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宅院。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徐阶将徐母护在身后,厉声质问。
一屋子带着刀身着劲装的人,却没一个回应他。
不多时,从外间走来一个身着一身玄色华服的男人,径自坐在上位。
“宗肆?”徐阶在京时,也曾去过宗府,远远地见过他。
“徐大人,记性不错,是我。”宗肆懒懒地靠着椅背。
“宗公子来我徐家,可是有要事?”徐阶环顾四周,知道来者不善。
“徐大人应该尊称我一声宗大人,如今我奉陛下旨意来江南查清盐税贪墨一案。”宗肆双手抱拳,以示对今上的尊重。
“宗大人既然身负重任,来我徐家所为何事?”徐阶有些不解。
“前日,我们缉拿一名叫张大山的盐商,据他所言,曾向徐大人行贿一万两。”宗肆身后的莫言开口,大喝一声:“徐大人,是也不是?”
徐阶坦然道:“张大山前些日子确实给过下官东西,不过那是对下官即将成亲的贺礼,并非行贿。”
徐阶哪里能想到,一个金簪会引发这番变故。
“宗大人,请明察,下官并不知情。”徐阶道。
“哦,张大山说是行贿,徐大人你说是贺礼,这让本官如何决断?”宗肆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幽幽开口:“陛下下令严查盐税贪墨,如今你深陷其中,让本官如何是好?”
徐母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请明示要如何才能帮我儿洗脱罪名?”
“倒还有个明白人。”宗肆瞥了眼徐母。
“徐大人将从张大山处收来的贿赂送给了苏大夫,听说,苏大夫是个美人。”宗肆俯身盯着被徐母拉着一起跪下的徐阶,道:“巧了,本官也喜欢美人。”
“大人放心,老身一定将木槿送给大人。”徐母抢先道。
“母亲,怎可如此?木槿是我一生挚爱,怎可拱手送与他人?再者,我是被冤枉的,他们迟早会还我清白。”徐阶起身反驳。
“儿啊,你要认命。她那样的姿容,根本就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在我们徐家待下。”徐母劝慰道。
“母亲,绝对不可。”徐阶坚定地告诉徐母。
“好,好,好。你寒窗苦读十年,竟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前程。”徐母狠狠打了徐阶一巴掌,“我告诉你,木槿和我,你选一个,你若是执意不肯将木槿送出去,那我便撞死在梁柱上。”
徐阶眼中带泪,颓然跌坐在地上:“宗大人,你赢了。”
“还没完呢,徐大人,我要让你在大婚之日将苏木槿送给到我的住处。”宗肆一字一句道。
“是,老身和我儿定会照办。”徐母大声回应。
“走!”宗肆挥挥手,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