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静谧的房间内响起一道冷冽醇厚的声音。
“是,少爷” 。
听见声音,阚思薇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稍稍抬起头探查周围的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欧洲宫廷风格的卧室,装修辉煌奢华。
阚思薇眯到角落的花瓶旁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宽肩长腿,比例绝佳,光看背影就给人很少年阳光的感觉。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阚思薇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少年微微蹙眉:“醒了就别装了”
他的嗓音干净澄澈,语气带着些许讽刺。
阚思薇在床上抬头的时候他就已经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
阚思薇眼睛睁开一丝缝,模糊的看见男人正站在床对面看着自己。
无论如何也要把戏演下去。
几秒后,她颤动了几根手指,然后缓慢地坐了起来,故作疼痛地揉了揉脑袋,虚弱地说:
“头好痛啊”,然后偷瞄了一眼床对面的人。
少年不屑地轻哼一声,他早就看破了床上人的技俩。
“说吧”少年往前走了两步,又道:“谁推你落的水”
什么?落水?我什么时候落水了?
阚思薇心里一万个问号。
见床上坐着的人不说话,少年又逼近了几步
阚思薇抬眼,正面对上他的脸。
男模!
不,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猛然想起在精神之海的水滴里和自己一同出现的人,与眼前的一模一样!
如今仔细看,这人竟生的这样好看。
他的皮肤比一般人要白很多,浓密的睫毛下面藏着一双墨黑莹润的眼睛,红嫩的唇瓣映衬着高挺的鼻梁,轮廓柔和,是那种越看越有韵味的脸。
这张脸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成熟西装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老成,反而他带着西装洋溢着十足的少年气,轻熟感跃然入目。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太冷了些。
墨黑的双眸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少年打了个响指。
“你在愣什么。”
阚思薇惊震一下。
随即她快速收回视线,把头扭到了一边,双颊早已绯红。
“失忆了?”他语气有些不善:“我帮你回忆回忆。”
随即他双指越过手表,从袖口夹出一样东西。
金色物体缓缓被抽出来出来,阚思薇瞪大了双眼。
折叠刀!
修长的手指控制着刀子从刀臂缓缓伸出,刀尖亮出,锋利无比。
“刚磨完,试试”,少年语气平静冰冷 。
阚思薇话里话外都没听出这语气是在问她。
看这人的架势,这把刀下一秒就能出现在自己脖子上。
少年拿着刀缓步逼近,嘴角挂着毛骨悚然的微笑。
阚思薇本能地往后退,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身体都在颤抖。
眼看刀峰马上伸过来,情急之下她叫出一个名字。
“阚…阚雁菲。”
她这一叫多少带着点故意的成分。
少年看着她受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而后他将手里的刀重新放回袖口,转身去旁边拨起电话。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
阚思薇暗暗松了一口气。
“表姐,对不起了,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你,就借我用用你的名字,谁叫你总欺负我呢”。
电话挂断,少年转身看向阚思薇,语气依旧冷淡:“后天有晚宴,你准备一下”。
阚思薇慌张地点头,不知为何不敢看他。
少年盯着阚思薇绯红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却也无心追问,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到房门被关上,阚思薇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下,她一股脑投在床上,悲愤地捶着枕头。
什么第七世,第八世,忘川河,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来了呢
还有刚刚那个人,什么人会奇葩到随身带刀啊。
阚思薇翻了个身,脸上的红热还未全部消散。
不过,那张脸简直是人间极品,不,天上的神仙也没有这么好看的。
可惜白瞎了一张帅脸,第一次见面就拿刀招呼。
阚思薇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还在。
“他不会伤害你,别当真了”。
阚思薇躺在床上,懊恼地说:“您看那架势,下一秒就能送我去天上跟您会面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声音阚思薇表现的非常平静,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那个随身带刀的男人更可怕了。
“他是你的丈夫,怎会伤害你。”
听到这个消息,阚思薇像弹簧一样腾地坐起来。
她惊道:“丈夫?!”
“算算时间,你们现在刚新婚不久”,那温柔空灵的声音说道。
阚思薇泄了气垂下头,自己的第七世过的这么悲催吗,竟和一个随身带刀的……“变态”结了婚。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他叫什么名字”
*
早晨七点,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投射进房间,阚思薇抬起手遮挡刺眼的光,翻了身想继续睡。
咚咚咚
静谧的卧室内响起一阵敲门声
“少夫人,起床了”,一个女声说道。
“知道了”,过了几秒,阚思薇才懒洋洋地回复,然后半梦半醒地穿上拖鞋出去开门。
“少夫人早上好”,一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佣弯腰行礼,嗓音细甜。
阚思薇没在意这声音,只是这一声夫人倒是让她清醒不少,她诧异道:“少夫人?”
“是的,少夫人”,女佣加重了后两个字的语气,并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阚思薇这才反应过来:我忘了,我结婚了。
刚出房门,阚思薇本来还有些倦意,结果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清醒。
只见西欧风格丝绒地毯在宽敞的走道间延伸,蓝金色一眼望不到尽头。
阚思薇跟在女佣的身后,踩在地毯上根本听不见脚步声,她仔细留意了地毯上金灿灿的图案,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线竟泛着金光。
直到上了电梯后阚思薇才想到那是什么东西,是金丝线。
女佣按下最高层的按钮。
随着电梯高度的上升,楼内的景观尽收眼底。
这是一栋宫廷风格与现代科技相结合的大厦,自动扶梯和电梯布满了整栋楼,只吊灯便有四十米长。
电梯很快到达顶层,阚思薇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大厦的高度,七八十米不止,占地面积只能用辽阔无垠来形容,拿着话筒喊对面的人也听不到。
电梯很快到达最高层,花雕双开门两边站着两名穿着绅士男佣。
见少夫人走来他们齐齐弯腰行礼。
阚思薇礼貌点头表示回应。
两名男佣缓缓推开门,女佣走在阚思薇前面,笑容款款。
“少夫人今天想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说罢,她右手做出请的手势,阚思薇顺着右手往东看,瞳孔瞬间放大。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衣柜!
东面左边以长裤开头,其后是短裤,所有裤子都按照颜色、款式、布料、品牌区分开。
右手边以长裙开头,和裤子一样分门别类地挂在玻璃衣柜里。
裙子、裤子都有了,那外套……
阚思薇往西面看,一猜即中。
同样是玻璃衣柜,左手边以外套为列,往后是各种颜色、款式、布料、品牌的春秋装,右手边以长靴为列,往后是高跟鞋、运动鞋等各种鞋子。
“少夫人,您所有的衣服都是一季一换,全球的奢侈品牌出了最新款的衣服都会优先送来供您挑选”,一旁的女佣微笑说着。
从见到女佣的那一刻起,阚思薇发现女佣脸上的微笑就没停过,其它佣人也是,但他们都像接受过专业训练,就这样一直笑并没有强硬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很舒心。
阚思薇看着一望无际的“衣帽间”,不禁在心里惊叹:高尔夫球场!
现在正值盛夏,挑衣服的时候阚思薇索性按照自己的喜好穿衣打扮,就近选了件颜色淡雅的裙子穿。
换好衣服出来后,阚思薇就看见衣帽间中央位置的首饰已经全部打开了。
“少夫人今天搭配什么首饰”,女佣道。
阚思薇扫了一眼,摆在面前的不是顶奢品牌的珠宝,就是古董级别的,极具收藏价值。
第八世的时候阚思薇拥有很多钻石翡翠,爸爸妈妈都是成套成套的送给她。
对于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阚思薇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在面对眼前加起来已经上亿的珠宝时阚思薇也只是一扫而过,内心毫无波澜。
一想的那么重的首饰要戴在身上,而且隆重的要命,阚思薇想着自己活泼好动的,戴着实在拘束。
转而阚思薇走到腕表区,她在闪耀中挑了只低调的腕表,道:“就它了。”
结束了”高尔夫球场之旅”,佣人带着阚思薇从顶楼乘电梯去一楼。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阚思薇不动声色地观察大厦内的环境。
灯火辉煌,一望无际,占地空间巨大无比,这种面积估计只能从天空上看才能看到大厦全貌。
大厦顶层是人造天空,中部吊着由水晶组成的面积巨大的繁复灯饰。
阚思薇于心中暗忖:上次见到人造天空还是和爸爸去澳门赴宴的时候。
令阚思薇最惊奇的是每层的走廊上陈列的玻璃展柜。
里面摆着玉瓶、瓷器一类的古董,还有很多是她第八世的时候跟父亲去拍卖会的时候见到的绝世拍品。
阚思薇透过玻璃往上张望,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名画,走廊里摆放的古董,妥妥的私人博物馆。
可这博物馆似乎对这些古董并不在意,只是把它们当作装修的一部分,一个个站在了走道上。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
佣人带着阚思薇穿过大厅来到门口时,迈巴赫早已停在台阶之下。
“这是去哪儿”,阚思薇问道。
女佣微笑回答:“少夫人您前天意外溺水,现在要去西楼复查。”
阚思薇伪装的很好,没说什么径直上了车。
黑色迈巴赫在柏油路上匀速行驶着,路两 旁风景宜人,种满了花花草草。
远远听见似有海鸥的鸣叫,阚思薇好奇往窗外看去。
碧海潮天云广阔,远处还有棕榈树。
这竟然是一座岛!
从起床到现在,阚思薇一次又一次重建的价值观在知道这是一座岛的时候瞬间瓦解。
车子往前开,进入视线的人越来越多,岛上佣人随处可见这并不奇怪,直到看见四五个人四五个人围在一起,引起了阚思薇的注意。
“围在一起的人是做什么的”,阚思薇问道。
司机回答:“回少夫人,他们都是首都老宅派来的园丁,说是要在全岛搞绿化。”
“少夫人您往右看”,司机又道。
听着司机的话,阚思薇往右边看去。
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放着几百个鸟笼!
里面关着的鸟儿扑着飞着,羽毛五颜六色的,长相千奇百怪。
阚思薇定睛一看,一个铜色大型鸟笼里关着两只青蓝羽毛的鸟。
她微眯着眼仔细看,迟疑道:“这只鸟是……孔雀。”
司机道:“旁边站着的人都是鸟类饲养员,首都老宅今天送来不少鸟,他们正在商量把鸟笼分到三栋楼附近的花园里”。
阚思薇疑问:“三栋大厦?”。
司机道: “少夫人您刚嫁来可能人生地不熟,这座岛名叫爱尔德岛,面积有十二万平方公里,岛上有三栋大厦,主楼是全岛的核心,少夫人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副楼之一的东楼,还有一座大厦在主楼的西面,三座大厦各司其职,不隶属于任何一方。”
阚思薇回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东楼的楼顶早早就消失了。
扶梯、电梯、高墙上的名画,走廊的古董,水晶吊灯还有高尔夫球场一样的衣帽间,如此奢靡程度原来只是这座岛上的冰山一角。
阚思薇对她的丈夫越来越好奇——上官胤礼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支撑起如此庞大雄厚的家业。
*
还没到地方,阚思薇就瞧见约有几百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西楼门口,阵仗浩大。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众人最前面,笑意盈盈,呲牙咧嘴,格外显眼。
阚思薇:“门口那位是……”
司机笑着回道:“那人叫钱多多,是西楼的总管”。
“钱多多”,阚思薇笑了笑:“名字挺别致的”
“少夫人您有所不知,爱尔德岛上,老钱的名号仅次于我们少爷,钱多多——全岛第一铁公鸡,谁都别想占他和他们西楼一分便宜”。
听着司机的介绍,阚思薇望着不远处笑得跟花儿一样的人越发好奇起来。
迈巴赫在西楼门前停下,阚思薇抬手看了一眼表,从东楼到西楼不多不少一个小时。
车外,一名男佣刚要过去开门,就被一道喝声制止。
“别动!”
说话的人往前伸着两条胳膊,快速奔向车门。
那人打开车门,笑容灿烂地说:“少夫人,我是……”
“钱管家”,阚思薇笑着道:“我知道您”。
钱多多顿时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哎呦,少夫人您能记住我这个小人物真是太荣幸了”,钱多多忽然语气一沉,殷勤道:“少夫人,您的身体怎么样了,自从您出了事儿之后,我是嘴上挂念心里也挂念,奈何事务繁多一直抽不开身去东楼看您。”
“好多了”,阚思薇笑着回道。
钱管家扶阚思薇下了车。
“哎呦,慢点”。
阚思薇下车后,钱多多一转身一抬手,大喝一声:“起~!”
阚思薇站在他旁边被这喊破了的高音吓得一激灵。
门口的佣人齐声喊道:
“少夫人大驾光临西楼,西楼蓬荜生辉,祝夫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夫人和少爷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几百人喊出了几千人的声势。
过了很久那震天响的声音还在空气里回荡。
阚思薇滞了几秒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她微微回了一躬,温声道:“辛苦各位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在这等我。”
“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几百人再次齐声喊着。
钱多多再次飙起高音,或许是被刚刚热血沸腾的氛围感染,他喊的时候都跳了起来
“收对!”
几百人齐声喊道:“Yes sir”
随即几百人井然有序的撤进了西楼大门。
钱多多弯腰:“您请”。
面对这么热情的人,阚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阚思薇心中虚叹,这西楼的风土人情还真是别具一格。
进入一楼大厅,阚思薇第一眼就注意到一个白色环形柜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金发碧眼,身材丰满。
阚思薇:“这是…护士台?”
钱多多俯首道:“对,护士台,爱尔德岛上的护士、医生都是少爷从国外高薪聘请的高材生,还有数名专家坐镇。”
“一楼是急诊科”,钱多多道:“我先带您到二楼体检,然后去三楼主治医师办公室。”
“嗯,好。”
西楼和阚思薇料想的一样,浓厚的宫廷风格装修,抬头看吊灯就像看星星一样渺小,即使是医院也不放过奢靡。
乘扶梯到二楼,一通采血抽样检查,走的全部是医院的专业程序。
去拿体检单的时候,阚思薇余光看到了一个房间,定睛一看
核磁共振室!
这也太齐全了吧。
上了去三楼的电梯,阚思薇问道:“钱总管,西楼一共有多少科室?”。
“西楼一共二十层,临床专科有的科室咱们西楼都有,而且医疗设备都是和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同步更新”,钱多多顿了顿,忽然长叹一声:“咱们少爷心善,体恤下属,岛上任何人身体不适都能来这儿看病”。
阚思薇心想:那人拿刀吓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慈悲,不过,体恤下属这一点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钱多多带阚思薇走到到左手边第二个房间前,
阚思薇看了一眼名字:威廉
然后继续往下看
“这么厉害,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
阚思薇正在研究威廉医生的资料,瞥了一眼钱多多,然后继续看资料。
不对!
她转头看着钱多多。
只见钱多多鬼鬼祟祟地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一秒后他然后猛然推开门。
办公桌前做着一个卷发的外国男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电脑里的游戏,根本没注意到办公室进人了。
“嗯哼!”
那医生吓了一跳,见是钱管家,就手忙脚乱地关上了电脑,端正坐好。
钱多多转头秒换脸微笑道:“少夫人,这是威廉医生”。
威廉起身来到沙发和阚思薇打招呼
威廉伸出手:“少夫人,您好”。
中文!
虽然口音有些生涩,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
阚思薇惊讶的和他握了握手。
威廉说道:“不用惊讶,我来中国很多年了”。
“您的中文说的非常娴熟”,阚思薇赞叹道。
“多谢”,威廉抱拳。
他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因此研究了很多中国传统礼仪,以至于他经常对岛上的佣人抱拳致谢,闹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故事。
威廉重新回到座位上,翻看钱多多递来的阚思薇的体检单 。
一张张体检单翻过去,威廉的脸上疑惑和惊讶的神色也不短加重。
前天刚溺水的人,身体竟然没有任何异常。
“夫人,您的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威廉问道。
“没有没有了,我现在感觉很好”,阚思薇伪装的很好。
“那就好,从报告单上看,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如果不舒服,可以随时来找我。”
出了办公室往电梯的方向去,阚思薇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人了。
转头就看见钱多多又鬼鬼祟祟地猫在门缝里偷看。
过了几秒他又猛然推开门大喊,杀个里面的人措手不及。
“威廉!给我放下!”
威廉吓了一激灵,他用生涩的中文烦恼地说:“你下次进来能不能敲门”。
“敲门不就抓不到你现形了”,钱多多语气凶猛。
威廉急道:“就因为你每次都突然袭击我,我每个月都要去神经内科复查”。
钱多多叉着腰:“说别的没用,要是我再抓住工作时间玩游戏,你断网一个月!”
威廉想反驳,可一急说话就口齿不清,结果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
钱多多以胜利者的姿态扭头就走。
电梯里
阚思薇:“钱总管火气这么大?”
钱多多叹了一口气:“管这么大的楼我容易吗。”
阚思薇:“每月病人几乎为零,就是一年估计也没有几个,只要不耽误工作,你就让他玩,不然闷坏了可怎么办”。
钱多多义正言辞地说道:“工作时间不能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这是我的底线,也是西楼上下所有人的准则”。
阚思薇听后肯定地点点头,向钱总管竖了个大拇指。
阚思薇拍拍他的肩膀:“钱总管,好好干,我看好你”
钱总管右手左腿一前一后,眼神坚定地看向远方
“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