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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巨树听祖物怪言,被拆穿遭璆锵蛊惑

    魏长嬴听他这样说,态度缓和不少,嘴上说着“好吧好吧”,实际暗中调转船头想要靠岸。

    璆锵展开双臂,低头抚摸身上的唤灵玉衣,“这是金玉书的衣服?宽袍大袖装模作样。”

    船头调转后,行驶得越来越快。

    魏长嬴拍掉璆锵摸衣服的手,“这衣服不是金玉书的,也不是你的,你回去就给我脱掉!”

    “哦,凌拾的是吧?那我还偏要穿。”

    魏长嬴瞪他一眼,这璆锵看着阴郁疏离,说话行事来却如此惹人讨厌!

    “你穿就穿呗,反正这衣服保护的也是凌拾的身体。”

    船终于靠岸,魏长嬴将其还给岸边的船家,递给他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璆锵跟在她身后,“自我上次沉睡过了多久?”

    这话凌拾也问过,魏长嬴答道:“一个多月。”

    璆锵自然明白凌拾升阶如此快是金玉书所为,他暗自咋舌,金玉书竟会帮凌拾越阶,倒是罕见。

    魏长嬴带璆锵回到火山岛住处,交代道:“我们如今在火山岛参加仙魔大比,你在众人眼中是一个金丹期仙修,在这岛上和学院内,万不可以用你神魂的煞气力量。”

    对璆锵她交代得简单许多,也没提寺怜与他结仇之事。

    璆锵同样翻看起手上的储物戒,他轻挑眉尾,“金玉书知道你和他结了道侣契约是何反应?”

    当日他提议与魏长嬴结道侣契约,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气金玉书一气,毕竟众人皆知,金玉书最是厌恶魔族。

    魏长嬴打了个哈欠,她为抓紧时间带凌拾游玩,几日未眠,习惯每日睡眠的她此时倒有些困乏。

    “没什么反应,就是差点把我一人关在血魔池,我以性命威胁他才带我出来。”

    璆锵来了兴致,“哦?那你们如今是如何相处的?”

    她随意编篡,“水火不容。”

    魏长嬴实际回想一番,金玉书最近对她倒是不错,也不知他为何转性。

    她又想到青铜怪物之事,“璆锵,你说除了曾经的奇澜,还有人能炼出有思想能跑动的器物吗?”

    璆锵笃定道:“无人能炼,你见到与证途鼎相似的器物了?”

    魏长嬴点头。

    璆锵继续道:“奇澜炼出证途鼎也是偶然,这证途鼎自有意识,也可算是生命。然而古神规定过,除万物繁衍生育与天地灵气自成,再不允许有第三种创造生命的方法。”

    动物植物皆是生物繁衍所得,器灵则是天地灵气自成。

    “奇澜走火入魔爆体身亡,也算是擅自创造生命的天谴。”

    “你又在何处见过那东西?”

    魏长嬴隐去魔族禁地之事,将韩情所历讲给璆锵。

    璆锵敷衍点头,对这话题不算感兴趣,兀自走到镜前。

    “这衣服真丑。”

    翌日,余沾沾传音来,说督事长找她和凌拾有事相商。

    定然不是好事,怕是团体比赛要找她和凌拾上场。

    她戴好面具披好斗篷,带璆锵去到宫素住处。

    团体比赛需要四名化神三名元婴两名金丹一名筑基。

    算上魏长嬴,屋中恰好有十名弟子。

    魏长嬴扫视一圈,谢传星、潜清、谢冰珏、纪行月都在。

    万俟梨若却没来,看来他的伤还没好。

    宫素默认在场之人都自愿参加,筑起结界商议战术。

    魏长嬴捂住胸口咳嗽不停,引来宫素注意,“凌夏,你的伤还没好吗?”

    魏长嬴步履虚浮向前一步,“回督事长,弟子上次与寺怜对战,中毒颇深,如今体内依旧有毒素未清,恐怕不能参加后面的比赛。”

    宫素叹气,“罢了,那你便不必参加了,先回去吧。”

    魏长嬴大喜,正要走,瞟到隔壁的璆锵又犯了难,在场的人璆锵一个都不认识,她走了他露馅怎么办。

    算了,管他作甚。

    璆锵看着魏长嬴离开,当日在血魔池,魏长嬴只告诉过璆锵自己的真名,她其他过往,璆锵一概不知,他只以为魏长嬴不愿对付魔族同胞。

    趁着机会,魏长嬴带着清气斗篷与仙尊骨再次去往魔族禁地。

    她循着记忆来到透明阵法前。

    “莫俗叔叔,那个凌夏和凌拾俩兄妹着实有问题,他们绝对不是金丹期那么简单。”

    寺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与莫俗并肩同行,熟门熟路走至阵法前。

    寺怜与莫俗恰好一左一右站在魏长嬴两边,莫俗说道:“无事,祖物将成,那些仙修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寺怜不过七十岁,就能随意进出魔族禁地,她直到成年都未窥得禁地一眼。

    魏长嬴眼圈微红,心中酸涩委屈,和寺怜相比,她在她师父眼中果真算不得什么。

    随两人进到树内,其中洞天,带给魏长嬴的震撼前所未有。

    甫一踏入其中,极其浓郁的邪气扑面而来。

    他们的面前是一棕色木墙,但只有抬头向上看,才发觉面前的不是木墙,而是冲天巨树树干的小小一隅。

    巨树与外面禁地中的树形状大致相同,枝干由木制与青铜质拼接而成,肉眼看去树高起码三千米,主干粗不可探。

    低处的木制树枝上结有无数巴掌大的红色果实,树木中段青铜树枝上结有数百个百米见方的青铜立方体,在巨树最高处,一个目测五百米见方的巨型青铜立方体挂在其上。

    寺怜飞身上树,催动魔气摘下数个已经成熟的果实,果实落地变为一个个跑动怪叫的红色小人,莫俗将他们收集到一黑色葫芦中。

    莫俗抬头望树,传音道:“你左上的无魄已然成熟,将它摘下来。”

    寺怜拿出一周身刻有阵法的金属方盒,隔断树木与青铜立方之间的连接,在青铜立方掉落瞬间将其装回金属方盒中。

    寺怜做完一切落回地面,莫俗欣慰地看向巨树最高处最大的那个青铜立方,眼露向往,“祖物快要成熟,振兴魔族之日不远了。”

    魏长嬴跳至树上一青铜立方上,凑近观察,这青铜和当日在上弦宗雅山见过的圣灵四肢的确相似,不同的是,这青铜立方更坚硬,邪气更重。

    等莫俗与寺怜离开,魏长嬴来到树顶,落在祖物之上。

    不知是否是错觉,魏长嬴竟听到祖物内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凑近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不见。

    “是你吗?”

    厚重蛊惑似远似近的声音传入魏长嬴耳中。

    谁在说话?

    魏长嬴左顾右盼。

    “你再贴近一点。”

    是她脚下的祖物在说话?

    她半信半疑,趴下侧身靠近祖物,耳朵与其紧紧相贴。

    “你终于来了。”

    魏长嬴呐呐道:“你竟然能看见我?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我是你的同伴,我当然认识你,你是我的同伴。”

    魏长嬴皱眉,这东西在说什么废话?

    “魔族为何养你?我们为什么是同伴?”

    祖物答道:“魔族养我是为他们的图谋,而我们有自己的目的。”

    “你等我,等我成熟,我会来找你。”

    祖物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空间再次陷入沉默。

    “你为什么来找我?”

    祖物再不言语,魏长嬴说到口干都没再得到一句回应。

    她摘下一颗未成熟的红色果实,正要离开此处空间,祖物的声音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魏长嬴记仇,她冷哼一声,“我们不是同伴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自己猜吧!”

    禁地祖物之事让魏长嬴六神无主,她不敢找人商量,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抱头思考,连璆锵回来都未发现。

    “你身上好重的邪气,你去了哪?”

    “嗯?”魏长嬴恍然若醒,她色厉内荏,“你管我去了哪!我们很熟吗?你要是很闲就去想想离开凌拾身体的办法。”

    璆锵看似好脾气地笑笑,下一秒迅即出手,反扣魏长嬴胳膊将其压在墙上,抢过她的储物戒,从里掏出一红色果实。

    他一手压制魏长嬴,一手拿果实欣赏,“好浓的邪气,这是什么?你从哪找的?”

    魏长嬴扭开脸,沉默以对。

    璆锵放开魏长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劈开。

    红果裂为两半,里面火红色的血肉蠕动不停,掉在地上震颤扭动,许久之后化为一滩腐臭的黑水。

    魏长嬴来不及阻止,目瞪口呆看着一切发生。

    璆锵邪笑点头,“有趣。”

    “魏长嬴你的秘密倒是不少,我刚刚才知道你是上任魔族少主,这小玩意应该来自魔族吧。”

    他一步步逼近魏长嬴,压迫感十足,“魔族在养邪物对吗?你说金玉书若是知道此事,会有何反应?”

    魏长嬴此时冷静许多,“你不要血口喷人,五十多年前我就已经被魔族赶出魔界,我和魔族早已没有瓜葛。”

    璆锵摇头微笑,俯身凑在她耳侧,轻声蛊惑道:“刚刚是在逗你,对我你不必说谎,你的事若是有趣,兴许我还会帮你。”

    “你知道我的,我是人们口中的煞神,小小邪物算什么,就算这个世界彻底毁灭,我都不会在乎。”

    魏长嬴与他对视,跌入他漆黑的双眸,仿若窥探到他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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