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啊

    “小自来也,大□□仙人醒了。”

    自来也正躺在一棵树上乘凉,嘴里叼着一根草叶,一派惬意的模样。

    “什么?!”

    他一激动,猛的将草叶咬断,从树上一跃而下。

    大□□仙人已经很老很老了,如果不是预知到能够改变忍界的大事,是不会醒来的。

    上一次醒来它预知到了“预言之子”,这一次又会是什么的预言?

    “忍界将要消失,一切都是因为恶魔之子。”

    “有什么特征吗?”

    自来也来不及接受忍界要消失的消息,追问下去,大□□仙人不知道能清醒多久,他必须在它再度沉睡之前,得到更多的情报。

    “我只看到了背影,她有很长很长的长发,以及……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穿着火影的御神袍。”

    大□□仙人的预言到此为止了,但是指向性无疑已经很明确。

    一名将来会成为火影的女子。

    预言之子还没找到,这又来一个恶魔之子,自来也一阵头大,难道他又要回去木叶了吗?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一个荒谬的、令人脊背发凉的轮廓被勾勒出来——

    一个女性,一个拥有着象征木叶最高权柄身份的女性,同时也是被仙人口中的古老预言判定为要毁灭整个世界的“恶魔”。

    看来不论如何,还是要回去一趟。

    ————

    “明月姐姐,你说好今天要去学校接我的,不能反悔呀!”

    佐助小小的身体蜷在明月侧面,头枕着她的腿,小脸泛着柔和的瓷白光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弯小小的阴影,他刚刚被自己哥哥拒绝,又跑来黏着明月。

    明月低着头,指尖极其轻柔地梳理着佐助柔软的黑发。她的目光落在孩子稚嫩的面孔上,风撩起她垂落颊边的几缕长发,发梢拂过佐助的额头,带来细微的痒意,惹得佐助皱了皱小鼻子,咕哝了一声,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抱歉,佐助。”

    这一次他没有说下次,因为他很清楚,不会再有下次了。

    鼬坐在离两人几步远的廊檐下,背靠着廊柱,他没有看撒娇的弟弟,也没有看垂眸温柔的明月。

    少年的目光投向庭院深处那片被日光和树影分割的幽暗角落,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勾勒出少年人清俊却过早染上沉郁的轮廓。

    佐助没搭理他,没办法履行承诺的哥哥最讨厌了,他要和明月姐姐孤立他一个小时!

    “鼬,没事吧?”

    少年看起来实在落寞,明月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我要出发了。”

    他掏出暗部的面具,扣到脸上,一步一步踏出庭院。

    佐助也到了上学的时候,被人接走。

    只剩明月坐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阵出神,没来由的心慌。

    她还不知道,这是灾难即将来临的预兆。

    “姬君,该去火影办公室了。”

    绯美子从内室走出来,恭敬的站在一侧。

    上次和火影的争执之后后,宇智波的情况有了很大改善,因此对于明月接手宇智波的内务,大部分族人都表示支持,除了一部分激进派。

    明月显然不如富岳那样好掌控,她有自己的方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火影办公室。

    三代火影很喜欢抽旱烟,搞的办公室里总是烟雾缭绕,明月对这种环境不太喜欢,但这老头越是思考、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越喜欢抽烟。

    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里面的烟雾立刻扑面而来,明月下意识眯眼,烟味大的能呛出眼泪。

    门缝一点点变大,办公室的一切呈现在眼前,同样包括三代火影背后的那个人。

    虽然没见过面,但明月还是第一眼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他的面容、他的眼神,都和记忆中所有跟团藏搭边的形容词完全吻合。

    明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愤恨,然后垂下,再次抬起时她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三代火影的身上。

    “别告诉我,您又要解放根部了?”

    少女挑眉,眉宇间尽是质问与怀疑。

    “这位是火影顾问。”

    三代沉吟,否认了明月的问题。

    火影顾问。

    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参与最高决策,却无需承担直接责任的职位。

    明月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宇智波现在的处境已经有了很大改善,警卫部的改革,平民忍者的引入,族地与村子的关系……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你做的很好,明月。”

    “那只是表象。宇智波的野心从未真正消失,警卫部的权力扩张,平民忍者的渗透……看似融合,实则为宇智波的触角伸向村子核心提供了便利,隐患正在滋生。”

    团藏打断了三代,否定了他的论断。

    “团藏顾问,您的意思是,宇智波为村子做出的努力,为消除隔阂所做的尝试,都只是‘野心’的伪装?警卫部引入平民忍者,是为了‘渗透’?那么,请问,您所谓的‘核心’,是指什么?是火影之位?还是……木叶的绝对控制权?”

    少女毫不退缩地迎视着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她的脊背挺得笔直。

    “宇智波明月!注意你的言辞!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绝对安全,宇智波的写轮眼,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历史早已证明……”

    “历史?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团藏顾问。您口中的‘历史’,不过是您用来粉饰猜忌、掩盖私欲的工具!”

    明月微微向前倾身,目光锐利如刀。

    “您恐惧宇智波的写轮眼?还是恐惧宇智波的意志不再被您掌控?恐惧他们不再甘于被猜忌、被排挤、被当作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警卫部的改革,是为了让宇智波真正融入木叶,是为了消除隔阂,而不是像您这样,躲在阴影里,用‘安全’的名义,不断制造新的裂痕和仇恨!”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三代火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够了!”

    桌面上的烟灰缸被震得跳了一下,几缕烟灰飘散开来。

    “这里是火影办公室!不是你们争论的地方!”三代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惫,他目光严厉地扫过两人,“木叶需要的是团结!不是内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翻腾的情绪,目光最终落在明月身上。

    “警卫部改革的方向,村子是认可的。但任何改革都需要循序渐进,需要谨慎评估风险。宇智波需要拿出更多的诚意,让村子看到你们融入的决心,而不是制造新的对立。”

    他刻意避开了团藏的指控,也回避了明月尖锐的反问,只是再次强调了“稳定”和“谨慎”。

    看似折中的话语,但实则将无形的压力再次倾斜到了宇智波一方。他们需要证明自己,需要付出更多“诚意”,而团藏的质疑和打压,则被轻描淡写地归于“谨慎评估风险”。

    团藏浑浊的目光在三代和明月之间扫过,嘴角那丝冷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他没有再说话,但那无声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仿佛在说:看,这就是现实。

    明月缓缓直起身,脸上最后一丝表情也褪去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冰冷的平静。她不再看团藏,目光重新落回三代身上,声音平淡无波:“火影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警卫部后续的工作,我会按照既定计划推进,同时也会更加‘谨慎’地评估所有‘风险’。”

    她刻意加重了“谨慎”和“风险”两个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如果没有其他指示,”她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却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我先告退了。”

    “去吧。”三代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走廊的光线明亮而冰冷,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天花板吊灯惨白的光,将明月的身影拉得细长。身后那扇厚重的火影办公室大门,如同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壁垒,将里面令人窒息的烟雾、沉重的目光和令人作呕的权力博弈牢牢锁住。

    警卫部的改革,族人的努力,在绝对的猜忌和赤裸的权力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薄冰。

    巨大的玻璃窗外,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将木叶村笼罩在一片沉闷的灰暗之中。远处火影岩的轮廓在阴云下显得模糊而沉重。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波澜也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她必须回去。

    族里那些如同火药桶般的激进派,在得知团藏复出、甚至成为“顾问”的消息后,会做出什么反应?她几乎可以预见那即将爆发的惊涛骇浪。

    宇智波族地深处,那间专供长老议事的和室,此刻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烈的、如同实质般的怨愤和焦躁。

    明月拉开门时,扑面而来的就是这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息。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低矮的纸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几位须发皆白、穿着族服的长老分坐两侧,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坐在上首的,正是那位以激进闻名的宇智波刹那长老。

    明月刚踏入一步,刹那恼火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盖过来。

    “那个该死的团藏!他成了火影顾问,猿飞日斩那个老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宇智波当猴子耍吗?!”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刹那长老,请冷静。”明月的声音平静无波,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并未立刻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众人,“火影办公室的任命,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不能置喙?!”旁边另一位长老也忍不住了,“那个志村团藏,几次三番派人暗杀姬君,您都忘了吗?!他现在堂而皇之地站在火影身边,成了顾问!这叫什么?都骑在我们宇智波头上了,这叫宣战!”

    “对!宣战!”

    “猿飞日斩这是在玩火!”

    “我们不能再忍了!”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压抑已久的怨气和恐惧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间爆发出来。和室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而狂暴,充满了火药味。

    明月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些愤怒的声浪冲击着她。她看着刹那长老眼中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看着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看着他们脸上交织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清晰地感受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正在这群被逼到绝境的族人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刹那一步步逼近明月。

    “明月,你是宇智波的姬君!你身上流着宇智波最纯粹的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个恶魔再次把屠刀挥向我们吗?!你难道还要我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他们来割喉吗?!”

    “那你想怎么样?发动政变?用武力夺取火影之位?”

    她的反问像一盆冰水,让刹那长老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又如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我们宇智波的血,不能白流!我们的尊严,不容践踏!木叶欠我们的,必须用血来偿还!”

    “用血偿还?用谁的血?用您自己的?用在座各位长老的?还是用那些刚刚学会提炼查克拉的孩子的血?用那些在警卫部兢兢业业、渴望和平的族人的血?”

    明月一掌拍在桌案上,桌子轰然爆裂,坚硬的木块、尖锐的碎片如同被引爆的弹片,裹挟着狂暴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啊!” “小心!” 几位离得近的长老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狼狈地向后翻滚躲避,碎木屑如同暴雨般打在他们的衣袍上、脸上,留下细小的划痕。

    烟尘弥漫,木屑纷飞。

    明月站在那堆破碎的木块中央,长发无风自动,周身激荡的查克拉尚未完全平息,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带着凛冽寒意的气旋。她缓缓收回手掌,掌心向下,五指微微张开,指尖还萦绕着淡淡的、如同实质般的查克拉光晕。

    没有人再敢出声。

    明月环视一圈,开始怀柔。

    她再次抬手,指尖泛起莹绿色的光芒,片刻后一个枝条慢慢抽枝发芽,愈长愈大。

    “是……木遁?!”

    “这怎么可能?!”

    “诸位,我恳请你们,暂且按耐住自己焦躁的心,倘若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不让木叶伤害到诸位的身家性命。”

    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明月更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木遁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因此即使有人仍然心有不忿,也都按下不表。

    结束族会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还有一个小时佐助就放学了,小少爷还等着自己去接呢,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短暂地放松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正微微颤抖。与团藏对峙的锋芒,安抚族人的重压,动用这份刻意隐藏的力量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这一切像无形的丝线,一层层缠绕上来,勒得人喘不过气。

    绯美子端着一套干净的常服走进房间时,明月正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放空自我。

    “姬君,您脸色不太好。”绯美子敏锐地察觉到明月的倦意。

    “无妨。”明月摇摇头,迅速换上那身素雅的浅色和服,束起长发。

    “走吧,去学校。”

    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已是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柔和地涂抹在街道和校舍上,带着孩童特有的喧嚣和活力的放学人潮渐渐散去。

    小小的黑发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校门口的石阶上,书包背在身后,小脑袋固执地昂着,像一棵努力扎根的小树苗。

    当熟悉的身影终于在路的转角出现时,佐助那双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孤独和不安一扫而空。

    “明月姐姐!”他雀跃地喊着,像只撒欢的小鹿,哒哒哒地朝着明月跑去。

    “佐助。”明月脸上终于漾开一抹真实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扑到近前,自然地弯下腰,将男孩举起来转了一圈,男孩的身体带着温暖和依赖的力量撞进她怀里。

    “抱歉久等了,佐助。”她轻声说,将脸轻轻贴在佐助柔软的头发上,亲昵的蹭了蹭他。

    佐助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小脸埋在她颈侧,瓮声瓮气却全是满足:“没关系!我知道姐姐一定会来的!”

    明月放下他,牵着他的手往族地走。

    一阵风席卷而来,猛地吹拂起她垂落的长发。柔软顺滑的黑色发丝瞬间被拉长、扬起,如同在金色余晖中展开了一匹流动的墨色丝绸,长长地、凌乱地飞舞在肩头和后背。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某处,面上如常地牵着佐助。

    “姐姐?姐姐?!”

    佐助一遍又一茬地喊明月,终于把她叫回了魂。明月低头,男孩仰头看着她,一团童稚的脸上满是委屈。

    明月揉了揉佐助的头顶,温柔一笑。

    “怎么了?”

    “我想吃红豆汤!”

    佐助并不喜欢吃这些甜食,大概是想送给哥哥的,明月看透不说透,拉着他往丸子店走。

    小小的团子店前还弥散着温暖的甜香和烟火气。明月牵着小佐助的手,看着老板熟练地将几串色彩鲜亮、热气腾腾的糯米团子递过来。

    红豆馅的酱汁裹得很足,深红粘稠,在白绿相间的团子上缓缓滑落。佐助两只手都占满了,左手是自己那串裹着厚厚黄豆粉的,右手则小心翼翼举着明月那串红豆酱最足的,小脸上满是郑重其事的满足。

    “姐姐的!”他很认真地把那串红豆丸子递高,眼睛亮晶晶的。

    “老板,再来一份打包带走!”

    他果然要了一份准备带回去给鼬。

    月色清冷,薄纱般铺洒在回去的街道上。晚风将路边纸灯笼吹得忽明忽灭,在地上拖出摇摆不定的长长黑影,团子店的甜香和暖意被迅速抛在身后。

    明月的脚步猛地一顿。

    一阵微腥的、冰冷粘稠的味道借着风,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明月皱眉,是血的味道,而且……非常浓郁。

    心脏骤然猛烈跳动,胸腔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昭示着其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姐姐?”佐助仰着头,还沉浸在丸子的甜蜜里,小嘴鼓囊囊的,疑惑地看着她骤然煞白的脸和瞬间紧缩的瞳孔。

    族地一定发生了什么。

    明月猛地弯腰,双手用力按在佐助小小的肩膀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佐助,”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急促,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

    “听我说,现在立刻钻进那个巷子,快!不要出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无论听到什么!绝对绝对不许出来!等我来找你!”

    “明白了吗?!”

    佐助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懵了,身体微微发抖,丸子都差点掉在地上,只是本能地点着头,大大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恐惧和无措的泪水。

    “快!”明月猛地用力将佐助推向街角一条幽深、堆满杂物的狭窄暗巷。

    几乎在佐助小小的身影被黑暗吞噬的同时

    ——

    “啊——!”

    一声凄厉到划破夜空的女性尖叫,猛地从前方不远处的族地入口方向传来。

    明月心一凛,绿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撕裂凝固的空气,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浓郁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实质扑面而来,月光和幽暗灯火交织下,一个窈窕的身影被一只狰狞的手死死掐住了脖颈,如同拎着一件破布娃娃般抵在斑驳的墙壁上。

    甚至是在警卫部的大门口。

    女孩双腿徒劳地在空中蹬踹,脸色因为窒息而呈现出可怕的青紫,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失焦。眼泪混杂着绝望在脸上肆意流淌,清秀的脸上好几道纵横交错的血口。

    掐住她的,是一个十分高大的阴影。

    那明显是个男人,带着扭曲的漩涡面具,空洞的眼窟中,一只猩红的写轮眼,在月色下流淌着冰冷而妖异的光芒。

    面具男另一只手上,滴血的苦无正缓缓抬起,瞄准了泉脆弱的心脏。

    明月体内查克拉如同决堤洪水汹涌而出,面具男立足的地面骤然爆裂,数条粗壮虬结、布满尖锐木刺的巨藤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杀向面具男的四肢要害,藤蔓所过之处,地面被轻易撕裂。

    面具男那冰冷的猩红独眼微微转动,似乎掠过一丝意外,但掐住女孩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动。他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出,粗壮的巨藤狠狠抽击在他身上。

    那足以开山裂石、带着庞大物理破坏力的巨藤,竟然如同穿过一道虚幻的幻影般,毫无阻碍地从面具男的“身体”中一穿而过,砸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碎石飞溅。

    而面具男连同被他掐在手中的女孩,依旧留在原地,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明月心头一震,这完全超乎常理的景象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晚恐怕没那么好收场了。

    藤蔓落空、明月心神微震的毫秒之间,面具男毫不犹豫地刺向手中女孩的心脏。

    来不及了,距离太远,攻击对他又没有效果。

    明月牙关紧咬,体内查克拉以更疯狂的方式瞬间压榨而出,既然没办法伤到他,那么把人抢走就好了。

    轰!

    女孩侧面的墙体骤然爆开,无数粗壮的树枝从内部破墙而出,带着摧枯拉朽的磅礴力量,在她与面具男之间急速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了一道厚重、不断蠕动生长的巨型木墙。

    面具男刺出的苦无,狠狠扎进了骤然形成的、厚达数尺的坚硬木壁里,尖端只刺入不到寸许,就被数条新生的粗壮树枝死死缠住。

    女孩脖颈上的束缚骤然一松,身体被那些缠绕保护她的树枝力量带着,狠狠摔向旁边。

    “哇——!”她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呛咳着,新鲜空气涌入火烧火燎的肺部。死亡的余威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脸上混杂着泪水和血迹,写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刻骨的恐惧。

    明月的声音如同在耳边炸响的惊雷。

    “快跑,立刻去找三代火影!!!告诉他这里发生了叛乱!快——!!!”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震,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她瞬间回神,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看都不敢再看那可怕的面具人一眼,连滚带爬地朝着木叶村中心的方向发疯般狂奔而去。月光下,她跌跌撞撞、无比狼狈的身影迅速缩小……

    而此刻,明月已经疾驰到面具男的面前,趁着他被木遁牵制,冰遁制成的长剑猛的刺入。

    又是一片虚无。

    那手感很奇怪,就像捅进了空气中。

    面具男缓缓地、似乎毫不在意地转动了一下头颅。猩红的独眼透过漩涡面具的空洞,锁定在明月身上。他的眼神冰冷粘稠,其中蕴含着几分被阻挠的怒意和几分玩味的审视。

    “木遁……”沙哑扭曲的声音,从面具后幽幽传来。

    明月高度戒备,一击不中立刻抽身撤退,所有感知都提升到了极致。

    明月和面具男遥遥地对峙着,而后战斗一触即发,两人的速度快到这片场地里到处是他们的残影,忍术、武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五秒。

    是这个男人虚化的时间,这是明月经过潮水般片刻不停的攻击得出的结果。

    利用好这个限制,她能赢!

    拉开距离,明月捏紧手中的武器,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明月抓准男人虚化刚刚结束的那一瞬间,双手猛然合十,面具男周遭,数十根巨藤瞬间从四周建筑的墙壁、地面的岩石缝隙、甚至空气中疯狂探出,瞬间交织成一张覆盖方圆数米的牢笼。

    就是现在!明月眼中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释放,弹射而出。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刺破耳膜,她人如奔雷,化作一道闪电!手中那柄长剑,随着她以身合剑的极限冲刺,爆发出摧山断岳的恐怖威势。

    然后。

    “噗嗤!”

    她整个人被撞的向前倾,前冲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巨钉狠狠钉死在半空,奔雷之势戛然而止。凝聚于长剑上的查克拉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源头活水,轰然溃散。那点毁灭的寒芒在距离目标毫厘之差处骤然熄灭。

    先是一点凉意从后背弥漫开,然后锋锐的刃锋切开紧密的肋间筋膜,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然后捅穿了隔膜柔软的屏障。

    最后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决绝,狠狠捣进了胸腔深处那团温热搏动的地方——正正刺穿了那颗因激烈战斗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疼痛就此扩散开,如同被引爆的火山,从心脏那个被贯穿的孔洞中,以光速向着四肢百骸、向着每一根神经末梢、向着灵魂的最深处,疯狂地、毁灭性地炸裂开来。

    她低头,雪亮的刀尖从胸口透出来,还沾着她尚温热的血。

    “呃——!”一声被鲜血堵住的、破碎的呜咽从她骤然张大的口中挤出,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有血沫从唇角不受控制地涌出。

    视野在剧痛的洪流中剧烈摇晃、撕裂、扭曲。

    她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因心脏被贯穿的剧痛而失控地痉挛、松开,能看到前方面具男那只猩红的独眼中,冰冷地倒映着自己此刻凝固的、濒死的姿态,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但这些感知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唯一无比清晰的,是心脏被异物彻底贯穿的触感。每一次因剧痛而本能狂跳的心搏,都如同在用尽全力撞击着嵌入体内的利刃,将那致命的创口疯狂地搅动、撕裂。滚烫的血液失去了泵压的方向,如同决堤的岩浆在她胸腔内灼烧、奔涌、逆流。

    “噗——!”

    一大口滚烫粘稠的鲜血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从她口中喷溅而出。

    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如同退潮般瞬间被抽空、湮灭。她像一个被剪断了所有提线的傀儡,从冲刺的姿态,无可挽回地、沉重地开始下坠。

    在下坠的眩晕与胸腔被贯穿的灭顶痛楚中,一道冰冷而熟悉的气息,从那柄深深嵌入她胸腔的短刀末端,毫无保留地、冰冷地传递过来。

    是他。

    “哈哈哈哈……”

    是面具男在笑,歇斯底里。男人的目光落在明月身上,少女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徒劳地扇动着残破的翅膀,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真是……可笑又可悲的挣扎。

    “你看,这个世界多可笑啊……”

    明月跌在地上,溅起一圈灰尘,终于看清了身后那个人的模样。

    他在哭啊。

    ————

    该死的jj,什么时候能自动首行缩进两字符!!!明明备忘录里已经设置了空两格,粘贴过来又定格了,b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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