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只在乎我的哆哆。”
禾穗看向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安慰,这种家庭上的问题她从来都不会处理。
几小时过去,外面的天已全然亮了,路边行人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哆哆这会儿醒了躺在笼子里呜呜咽地求摸摸,人一走开就要闹。禾穗再次给他全方面做了个筛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了后按照老兽医开的药方拿了点药告诉周维睿可以走了。
她打开笼子,哆哆立马从里面窜从来跑到周维睿脚边蹭。
周维睿扯着它的狗耳朵凶它:“你个傻狗,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能乱吃东西,尤其是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他伸出手打了两下哆哆的狗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吼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死了,气死我了你。”
哆哆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事,低着头呜咽地跑到禾穗脚边躲藏起来。
禾穗不自然地躲开,周维睿上前逮住哆哆,教育它:“别随便亲近人,这个姐姐不喜欢你,她不喜欢狗。”
“......”这算什么,跟狗拉帮结派吗?
哆哆好像偏要证明自己不可能不被喜欢似的,再次跑到禾穗身边用头顶蹭她,给她做转圈和抬手的动作,最后还要露出它的招牌笑脸。
哆哆是只黄白色柴犬,笑起来时耳朵朝下撇,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
禾穗被它的一系列操作触动了,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哆哆,你爸爸骗你的,姐姐最喜欢你这种爱笑的小狗了,你爸爸最会骗人了。”
她说完对着周维睿神秘一笑,周维睿没看懂她的意思,直到看到禾穗身边的哆哆咕噜咕噜呲牙后他才明白了。哦,挑拨离间啊。
“哆哆不会信的,”他朝着哆哆招手,“过来。”
哆哆待在禾穗身旁一动不动。
“?”
“哆哆——”他提高了声音。
此狗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他有意往外走哆哆才屁颠屁颠跟着跑了过去。
“你个狼心狗肺的傻狗,难怪会被女人下毒,连亲爹都不要了!”
周维睿怒气冲冲地拍了下它的屁股,然后一把把它抱起。
“小周总,说狗就说狗,别内涵我,我可是它的救命恩人,它信我是应该的。”
禾穗笑着又揉了揉哆哆的脸。
“不是说你,今天确实谢谢你了,我就先走了。”
“嗯,”她握着哆哆的爪子挥手,“拜拜。”
周维睿抱着狗刚出医院又折返回来,他问禾穗:“你愿意帮我照顾一天狗吗?我今天还有点事儿要去处理。”
禾穗一脸疑惑,后又无奈地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什么狗。
周维睿看了一眼后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可以付你今天的工资,十万。”
“?”又是十万。
她想了想还是问:“你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她得和我一起去处理事情。”
“你家就那一个保姆?”
禾穗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不可能的吧,这种有钱人家里不都得十个八个保姆管家的。
“我房子不大,一个就够了。其他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联系家政那边。”
“哦...那你朋友呢?”
“他不靠谱。”
一个天天泡酒吧的人哪有兽医专业的人靠谱。
“......那好吧。”
禾穗点头答应了,虽然前一天才和他发生不愉快但谁叫他有钱呢,谁会和钱过不去,给的钱就当赔偿医药费了吧。
周维睿带着禾穗坐上那辆熟悉的车,只不过这次是在副驾驶座,哆哆被放在了后排车座。
“对了。”
他侧头看禾穗,发现她正和后排的哆哆逗着乐,一人一狗正玩得欢乐,全然没有注意到他。
周维睿一时看得愣了,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禾穗奇怪地看着他。
“你刚说什么?”
他掩饰般轻咳一声,“哦,我说我会付你医药费的。”
“不用。”
“不用?你知不知道黄医生的治疗费很贵的,后续费用你付得起吗?”
禾穗看着车前方,淡淡回复:“我后面不会再去那里复查了,不用担心费用。”
“你就这么对自己的?”他语气有些恼怒。
禾穗倒是奇怪,这伤加重不就是他造成的吗,他还有理由生气?于是她耷拉个脸没理他。
“把你手机给我。”
禾穗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他,“做什么?”
“解锁。”
她照样做了,“然后呢?”
他打开她的支付宝收款码,拍照下来发给了另一个人。
没多一会儿,禾穗就听见支付宝传来收款到账一百万的提示音。
“??”
她张了张嘴没说话,显然是被他惊讶到了。
“你做什么?”
“你的医药费和今天的工钱。”
医药费,她没听错吧,这可是一百万!她斜眼偷瞄周维睿的侧脸,对方一脸无所谓。她心头恨恨的,果然有钱人就是讨厌,这一百万花得和一百块似的。
禾穗虽然原本没打算原谅这个暴力脾气差的富二代,但好歹人家也是给了赔偿金的,她挤出一个笑脸:“谢了。”
到别墅后,禾穗看着这前花园后花园的,还有三层楼,又想起周维睿说自己家不大。她心中暗叹:有钱人果然说的不能信。
周维睿给禾穗交代了喂养哆哆的注意事项以及它的排便遛狗等情况,禾穗点点头表示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
“嗯。”
“那你复述一遍。”
禾穗如实复述,周维睿没想到她居然真能记的一字不差。
禾穗看透他内心想的什么,摊手道:“我好歹学的也算是个医学,脑子记忆力不行还怎么学?”
“好吧...那你...”
他看了看禾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最后交代了一句晚上注意安全就带着保姆出门了。
禾穗牵着哆哆在院子里坐下,“让我想想这个时间你该做什么。”她邪恶地笑着看向哆哆,“原来是该吃药了。”
废弃工厂二楼,两个黑衣大汉守在一身着浅色衣裙女子身边。
若若手脚被麻绳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漆黑的抹布,不停“呜呜”叫着。仔细看她的脸上、手臂和腿均有细微伤痕,她眼眶通红,眼角处似乎还有淤青。
不远处传来踢踏上楼的脚步声,她瞪大了眼往那边看,在看见来人是周维睿时她先是眼光闪动了一下,后又躲闪着不敢看他。
“松口。”
黑衣大汉其中一个伸手扯下她嘴里的抹布,若若呸了几下嘴里的沙子,然后便对着周维睿哭诉求情。
“小周总,不是我的错,是哆哆、哆哆她翻到了我的包。正好我包里有巧克力,所、所以才会误食的。”
她声音委屈颤抖,听起来让人不禁怜悯。
周维睿面色毫无波动,“哦?翻你的包?误食?”
若若低下头,视线盯着他的脚尖不敢抬头,“是、是的。小周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包随地乱扔,我错了。”
周维睿听得烦了,一把掐住她的下颚逼得她往上看,“你是说哆哆乱翻你的包才误食的?”
若若顾不上疼,想着横竖都是已经被发现了她心一横闭上眼死死咬住下嘴唇后又松开,“对、对,是它乱翻的。”
周维睿笑了,“好,既然不肯开口那这辈子都不用再开口了。你们两个,把她舌头割了。”
两个大汉当即走过来,其中一个按住她的头用力掰开她的嘴,另一个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就要往她嘴里放。
若若拼命摇头,无数眼泪夺眶而出,她口齿不清对着周维睿大喊:“小周总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周维睿往后扯住她的头发,若若迫不得已抬起头,眼皮连着头皮那一块也一并被拉扯了起来,此刻她的整张脸看起来怪异又丑陋。
“不要以为靠着这张脸在我身边做事就可以顺着我爬上来,你这样的人我处置了很多个了。”
他松手,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弄了吧,别让人瞧见了。”
一直在身旁的保姆开口:“少爷,这次还是不要做得太严重。”
周维睿又对那两人吩咐:“别弄死了。”
“是。”
他转身走进了工厂的车间休息室,点了根烟懒懒躺在床上。
他拿出手机,里面还留存着昨晚的监控视频,上面清清楚楚放映着若若拿着巧克力在走廊引诱哆哆到另一个房间的过程。那个没有脑子的蠢货,死到临头还在撒谎。
周维睿又点开了实时监控,禾穗此时正和哆哆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禾穗还靠在哆哆身上,不时摸摸它的小肚子。
周维睿一时有些吃醋,这傻狗平常都没让他躺一下,现在居然这么听话,难道是因为它知道禾穗是它的救命恩人吗?
他盯着屏幕里的一人一狗看着,屏幕那边的阳光似乎格外的好,照得禾穗舒服地闭上了眼。他也不知为何突然看得出了神,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禾穗能一直在他家照顾哆哆就好了,这样的生活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