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起心中有醋意,妒意,怒意,还有杀意。
他向来不是大方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如齐凭什么跟他抢,凭什么跟他争。言起想起来了上次二人吵架的事情,嫣月居然说要和他退婚,而且说了不止一次。若嫣月真的想离开他,他该拿什么留住嫣月。
言起哪怕不择手段,也绝对不会让嫣月离开他半步。嫣月不管是谁,都是他的妻,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嫣月不爱他,他也要留住嫣月,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言起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对嫣月的占有欲向来极强,素日里他不允许嫣月身边有其他异性的出现,他妒忌的发狂,杀心四起。
言起的性子如此执拗,他对她忠贞不渝,同样也是偏执的可怕。
那一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爱的如此辛苦。后来,那女子死在了他最爱的那一年,他精心筹备了好久的大婚,最后办成了冥婚。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裙站在梅林下面朝他笑,他对她一见钟情。
言起坐在嫣月素日里面经常坐的那个秋千架上面,看着西苑的那些名贵的花草,那是他费尽心思从外地移植回来的东西。
那些花开的从此娇艳,赏花的人却不在这里。
言起要留住她,哪怕是不择手段。
然明站在言起旁边,他看言起脸色不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这把火烧了他的身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他看着那些娇嫩的花,良久吩咐了然明一些事情。
然明脸色微变,说道:“是。”
言起忽然笑了笑:“小姐在外贪玩,等小姐回来了,让小姐来书房找我。”
西苑书房内的门关着,言起坐在西苑书房中,书房里面的香炉悄悄被人点燃,室内充满着一股怪异的香味。
那是催情的烈药。
言起遣散了下人,今晚西苑不会有人。
出了酒楼,嫣月与如齐道别。
这批药物的位置,她已经知道了。天色尚早,她去了一趟锦花楼,不巧的是锦花楼今日关了门,她只好半路折回侯府。
太阳还未落山,她早早结束回了侯府。快到侯府的时候,她看到然明在侯府门口站着,不知然明是何意。
然明神色古怪:“小姐,您回来了。”
“嗯。”
“侯爷让您去一趟西苑书房,他有事找您。”
她看了一眼然明,淡淡说道:“好。”
她私下去见如齐,言起今日必要有一番闹的了。
微风吹起一阵燥热,嫣月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海棠。
“海棠,你先回兰苑,我去一趟西苑书房。”
海棠接过了东西,“是。”
嫣月跟着然明来了西苑,奇怪的是西苑里面没有什么下人。然明停在了半路,临走前告诉她今日下午言起在府中发了一场火。
然明走了,她朝书房走去。走到门口,她有些感觉气氛不对,心中犹豫要不要进去。
最后想了想,她还是走吧,气氛着实有些诡秘。
她转身准备离开,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月儿,你去哪里啊。”
言起握着她的手,将人一把抱入了怀中。书房里面的味道散了出来,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言起贴着她的耳朵,带着一丝哄诱:“进来给我研墨吧。”
她怕激怒言起,轻声说道:“好。”
嫣月和言起一起进了书房,桌子有些凌乱,她看到上面的砚台有磕碰的痕迹。
嫣月准备开始研墨时,她看一眼言起,凑巧言起也在看她,二人对视。言起身上佩戴了一个香囊,那香囊里面有安神的东西,房中燃烧的香她闻了以后感觉有些头晕。
她的脸红了起来,浑身燥热,双腿发软,站的不太稳,言起顺势抱住了她,她坐在言起的怀中,神智开始迷离了起来,有些恍惚,意识不受控制。她闻着香囊的味道,有些困了,靠在言起的胳膊上面,脸上带着笑意。
他看着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似是控诉,喃喃自语:“月儿,你今日去见了如齐,你与他泛舟同游,有说有笑,还一同吃了饭。”
“你可知我知道了以后有多难过,我从军营里面回来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失落吗?你怎么能喜欢别人呢?”
“你想要什么东西大可以来找我,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所有东西。”
“以后不准你去见他,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骗子,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今夜过后,我们便成婚,我想让你彻底属于我。”
“月儿,我不准你离开我,一步都不可以。你是我的妻,只能属于我一人。”
她笑着看着他,出于身体的本能不停的靠近他,他的抚摸会让她身体感觉舒服,嫣月讨好式的蹭了蹭他的下巴。
嫣月中了寒丹,身体没有太大的精力,已经开始有些累了,她有些想睡过去,但身体里面感觉十分的燥热,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二人一夜风流。
言起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嫣月身上的疤,有爱欲,更多的是心疼。
“月儿,身上的这些疤是不是很疼啊?”
“我会帮你报仇的,不会让伤害你的人好过。”
“月儿,我爱你。”
他说了一整夜的情话。
第二日上午,言起罕见没有去军中。程立本想找言起,找了许久没有找到言起,恰巧遇到了然明。
程立本问:“侯爷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见他啊。”
然明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咳嗽了一声:“侯爷还在府中。”
程立本道:“那我去府中找侯爷吧,今日跟侯爷有要事相商。”
然明欲言又止,说道:“侯爷和嫣月小姐在一起,不太方便见人。”
程立本有些疑问:“啊?”
然明拍了一下程立本,阻止他去找言起,至于是什么原因,并没有说透。
中午的时候,嫣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脑袋沉沉的,身上酸软,下面很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身上全是言起的气息,言起在床上抱着她抱的很紧,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吻痕。
地上是两人的衣物,她的里衣被人扯烂了,皱巴巴的扔在了地上的角落里面。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她眼中看着地上的东西一滴泪落了下来。
言起轻轻擦掉那滴眼泪,有些慌了神,温柔的说道:“别怕,我会负责到底。”
他给她洗了澡,穿好了衣服,嫣月一言不发。
下午时,嫣月昏睡了过去,浑浑噩噩回了兰苑,简单吃了些东西。军中有要事需要处理,言起走时特意交代了刘管事看着她吃饭,等言起回来以后,已是半夜。
次日清晨,他来看了她,像往常一样守在床前等她醒过来。她今日醒的比往日早一些,他一勺一勺的喂了她一碗粥,下面有伤,他给她上了药。
整个过程,她很排斥,全程闭着眼睛不看他。
言起走了以后,她看着外面的窗台不说话,她让海棠把窗户打开,她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了下来。
海棠走到床边,回来那晚小姐没有回兰苑,第二日下午言起抱着她回了兰苑,她察觉出言起看小姐的眼神变了,那日言起在房中逗留了许久,真正不得已要走时才离开。小姐身上全都是吻痕,海棠猜到了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她的痛苦,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嫣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海棠扶我起来。”
海棠走到床前将她慢慢扶了起来:“小姐。”
嫣月喉咙里面感觉甜丝丝的,吐出来了血。
“小姐,你怎么了?”
她看着地上的血,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说道:“没事,你不用管我。”
“你去一趟锦花楼,帮我送一封信,将这封信交给锦花楼的老板。”
“若老板问起来了我,你便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万事小心,顾全大局,切勿挂念。”
“你拿上一些银票,根据我往日的喜好在锦花楼里面随便买些首饰,掩人耳目。”
海棠拿着信出了侯府。府中的暗线不会管海棠,海棠去送信要比她更安全一些。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下面是撕裂般的疼痛,她对那一夜没有印象了,但记得醒来时与言起躺在一张床上面的难堪与痛苦。
她的这一世经历战乱,家破人亡,恶病缠身,遭人欺侮,不得已委身他人。战火中的百姓极其可怜,有的被残忍杀害,有的是活活饿死。时至今日,她依旧希望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乱,将虞国的敌军赶出庆国,实现庆国的和平,一洗百年耻辱。
她看着窗外,期盼着春天的到来,希望能在春天结束战火。
海棠去了锦花楼,伙计的对她有印象,这是上次跟着那位小姐过来的小丫鬟。
伙计的问:“想要点什么?”
海棠:“嫣月小姐让我过来买些首饰,顺便送个东西,我要见你们老板。”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找闻老板。”
海棠被请进了隔间里面,没多久闻来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