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批渣男

    潘哥发来的集合地,是一个人气很旺的商场。

    我还以为他会在里头随便选个餐厅。

    周日当天,我和宁宁如约来到商场门口。宁宁今天打扮得特别“贵妇”——亮泽的墨绿短裙,配白丝手袖和黑皮长靴。相较之下,我逊色多了,就穿着一身去打球的白色运动服。

    宁宁看见我时也有些惊讶:“你就穿成这样出门?”

    “潘哥没说同学聚会干什么呀,万一大家一起去打球?”或者去做什么体力活……

    宁宁露出了“匪夷所思”的震惊表情,眼神似在询问“你这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然而她什么也没说。

    我们到达时,潘伟杰早就等在商场门口了。他一见宁宁,马上变得拘谨起来,话也说不利索。

    “宝渝宝宁,你,你们来了。”潘哥迎上来,他也算是“等比例长大”的一员,和儿时容貌相仿,短发微卷,穿个衬衫人模狗样的,活脱脱一张“销售脸”。

    “其他同学呢?”说是“同学聚会”,一定还有其他人吧。

    我一问既出,只见潘哥面露难色,指着电梯遮掩:“有是有……在五楼……”

    搞这么神秘?

    我们三人乘坐垂直电梯到了商场五层,没想到这里“藏”着一个大型麻将馆。潘哥领着我们走进麻将馆里头,宁宁比我喊得还要大声。

    “去打麻将?”

    可能宁宁觉得,这项活动浪费了她精致的妆容,以及美丽的裙子。

    “我记得你们俩会呀!”潘哥说的倒是实话。

    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娱乐,大人聚一起就是搓麻将,小孩子耳濡目染也就懂了,经常回到学校里和同学分享。

    我还想着一个班聚会呢,怎么四个四个搓麻将?这时,潘哥推开了其中一间麻将室的门,给了我清晰的解答。

    室内只有孟飞一个人,而且骚里骚气的。

    没错,骚。

    高檐的刘海被发蜡打出了哆啦A梦里小夫的感觉,一身黑衬衫顶上有两颗扣子“丢”了,露出若隐若现的壮实胸膛……

    他翘脚坐在自动麻将桌前,“端”出了一种油腻的“质感”。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可那双幽黑的深瞳,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就盯出一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我等你们很久了。”孟飞懒懒地说。

    “你说的‘其他同学’,就是他?”我扭头质问潘哥,显然很“不满”这种迷你聚会。

    “喂,我不是你同学吗?”孟飞“装”不下去了,没两句就要呛我。

    “这不怨我啊,是孟飞说要几个人聚一聚,让我约你们。”潘哥终于说实话了,直接把谁的“狐狸尾巴”摆上桌。

    原来潘哥也是被人当枪使。

    我感觉自己落入了什么陷阱,但又说不清楚。

    “就我们四个人也叫‘同学聚会’?”

    “你就说是不是老同学嘛!”孟飞怕我插翅逃了一般,站起迈了步,把麻将室的门一关!

    我心中一个咕咚,退了半步。

    我也没摔呀!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心穿过我背后,搂腰就抱,还“贴心”地在我耳旁提醒:“站稳点儿,别看见我就神魂颠倒。”

    骚包。

    “我看见你神魂颠倒?”有人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有吗?“现在是你先动手动脚,图谋不轨好不好?”

    我慌乱地推开他,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既期待他靠近,又害怕他靠近。

    好热,怎么会这样,不都说“七月流火”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锅炉发动机的感觉了!

    “搓麻将好啊!正好可以大显身手。”宁宁看着我俩“菜鸡互啄”,了然于心,鼎力促成这场聚会。

    不过她的助力,向来有些“特别”。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宁宁故意搔首弄姿,风情万种地靠近孟飞,粉嫩的红唇因为身高的原因,只能到达他胸前的高度,倒也魅惑得恰到好处。

    “我知道了,孟飞这么约,肯定是想我了。”

    听了宁宁的话,孟飞陡然变了脸色,承认不是,否认更不是,半天张着嘴,有一种纯情的无措。

    何宝宁,你是好样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约人来这里,他都不敢驳了老同学的面子,只能吃“哑巴亏”。

    “小时候我对孟飞最好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忘恩负义。”宁宁一顶“高帽”给他戴上去,他是如何也摘不掉了。

    看他不能否认,又担心我误会的样子,勉强得快要哭出来了,我自是觉得有趣。

    宁宁看出来老实人“装蒜”,打算欺负到底,勾唇一笑:“孟飞,你这么想我,就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我没有女朋友!”他急于撇清,恨不得指天为誓。

    然后,他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很是忙乱,很是心焦。他不擅长应付宁宁这种性格的人,他“顽劣”的性子下,是一种乖巧的底色。

    “来来来,开打,边打边聊。”潘哥见状不对,让我们坐下说话,“这边打麻将还送餐呢,麻将室对面有餐吧,等会儿过去挑套餐。”

    我们依潘哥之言落座,真正搓起麻将来。

    我正巧坐在孟飞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十分尴尬。

    一开始我不懂,为什么要选这种“同学聚会”的项目。

    慢慢的,我似乎就理解了。

    餐厅吵闹,KTV更甚,再说四个人订包厢也不划算,在麻将室正好可以安静地说说话。

    孟飞:“二条!”

    我:“碰!”

    宁宁:“八条。”

    我:“吃!”

    潘哥:“宝渝今天很旺啊,赌场得意,情场失意,你可得小心点儿。噢,宝渝你应该有男朋友吧?”

    潘哥和孟飞暗里交换过眼色,还以为我看不见。

    很显然,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探。

    难不成,姚萤猜中了,孟飞真要对我“下手”?

    有些东西是能感知的,他以前可不会像今天这么主动。

    “我没——”

    我还没说完,宁宁就在桌底下踢了我的脚。

    什么情况?

    “我姐要谈恋爱还不容易?看她心情而已。听说素拓部的副部长追她追得可紧了。”宁宁硬要做我“嘴替”,我也无可奈何,可我们副部长她是女的呀……

    “怎么没听你提起?!”孟飞的激动超出了某种界限,他是真的急了,急到不顾立场地质问,彻底扰乱了呼吸。

    我从他眸中看出了真实可感的焦虑。

    他……紧张我?

    那一刻我竟觉得,儿时的憧憬,长久的向往,虚妄的期盼,是有机会被实现的。

    我不敢用力呼吸,怕错过他生动的表情。

    麻将室里,鸦雀无声。

    孟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行解释:“我的,我的意思是……这事不能急,多考察人品,参考参考朋友的意见。”

    “她肯定超慎重的。”宁宁根本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含沙射影地告诉对家的潘哥,“你是不知道,以前有个‘渣男’,一边吊着我姐,一边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清,问他呢,他就跟我姐说‘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我和孟飞霍然看向了宁宁!

    何宝宁你是真敢说!你还在正主面前说!

    我才想起来,我压根儿没给宁宁解释过“黄恩”的误会,所以她心里还在为我“抱不平”。

    潘哥是个“工具人”,看起来什么也不知情,添了把火:“这种‘渣男’,太下头了,永远别给他机会。”

    潘哥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孟飞。

    “我说错了吗?这种‘渣男’还没给人家名分呢,就伤透了人家的心,怎么看都不是好人。”潘哥又抖动了几下,露出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不是,孟飞,你一个劲地踢我干什么?”

    原来……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我有点饿了,我去取餐。”我当下觉得必须逃离,再说下去,恐怕潘伟杰这个“猪队友”会被孟飞踢死。

    谁料这时,孟飞也站了起来,主动得不行:“我陪你去。”

    我们并肩到对门的取餐处排队,孟飞有些心不在焉。

    都怪宁宁,好端端的提什么“永远的好朋友”,我和孟飞要怎么面对彼此?

    “宝渝,国庆长假,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他突然“英勇就义”般憋出一句话。

    我有点懵。

    “我们四个……去看电影?”

    “不,就我们两个人!”他的胸膛起伏很深,眼神细腻而脆弱,仿佛能轻易被一句拒绝打败。

    都说“大大方方的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是爱情”,他对我……恐怕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可我还是怕自己误会了。

    初三那年的“前车之鉴”,让我摇摆不定。

    我不是故意让他承受这种漫长的等待,实在是内心兵荒马乱,无法不胡思乱想。

    孤男寡女去看电影,这意味着,想说的话都到嘴边了。

    我不敢有这种想象,可我没想出别的可能。

    “好啊,你定个日期。”我以朋友的口吻回应,不想给他负担。

    “我都可以,看你方便。”

    “那就1号好不好?”

    “好。”他如释重负,对我的注视,一点儿也不加以掩饰。

    他说过让我“多玩一年”,如今大二了,是要“收网”的节奏了?

    我们默默地取餐回去,估计宁宁把“渣男”是谁告诉潘哥了,潘哥一声不吱,脸上写满“我错了”。

    孟飞没有“怪罪”他,那一双黑溜溜的深眸,一直盈盈地浅望着“对家”,欣慰得如在看待一株手植多年的玫瑰。

    我第一次觉得,有一份深情藏在他瞳孔之中,经年岁月,溢出心房。

    他喜欢的人,会是我吗?

    初二那年的梦,是不是马上就能圆了?

    这一天,我们四个人“搓”得愉快。我手气旺,还“挣”了几个小钱。

    临别时,宁宁把孟飞叫到一旁,与他简单地说了几句。我上了一趟洗手间,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远远看去,他们神情严肃,凝重得如在谈论家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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