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白炽灯在雾气下显得朦胧，她贴着墙壁，指缝中扣入李明昭的手指，皮肤被水汽蒸红，耳垂也被舔了一下，之后，他用湿漉漉的吻包裹住她的嘴唇。
齐沅不在状态，长时间的浸泡让她的皮肤开始发皱，嘴角被李明昭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顺势推开他的脸，围上浴巾走了出去。
“姐姐……”身后传来他不满的声音，她置若罔闻地用毛巾包裹起打湿的头发。
“洗好了就出来。”齐沅来到床边，拿起手机看时间，屏幕上方跳出来消息。
利兰德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要不是收到消息通知，她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原来他不是没看见，而是选择性忽略。
她没有太在意，反正从今天开始，利兰德就不单纯是她老板。事已至此，她决定上网为他订购一条项圈。
从微信小程序点进去，挑了一个便宜廉价的网红款项圈，看到还赠送狗链，她飞速下单。
李明昭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下巴抵在她肩上，齐沅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息屏，“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什么小众皮革链子栓狗男m，那一长串的名词从他眼前闪过，给他的心灵留下不小的冲击。
他大脑飞速运转，难道是姐姐给他准备的惊喜？
“对不起嘛。”李明昭小声道歉，心脏却砰砰直跳。
他想装作没看见，可想到她要亲手为他戴上那个东西，就激动得手脚冰凉，口干舌燥。
手机里，利兰德发来消息。
她故意避着李明昭，点开微信。
【只要你答应删除照片，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
【谢谢利总，我目前只有你给我当狗这一个要求，至于什么时候删除照片，要看利总的表现如何。】
利兰德没再回复。
她放下手机，发现李明昭老是瞟她，嘴角还时不时抽动几下。
“你怎么了？”
“姐姐，我没事。”李明昭把头转了过去，嘴角憋着笑。他记得小狗才要戴项圈，他戴上岂不是就成了姐姐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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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许多人看见利兰德就会绕道走，齐沅拿着拖把，听见路过的两名员工如同猫见了老鼠小声提醒对方:“利总、利总。”
她低头拖地，视野中撞进一片衣角，做工精细的袖口下露出来银色腕表，她察觉到他停了下来，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又一抬头，看见蒋秘书跟在他后面。
利兰德只是在她这站了一会，随后便径直离开。
那两名想要折返的员工呆立在原地，愣愣道:“利总好。”
中午，跟她一起负责打扫卫生的李姐走过来，“小齐，你不去吃饭吗？”
齐沅擦擦脸上的汗，“不去，还不饿。”
李姐热情道:“不吃饭怎么行，你要是想吃我回来给你打包一份。”
她笑着拒绝:“谢谢李姐，我确实不饿。”
她返回休息室。商家贴心送了她盒子，打开来看，黑色的皮革由几个铁环连接，下方悬挂着银色链条，中间可以穿绳，拉紧牵引绳后，项圈也会随之收紧。
在手机上给利兰德发了消息。
【我等会过去找你。】
研磨过的咖啡豆飘散出浓香，利兰德看着办公桌上的咖啡，却丝毫没有想喝的欲望，不仅是收到她的消息心烦意乱，还因为这杯咖啡勾起他的回忆。他强忍下摔杯的欲望，听到传来的敲门声。
齐沅走了进来，手里攥着黑色礼盒，熟练地将门反锁。
那天，她大概也是这样做的，利兰德不禁回忆。
“给，送你的礼物。”说着，她把礼盒放在办公桌上。
他没有收。
“不用。”
齐沅笑了下，将盒子打开推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带着强制性命令，漆黑的眼睛深深地凝视他。
“戴上。”
利兰德感到不适。
无论是她的眼神，还是那副命令式的语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然而，骤然颠倒的天秤让两人调换了位置，强烈的割裂感也让他陷入纠结。
他曾看过朋友家的罗纳威犬戴过类似的项圈，项圈上穿过粗壮的铁链，一旦违背主人的命令，收紧的项圈就会立马勒住它的脖子。
“利总想要反悔？”齐沅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以示威胁。
他强调:“我下午要会见重要的客户。”
“那又怎样？”
“难道利总想让客户看见自己的照片？”
利兰德扶住额头，他还是没办法直视她手里那张照片。
无数次产生直接将她报警抓起来的想法，但那也意味着他以后将颜面无存。
他拿起盒子里的项圈，将它戴向自己的脖颈。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生疏地系着后面的锁扣，没过多久，他闭上眼睛，向她求助。
“我不会戴。”
齐沅走到他身后，接过来他手里的项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刮蹭出一道白印，她身上那股熟悉而又普通的气味再次钻入他的鼻腔。
利兰德睁开眼，项圈已经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脖子，喉结无法继续滚动，他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
齐沅垂下眼皮，毫无征兆地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他惊讶地吐出一个音节，却给了她可乘之机。
“你……”她的舌头伸了进来，利兰德没想到自己会被强吻，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用力地覆盖住他的嘴唇，回过神之后，他偏头避开了她的吻。
然而齐沅再次用照片威胁他，混乱中，她拽住他的项圈，毫不讲道理地咬破他的嘴唇，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扩散开来，她手指粗暴地插入那头金发，无意间拽落下几根。
那张英俊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意，鼻间她的味道既浓烈，又不讲理，办公室里响起黏腻的水声。
他原本想这是自己的初吻，可又转念一想，他的初吻早被这个野蛮无礼的女人夺走，嘴唇上的刺痛感渐渐消失，转为麻木。
齐沅擦了擦嘴角，唇上不规则地充着血，
利兰德气喘吁吁，那对绿松石般的眼睛憎恨似的看向她，他领口凌乱，项圈将他的脖子勒出印子，旁边的皮肤被粗糙的皮革磨得泛红。
她露出笑容，用手指拨动他脖子下方的金属链，听着他骂她“疯子”，但又对她无可奈何，笑容便逐渐扩大。
“抱歉，我好像有点没轻没重。”她假意道歉，语气连她自己都觉得虚伪，“可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给我当狗，不能怪我吧？”
“删除照片。”利兰德开口。
“不行。”齐沅收敛起笑容，悠悠地道，“你还不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