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课桌上,午休前自习的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昏昏欲睡的宁静。阮乐正低头整理笔记,忽然一块方形的巧克力被轻轻放在她的课本旁。
她抬头,对上了许琦镜片后那双略显局促的眼睛。
“班费买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专门给运动员的……没剩多少了,我给你留了一个。”
巧克力躺在深蓝色的包装纸里,边缘折得整整齐齐。阮乐轻轻捏起它,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巧克力?她明明记得——上周班长召集大家讨论运动会采购时,没有说要买巧克力啊。
“谢谢。”她还是什么也没问,接过巧克力道谢。
许琦抿了抿唇,点点头就转过头做自己的事情了。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片金黄的叶子飘落在窗台上。
林小雨好奇地凑过来,“许琦给你什么了?”
阮乐摊开掌心,露出那块巧克力。
“哇!”林小雨小声惊呼,“班费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阮乐轻轻摇头,将巧克力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林小雨接过,咬了一小口,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好甜!”
……
运动会的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阮乐和林小雨坐在操场边缘的草坪上。远处正在进行400米比赛,加油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班长吗?”林小雨突然指向跑道方向。
马雨娜和几个班委正搀扶着一个女生慢慢走来。走近了才看清是班里的吴思思——她的脸色苍白,两个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磨破,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正好你们在,”马雨娜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帮忙扶吴思思回教室吧,后勤组还有事,我们快忙死了。”
阮乐和林小雨赶紧起身接过吴思思。她的手臂冰凉,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但还勉强笑着,“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教室比操场安静许多,只有零星几个回来休息的同学。徐贝贝正对着小镜子整理刘海,看到她们立刻惊呼着跑过来,“天啊!吴思思怎么了?”
“跑步摔的,”林小雨帮忙把吴思思扶到座位上,“看起来好疼……”
阮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整齐地放着创可贴、棉签和一小瓶碘伏。她蹲下身,轻轻卷起吴思思的裤腿——膝盖上的擦伤不深,但沾满了沙粒。
“忍一下。”她蘸着碘伏,小心地清理伤口。
徐贝贝在一旁看得直咂舌,“阮乐,你准备也太齐全了”
“习惯了。”阮乐没抬头。
吴思思疼得直抽气,但硬是没哭出来。徐贝贝递给她一张纸巾,“幸好我没报跑步项目,太危险了。”
窗外的喧闹声似乎远去了,教室里只剩下几个女生轻声交谈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
突然,教室门被猛地推开——
“阮乐!听说你受伤了?!”
盛文理和许琦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担忧。许琦额头冒汗,盛文理的校服领子都跑歪了。
林小雨瞪大了眼睛立刻站起来挡在阮乐面前,生怕两人冲过来把她掀翻了,“你们干嘛?”
徐贝贝翻了个白眼,赶紧制止他们左看右看地举动,“你们是眼睛瞎了吗?受伤的是吴思思!你们跟阮乐得了绝症似的,风风火火的。”
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原来许琦看见马雨娜从阮乐她们那边回来,问怎么了,马雨娜以为他问的是吴思思,就说受伤了,许琦以为是阮乐受伤了,就赶紧回来看看,路上又遇到盛文理问他“这么着急干嘛去”,许琦把事情跟他一说,两人就都以为是阮乐受伤了。
“你们啊,”徐贝贝摇头晃脑地模仿着班主任的语气,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们,“听风就是雨。“
吴思思捂着嘴轻笑,“你们关系真好。”
盛文理挠挠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那个……吃点糖压压惊?”
许琦罕见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对不起。”
阮乐接过盛文理递过来的糖,她对许琦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又看向盛文理,“你的五十米决赛还没开始吗?”
“对哦!”盛文理一拍脑袋眼睛一瞪“我去,快来不及了——”拽着许琦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他的声音消失在门口,“纪委,你可是给我递水的,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