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江玲思绪万千,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沈云一行人追到了郊外,此次沈云前来北平,是奉皇帝之命追拿蓝玉党余孽。纵使沈晏心里知道,朝廷人人自危,官员之间互相攀咬,所牵涉的人何其无辜,却也只能奉命而为。
众人在一所大屋外停下,屋子是傅所有,傅是当地的富商,这所郊外的屋子极其隐蔽,也显少有人居住。
沈云一行人在屋外监视着。
“同知大人,我已经查过屋子周围,似乎没什么可疑动静。”一锦衣卫小旗上前禀报。
沈云问道:“渡口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包围那艘船,肯定没问题,大人请放心。”
“大人,您怎么肯定那些钦犯会坐船潜逃?”一新来的小旗林宝问道。
沈云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蓝玉案的余党,匿藏在这间大宅里整整半个月,一直都毫无动静,但几日前,大宅的主人突然派人买了一艘船,很明显他们计划从水路出逃。”
沈云沉下脸,顿了顿:“下次问问题前,先过过脑子。”
沈云转身对身旁的副使说道:“你给他说说,大宅主人这几天都买过些什么?”
副使回道:“他们分数次购买大批干粮,还买够了几个月的,用来医治喘鸣症的药物。”
沈晏在两排锦衣卫中间来回走着,“根据线报,蓝玉的孙子患有喘鸣症,若不是打算潜逃,何须买下如此出药物?”
忽然,迎面跑来一锦衣卫,“同知大人,宅院那边有动静。”
众人来到宅子附近的小巷窥视,深夜漆黑的巷道,傅府门口点着一个个的红色灯笼,家丁趁着夜色,在昏暗的光下,往板车上一趟一趟的搬运行装。
沈云读着家丁的唇语,“快点,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在日出之前赶到渡头。”
就在此时,林宝的刀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地上,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沈云气得啪一巴掌打在林宝脸上,“如果这次钦犯逃脱了,我唯你是问。”
沈云对众人说道:“传令下去,速速攻入大宅。”
进府一阵搏杀,林宝正准备砍向对方,对方做出求饶状,“求求你,不要杀我。”在林云心软之际,对方从袖口抽出一把小刀,直逼林宝胸膛,吓得林宝连连后退。
沈云迅速跑到家丁后方,抹向脖子,对林宝说道,“你记住,上阵杀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切不可有仁慈之心。”
不一会儿,傅府家丁全部阵亡,普通府邸的家丁又岂是锦衣卫的对手。
锦衣卫对傅府一通搜查,搜出十多人,老老小小。
沈云看了一眼,问林宝,“你确定只有这么多人?”
副使答道:“整间大宅里里外外我们已经搜过几次,全部人都在这里。”
林宝答道:“我们比对过他们的户籍记录,人数刚刚好。”
沈晏左手拿刀,走到一老爷面前,“你就是宅院的主人傅征?”
“正是,同知大人。”傅征答道。
“识相的,就把钦犯交出来。”沈晏说道。“否则的话,单凭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就够你抄家灭族了。”
傅征行礼道:“同知大人,在下只是一正当商人,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在下实在担当不起。”
沈晏向前一步,压迫感倍增,“半个月前,有人见到你家进了一帮人,你别告诉我没这件事?”
傅征略微思考:“大人,在下偶尔邀请亲戚朋友到府一聚,这不会有罪吧?”
沈云看向傅征身旁的家人,来回走动,“奇就奇在,你的这些亲戚朋友自从进府后,就在没外出过?”
沈云走到一个小男孩面前,伸手摸着他的头,“小朋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蓝亭的小孩子。”
小男孩身边的女子赶紧伸手护住他。
小男孩冲沈晏摇摇头。
沈云一把抓住小男孩的下巴,吓唬他道,“你知不知道,说谎话会被人勾舌头。”
女子呵道:“我弟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你别吓坏他。”
沈云抬头看向女子,这是一位妙龄女子,头戴珠钗,身穿纱裙。
沈云向前走了几步,对林宝说道,“你去,除掉她身上的衫。”
林宝惊讶道:“什么?”
沈云沉了沉眼,“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我说两遍吧!快去。”
傅征向前连走几步,“大人,你何必难为小女。”
沈云背对着傅征,冷冷的说道,“我怀疑她身上有关于朝廷钦犯的证据,我要彻底搜查。”
林宝走到女子面前,伸手之际,被女子两手抓住手臂,一口咬住,待推开之际,已是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沈云一把推开林宝,“没用的东西。”
沈云一把抓过女子,反手掐住她的喉咙,傅征正打算向前,却被锦衣卫拦住。
傅征焦急的看向沈云,沈云说道,“你如果肯交待朝廷钦犯的下落,我就不搜身。”
眼看着女子被扯掉外衣,傅征终究开口,“你停手,大人,停手,我讲,我都讲。”
沈云一把将女子推回傅征身边。
沈云看向身旁的一帮锦衣卫:“做锦衣卫,就要心狠手辣,不然怎么完成我们的任务。”
不一会儿,钦犯被全数搜出。
沈云走到刚搜出的男孩面前:“你叫蓝亭?”
男孩仰着头,无所畏惧的回道:“是的,我叫蓝亭,要抓要杀,悉听尊便。”
沈云笑道:“你不怕死?”
男孩看向沈云:“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不怕。”
沈云笑了笑:“你不怕死,那就是杀了你也没用。不知道杀你姐姐,你怕不怕呢?”
沈云举起刀,一刀向女子身上砍去,男孩站起来,冲向女子,紧紧抱住,“不要杀我姐姐。”
而此刻,姐姐身边的那个男孩,毫无反应。
沈云看向傅征:“你都挺狡猾的,学人狸猫换太子。”
沈云说道:“把他们全部押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