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一梦千年之北宋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杨六郎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杨六郎

    杨延朗连续偷袭得手,威名在辽军中大肆传播。

    辽邦称天狼星为六郎星,素以为此星是辽国的克星,如今见杨延朗每次偷袭俱是无一名辽兵能生还,提起他来便畏之如虎,都说他是六郎星转世,日常说起话来便称他“杨六郎”。辽兵一旦遇到杨延朗的偷袭小队,都大喊“杨六郎来了”,众人大感奇怪,问了俘虏,才得知这个缘故。

    消息传到火器坊里,小五儿看着杨延朗点头惊叹道:“原来你就是杨六郎!”

    因为马肉的缘故,小五儿被当作反面教材在乡兵中被通报批评,并因此被禁止参加偷袭队。所以杨延朗见她如此神情话语,只当她是讽刺,并没放在心上。

    杨延朗从少年时期便开始了军旅生涯,耳濡目染,再加上杨业又有心培养儿子,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分析赢败得失,多加指点,因此杨延朗有着良好的领兵素养。虽然这一阵偷袭屡屡得手,却依旧保持着头脑清醒,不骄不躁,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也就是骚扰而已。

    因为收拢了百十匹战马,思量着再招乡兵,训练骑兵,以后甚至可以去偷营劫寨。可是边疆地广人稀,壮年人丁不多,所幸偷袭队威名远扬,不少本地人为报家仇国恨,纷纷闻名来投,勉强从中挑选出了正当年的一百人,其余编作步兵。

    因为静塞军骑兵在唐河之战时一战成名,杨延朗决定请静塞军统领田敏,来激励一下士气,顺便指点一二。他和二皇子商量完毕,便亲自去请田敏。

    田敏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个子不高,但气宇轩昂,满脸坚毅之色,见了杨延朗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大笑道:“杨六郎来也!正盼望一见!”

    两人攀谈半晌,得知杨延朗的来意,痛快地答应了,带了一队骑兵,即刻出行。

    杨延朗集合了新招收的部众。

    田敏骑兵列队进入,虽然才只有几十个骑兵,但是行进之间,十分整齐,气势不减,乡兵们看得两眼冒光,露出艳羡的神色。

    田敏勒马站在众人前面,大声说道:“乡亲们,我是静塞军指挥田敏,我也是本地人!”说着向身后一指:“你们看到的这些威风凛凛的骑兵也都是咱们的乡亲,全都是易州人!”

    台下传来一阵轻轻的骚动,田敏双目精光四射,扫视场内,继续说道:“我们原来和你们一样,都是庄稼汉,可是辽兵年年扰边,抢咱们的家人和粮食,是男人的就得拿起刀枪,保家卫国,守护家园!你们都是好爷们儿!好汉子!”

    众乡兵听了,都挺起胸膛,站直了几分。田敏接着说道:“咱们并不比任何正规军差,静塞军原来是厢兵,这些马匹,有的是自己带的,有的是乡亲们凑钱买的,更多的是从辽兵手中抢的!咱们是为父老而战,是为家中妻儿而战,只要有勇气,辽兵并不可怕!唐河大战时,我们一千静塞骑兵冲击辽兵数万大军……”

    众乡兵听得入迷,闻讯赶来的二皇子站在会场一侧,也陷入了沉思,他又想起了何承矩对李继隆的评价,想起两次北伐的失败。这里面一定存在着一个玄机,一旦突破就能掌握战胜辽军的秘匙……是什么呢,他耳边又响起田敏的话“只要有勇气”,是的,勇气,悍不畏死的勇气。

    训完话以后,田敏和他的骑兵受到了乡兵们的衷心欢迎,围着他们问东问西,用同样的乡音说着同样的话题。

    田敏被请到中军,受到了二皇子和杨延朗的热情款待。田敏见赵元僖贵为皇子,却并无架子,穿着戎装,举止之间一副军人气派,顿生亲切之感。

    二皇子和杨延朗又问了许多骑兵训练和实战中的问题,田敏知无不言,三人推杯换盏,直聊到日影西斜,田敏才告辞回去,还留下了两名校尉帮助训练骑兵。

    送走了田敏,二皇子问道:“延朗,你认为宋军屡屡败退,而李继隆与田敏独胜的原因是什么?”

    杨延朗说:“为大将者必智信仁勇严,缺一不可,且又不能过勇而被诱杀,不能过分自爱而受激上当……多谋善断,首当其冲,李继隆就善于听取部下建议,唐河之战,就采纳了袁继忠出城野战,厚待静塞军的建议,又把所有责任一肩担起,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为帅者要敢作敢当,田敏有个好靠山……”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低声道:“想当年我父亲在代州,因为无人作主,明知监军王侁的指挥是错误的,却不能不听,临行前哭着对潘帅说,他知道此去必死,让潘帅在陈家谷布伏兵,只盼着部下士卒能得以逃生,又求潘帅把我留在身边,好替杨家留下股血脉……”说着当年情景又浮现眼前,顿时大恸。

    杨业率五千部下边战边退到陈家谷口,王侁等人早率兵逃跑了,五千士卒尽皆战死,杨业被俘,也绝食三天而死。

    杨延朗擦了把泪说道:“倘若有人接应,也许父亲和五千儿郎还有生还的机会,可惜,监军不明,主帅无胆。最可恨是王侁那厮,战后竟敢和部将私下授受,在朝堂上诬陷我父亲投敌叛国,我和母亲写了血书,又有十几名大将愿为我父亲做证,多亏陛下圣明,查出真相,还了我父亲一个清白。”

    二皇子不禁低下了头,后来潘美被降职、王侁被流放,但比起杨业和五千热血男儿来,这点惩罚终究是差得太多了!他虽未掌权,可他们赵家终究还是欠了杨家一个公道啊。

    二皇子沉吟片刻,起身正色道:“延朗,朝廷有亏杨老将军,但是,我不会让你再受亏待,我对天发誓,我今生绝不负杨延朗、何承矩、鲁成英、张煦等袍泽,我在世一日,定要护得他们周全!”

    杨延朗忙起身施礼道:“末将誓死效忠殿下。”

    站在门口的鲁成英听到二皇子的话眼圈都红了。

    二皇子急忙扶起杨延朗,笑道:“你放心好了,便是我死了,襄王也不会亏待你。我们虽非一母同胞,但我自认看人颇准,他虽性格软弱,凡事不争,却非不明事理之人,也颇有知人之明。”

    杨延朗见他说出这等话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暗道二皇子也许是在玩笑,但他向来不善说笑,只好说道:“殿下的一片心意,末将心领了。”

    二皇子回到庄子上,思忖半晌,对小五儿说了杨延朗酒后的真言,与她商议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世间仇恨莫过于此。王侁不死,杨延朗心中仇恨不消,我想派人去提了王侁的脑袋回来,给他一个安心。王侁如今在凌峰军中任监军之职,以你对凌峰的了解,你认为他对此事会如何反应?”

    小五儿暗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了吧,但王侁又何尝不是罪有应得?细想了凌峰的脾气性格,便说:“王侁跟了凌峰几年了?不知道和王侁关系如何?以他的脾气,即便王侁为人卑鄙自私,两人之间有矛盾纠纷,凌峰也不会看着他无故身亡的。但凌峰并不死板,依属下看,倘若咱们的人过去以后找不到行刺的机会,还不如直接去见凌峰,给他实话实说。他一向和杨延朗交好,得知实情,即便他不能助咱们一臂之力,也不会再盲目庇护王侁。而且,属下私自以为,也应当让他提前想好应对朝廷的方法。”

    二皇子听了便点点头,没再说话,自回房里去了。

    过了两天,负责庄子上乡兵护卫的张煦,暂时回到二皇子身边,接手卫队长之职。听说鲁成英去押送一批贵重货物,跟着商队出发了。

    杨延朗潜心训练乡兵,虽然每日紧张劳累,却是井然有序,渐渐地,乡兵们也有了模样,排兵布阵,弓枪配合,看起来也中规中矩。马队虽还没有静塞军的气势,经过多日苦练骑术,乡兵们大多也能操纵的得心应手。杨延朗打算再过几天,便轮番带他们去偷袭,有功者重奖,犯错者严惩,以激起乡兵们的血勇狠戾之气,争强好胜之心。

    这天,杨延朗从练兵台回到县衙,翻看邸报,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银州监军王侁因与人争风丧命烟花巷”。

    他拿起邸报凑到眼前,仔细又看了两遍,果然正是害死父亲的那个人,心中又是屈辱又是失落,父亲一世英勇,号称杨无敌,连敌人都会敬重他三分,却葬送在这样一个无品无德之人的手中,想来怎么能不悲哀?如今仇人已死,可惜却非死于自己的报复。

    正在房里徘徊感慨,忽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卫兵大声道:“二皇子殿下到。”

    说话之间,二皇子带着鲁成英大步走了进来。二皇子双目炯炯,从鲁成英手里拿过一个包袱来,放到桌上,示意杨延朗打开。

    杨延朗解开包袱,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头,天气寒冷,人头还没腐坏,犹自能看清面目,定睛一瞧,顿时惊呆,竟然是仇人王侁!

    杨延朗心思迅捷,顿时明了事情的起末,向二皇子叩首道:“杀父之仇数年难报,延朗一直衔悲茹恨,今日殿下出手,大快心胸,再无牵挂,唯誓死报效殿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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