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林溪怔在原地,望着春山用脸颊轻蹭那颗珠子,眼神温柔得仿佛在抚慰挚爱之人。

    崔乐言咳嗽了两声,话未出口,就见春山猛然抬起头,眼中的狂热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恨意:“你是来夺走他们的,对不对?”

    林溪见状不对,往密道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就见那春山裸露在外的胳膊瞬间变得焦黑皲裂,一把抓住林溪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是守护神,那你就是执行者对吧?”

    林溪刚要辩驳,身边的崔乐言眉头一皱,左手瞬间掐定一个指决,冲着春山的方向直射过去。

    春山本也不惧,但是手中还捏着那琉璃珠子和指骨,见崔乐言射出的方向正是她的右手,随即身子一偏,抓着林溪的手瞬间松力。

    崔乐言瞅准实际,飞快上前一把捞住林溪的腰,向门口跑去。见那春山发狠要追,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铁弹子丢到身后,霎时间涌起一阵浓雾将他们分割开来。

    “咳咳咳咳”林溪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呛住了,咳得肺管子都要炸了,气的她一个锤崔乐言。

    崔乐言没有搭理她,快速往外奔去。出了门发现雨已经停了,月光明晃晃撒在地上,和角落处的阴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那阴影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见他们踏出房门便黏了上来,好在崔乐言速度够快,很快就和这些影子拉开了一定距离。

    屋顶的上的光芒依旧在闪烁,就见林府方向突然射出一束烟花,砰的一声在这个夜空中炸开。

    林溪拍了拍崔乐言,示意他往林府的方向跑去。崔乐言足尖点地,在青石板路上疾奔几步直接跳上了一侧屋檐,借了力又跃上了屋顶。

    林溪又一次看到了这个镇子上的光芒,在月光照耀下稍显暗叹。身后原本蠕动着的阴影,此刻化作烟带,随着他们的动作一同跃起,紧咬着不放。

    崔乐言低声咒骂一声,左手探入袖中,摸出一张黄符,指尖燃起火苗,反手甩向身后。

    那轻飘飘的烟带触到黄符,爆出火花后就散了开来,但是很快又聚拢在一起。

    林溪被挂在崔乐言的胳膊肘处十分难受,但是她发现,那些烟带避开了屋顶散发着红光的地方,不然早就追了上来。

    她连忙拍了拍崔乐言,崔乐言不耐烦的语气随之而来:“你老实点行么?不然我把你直接扔下去算了……我看这春山手上应该不止一条执行者的命了,不差你这一个……”

    林溪伸出手抓住崔乐言的肩膀,生怕他真的脑子一抽,把自己丢下:“呸,你往红光的屋顶上跳,那些烟带不敢靠近那些红光……”

    崔乐言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如林溪说的那样,这些烟带躲着红光。随即把林溪甩了一下,直接横抱起来:“抓紧”

    还没等林溪有所回应,崔乐言就加快了速度,在屋顶上接连跳跃,很快就把那些烟带甩掉。

    “快到了”

    林溪紧紧攥着崔乐言的衣襟,林府已在眼前,而屋顶之上的红光最亮,像团跳动的火,与城隍庙那处的红光遥相呼应。

    崔乐言低叹一声,没有停留,带着林溪跃过林府墙头,落在一颗石榴树上。

    枝叶簌簌抖落,将几只睡着的呆鸟震落在地。

    林溪刚站稳,就见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崔乐言二话没说,直接将人影踹了出去。

    “我靠…干什么你”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溪这才发现这是消失了很久的危阳,就感觉崔乐言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危阳边上,狠狠的一脚踏在他胸口上。

    “你到底是谁?”

    “我,危阳…屮屮屮”危阳挣扎了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气的直捶地骂道。

    见他如此崔乐言挑了挑眉,将脚松了开来。

    林溪也不废话,揉着酸痛的肚子和肩膀,一屁股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知道春山是谁?”

    “您见到了她了?”危阳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往林溪边上凑,被崔乐言拦了下来。

    “干什么,说就说,凑什么近乎!”

    “您受伤了吗?那春山已经连续杀了几个执行者了…本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来新的执行者…我给她说过不会有人来了,但是她不信一直在排查守护神的存在…就在他要相信的时候,这傻狗带着您出现了…”春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卷轴递给林溪。

    “你说谁是傻狗呢?秃毛鸡!”崔乐言气急败坏的准备过来揪他头发,危阳抬起手来一道透明的光盾横在了两人之间。

    危阳平静的看着林溪“这是出去的卷轴,您打开它就可以回去了”

    林溪看了一眼危阳手里的卷轴,没有接:“我是执行者,崔乐言是守护神,那你是什么?”

    “我是接引人,我等您太久了,我都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了……”

    “那你……”

    林溪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股滚烫的热浪从身后传来。刹那间,身旁石榴树的叶子便被灼成了灰烬,随着疾风消散无形。贰树下那几只呆鸟,也在这一瞬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香,引的崔乐言和林溪同时咽了口口水。

    对不起,真的是太香了。

    门外的怒吼传来,林溪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危阳,一直听崔乐言喊他傻鸟,大抵和这烤熟的麻雀应该是同宗。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外头的怒吼声更加清晰:“危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骗子,你和那城隍都鄙视好东西,我要把你髌骨卸下来,我看你怎么跑……”

    嗯?

    崔乐言和林溪都是见过这个春山如何对待那城隍的,此刻两人狐疑的看向危阳,就好像是抓奸现场一般。

    ……

    危阳被看的背后发毛,感觉下一刻他头发都要竖起来:“我没有…都是她自己联想的,我啥也没干啊”

    此刻夜已经过了大半,天边已经渐渐泛白。

    春山的嘶吼怒骂也渐渐变小……

    林溪托着下巴,打着哈欠看着门口的方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她不干脆进来……”

    “您多虑了,她进不来的……”

    “为什么?”

    春山道:“这林府其实已经在鹤城消失三百年了…您能看到的这个院子是春山自己执念幻化出来的,那林瑞熙是她从坟堆里挖出来的一缕执念…她非常想念林府但是她又不敢进林府,就连林瑞熙她也不敢见……”

    林溪点点头:“那么只要是有执行者进来,那么林瑞熙一定会被抓,庙祝一定会死,这都是连锁反应对吧?”

    危阳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吃惊有些吃惊,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崔乐言。

    崔乐言得意洋洋环抱双手“看我干什么,我这次找的人聪明吧”

    林溪翻了个白眼,暗自嘟囔道“你们真是小说看少了…脑子都不太好…”

    危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随即问道“您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给我的这个卷轴,说是可以回去,代价不会是你的生命吧?”

    危阳的沉默验证了林溪的猜想。

    林溪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身后的朝阳刚好从云层中透了出来,将一层薄纱般的光芒印在她的身上。

    “快蒜鸟,我不喜欢被人拯救…还是好好走剧情吧”

    说罢拍了拍危阳的肩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崔乐言嗤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天边的光亮越来越大,很快鹤城再一次苏醒。林溪拿着崔乐言之前给过他的那本红莲梦忆,往后翻了翻,果然后面出现了新的内容。

    只是图画,但是还是看得出这个鹤城发生了什么。

    春山将城隍暗害了之后,转身奔山神庙。她知山神最怜女子,见不得眼泪。

    庙中,她带了几个女子,或哭病孩,或哭被弃,哭声缠满殿宇。山神果然显形,刚要伸手相护,春山甩出浸了药的红绳。

    那绳专缠心软的神,那外头跪着的女子哭得越凶,山神怜悯越甚,红绳收得越紧,勒得山神身影发颤。

    不等挣扎,红绳已缠满全身,将山神硬生生拽回神像。春山看着僵住眉眼的神像,冷笑着转身离去。

    自此鹤城的人们再也见不到夜晚的星空,只要到天一黑立刻昏睡过去。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恐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习惯了。

    春山占据了城隍和山神的神位,享受着来自鹤城的香火,久而久之她开始迷茫,随意开始给信徒许愿,红衣庙祝那些人就是因此钻了空子,开始打着山神的名义寻找新娘。

    林溪看的乍舌,转头对崔乐言说道:“春山不知道山神是女的吗?”

    崔乐言也很无奈,原来这个世界真相是这样的,怪不得他每次一进入这个世界,就被人追杀,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都是这春山搞得鬼。

    林溪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书页“要是这么说的话,她的力量都来自鹤城,是不是只要毁掉那些人对她的信任,这就能结束?”

    崔乐言轻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她披着的不是一层皮,难不成一层一层揭开?”

    林溪打了个哈欠,翻了他们二人一眼: “哇,你们真幼稚,这种事还值得思考,当然是拿盾制矛啊~百因必有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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