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柚子熟了 > [the twelfth love letter]

[the twelfth love letter]

    “李树枝,你今天有空没?我要去你家找你拿资料!”

    睡眼朦胧的李书之醒来打开手机,入目就是祝星柚发来的消息。

    李书之盯着消息,指尖在屏幕悬了两秒,才回:“有空,你过来吧。”

    发送完,他瞬间清醒,手忙脚乱从床上弹起,扒拉两下炸毛的头发,又慌慌张张整理桌面——昨天晚上对着资料傻笑时堆的草稿纸、吃了一半的柚子糖纸……全被他飞速归置整齐。

    门铃响时,他握着手机的手还微微发颤。

    打开门,祝星柚穿浅蓝连衣裙,发梢用同色系丝带随便绑着,鼻尖沁着薄汗,仰头笑:“李树枝,我没迟到吧?”

    “没……”李书之侧身让她进屋,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沐浴露香,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

    祝星柚换下拖鞋熟门熟路往李书之的卧室走去,瞥见他桌子上有好多被压在玻璃下的糖纸,眼尾弯成月牙:“原来你也攒这个呀!我家抽屉里有好多,都是吃柚子糖攒的。”

    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铁盒,老旧的锁扣“咔嗒”一声弹开,阳光瞬间灌进盒内,彩色糖纸像撒了金粉般晃眼。

    “看!这是薄荷味、青柠味……”祝星柚指尖挨个点着糖纸,说到最后突然顿住,仰脸撞进李书之垂落的视线里,“哎,你怎么只有柚子味呀?”

    李书之垂眸盯着糖纸,喉结跟着心跳节奏发紧,唇瓣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柚子花瓣:“因为……喜欢。”

    喜欢柚子味的糖,喜欢有柚子香的沐浴露,还有,喜欢……你。

    声音太小,祝星柚只捕捉到尾音的气音,狐疑地往前凑了凑,发梢擦过李书之发烫的手腕:“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在?”

    “没、没什么……”李书之猛地往后撤半步,后腰抵在窗台上,窗台沿边的冰凉沁入衣服,却压不下脖颈漫上来的热意。

    祝星柚歪头看他,书包上的柚子挂饰晃啊晃,和她眼睛里的疑惑叠在一起:“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话尾消散在风里,她没看见,李书之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攥紧了一片不知何时飘来的柚子花瓣。

    “咳,那个,资料在这里。”他摸摸脖子,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李书之慌慌张张的上前,从自己的书架上找出资料,指尖碰到文件夹的棱角,才惊觉掌心的汗已经把那片花瓣浸得发软。

    他把资料往祝星柚的身前一递,目光却意外的黏在了她的书包挂饰上——是颗小巧的柚子木雕,浅黄纹理里,还藏着丝若有似无的香。

    “谢啦!”祝星柚接资料时,挂饰轻轻撞在文件夹上,发出极轻的“嗒”声。

    这声响像根细针,挑得李书之喉咙发紧,鬼使神差问:“祝柚子,你是有多喜欢柚子啊?挂饰……竟然也是柚子。”

    她指尖轻轻蹭过木雕纹路,眼尾弯出和挂饰一样的弧度,笑骂道:“废话!我名字带‘柚’、小名是西柚,再说,你不也叫我‘祝柚子’嘛!喜欢柚子多明显——吃糖要柚子味,洗澡用柚子香,挂饰自然也得是柚子咯~”说到这,她忽然歪头盯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李树枝?”

    李书之望着她发亮的眼睛,攥着花瓣的手悄悄蜷起,喉间滚出的声音又轻又烫:“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像。”

    像你身上若有似无的清甜,像我藏在盛夏蝉鸣里,一整个夏天的喜欢。

    窗外的风卷着柚子香漫进来,祝星柚没听清后半句,蹙着眉看向他:“李树枝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没病吧?”说着还伸手要探他的额头。

    “……”李书之不说话了,却再次向后躲去。

    “不过……” 祝星柚见他这举动也没管,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木雕挂饰跟着轻摆,“下次要是发现新的柚子味东西,记得告诉我哦!”

    这话落进李书之耳朵里,像颗柚子糖一样“咔嗒”就化开了,甜得他舌尖发颤。

    他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手里依然攥着那半干的柚子花瓣,突然想:要是能把藏了一整个夏天的喜欢,都揉进这柚子香里,让她每次闻到,就像我在她身边一样,该有多好。

    可他又怕,怕说出口的喜欢太唐突,会惊走眼前这阵裹着柚子香的风,只能把那句“我喜欢你”,和着酸涩的心跳,咽回喉咙里,任花瓣的清甜在掌心慢慢消散,像他藏不住又说不出的暗恋,在盛夏的蝉鸣里,轻轻晃荡。

    这场李书之自以为的冷战,似乎就这么草率的宣告了结束。

    暑假的时间跑得飞快,转眼就撞进了八月。

    而八月的渝津市,正被闷湿的梅雨季牢牢攥住。

    此时此刻,渝津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家属院的几个孩子,早早就写完了作业。

    刚落过一场雨,空气里漫着潮湿的腥甜。

    祝星柚百无聊赖,给每个人发消息,喊大家去秘密基地碰头。

    所谓秘密基地,不过是家属院里背靠梧桐树的小角落,阴凉又安静,一张石桌配上几个小石凳,是他们从小玩闹的老地方。

    祝星柚把作业本摊在石桌上,钢笔尖悬在字帖上方,眼神却飘向院门口的柚子树。

    树皮缝隙里渗出的潮气,把她新换的碎花裙黏在小腿肚,可她像没察觉似的,指尖一下下摩挲着橡皮上的柚子图案——这是李书之暑假前塞给她的,说是“错题本配套道具”。

    斜对面二楼,李书之正趴在自家的窗台上,看她晃着扎好的马尾和邻居小孩争论“柚子糖该选薄荷味还是原味”。

    他摸出放在裤兜里已经晒干了的柚子花瓣,薄如蝉翼的花瓣被梅雨季浸得发软,像他此刻发潮的心。

    直到祝星柚突然仰起脸,朝他窗户挥了挥新买的柚子味冰棒,他才手忙脚乱缩进窗帘后,心脏在胸腔里跳成闷湿的鼓点——原来暗恋是梅雨季的潮气,它躲不开,也藏不住,从窗缝、从晾衣绳、从柚子树的阴影里,一点点的漫进骨缝里。

    这时,林阳抱着篮球不知从哪蹿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陆然和江逸晨,带起的风里都混着少年的热闹劲儿。

    夏梦琪刚从家里出来,为了躲林阳,她还特意卡着他常出门的点错开,煞费苦心的折腾这一趟,结果还是撞上了。

    只是,打小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又拧成一股绳似的紧密,她这点小心思,又能躲得过几时呢?

    梅雨季黏腻的风里,石桌上的作业本被推到一旁。

    林阳晃着从医院花坛顺来的树枝,冲祝星柚挤眼:“这枝子香得很,西柚你来闻闻!”

    夏梦琪把冰棒纸折成小船,闻言笑着撞撞祝星柚肩膀,在林阳看不见的背后翻了个白眼,吐槽:“他整天跟着了魔似的,净折树枝玩了,还总让别人闻枝子的味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闻的……”

    江逸晨倚着石桌边缘,漫不经心接话:“要我说,林阳你下回直接把树抱回自己的被窝里去好了,还省得到处费劲找。”

    陆然刚从家里翻出罐桂花蜜,正用筷子蘸着尝,被这阵仗逗得直乐:“对了,说起树枝……阿之人呢?”

    经陆然这么一提醒,几人顿时心思大起,齐刷刷的仰起头看向二楼的窗台喊道:“李树枝!快下来啊,再不下来冰棍要没你的份儿啦!”

    ——“小书书~小、书、书~”是林阳。

    夏梦琪也跟着喊,纸船在手心晃出俏皮弧度:“李书之——林阳又搞来奇奇怪怪的树枝,速来拯救我们嗅觉!”

    江逸晨懒洋洋倚着石桌,扯着嗓子:“阿之,再不来,林阳要把医院花坛薅秃啦!”

    陆然笑得桂花蜜都沾到筷子上,使劲儿招手:“阿之快下来,桂花蜜配柚子冰棒,给你留着甜的!”

    二楼窗帘晃了晃,李书之攥着花瓣,听着这闹哄哄的呼唤,心跳比梅雨潮气还黏糊,喉间发紧,却怎么也迈不动下楼的脚步,只能任楼下的笑与柚子香,把暗恋的酸胀,泡得甜甜软软。

    李书之磨磨蹭蹭下楼时,石桌那儿已经闹得炸开了锅。

    林阳举着从花坛“顺”来的树枝,追着夏梦琪往石凳后面躲,树枝扫过石桌上的字帖,带得钢笔尖划出道歪扭痕迹。

    夏梦琪攥着刚折的纸船,边躲边笑骂:“林阳你幼不幼稚!再拿这树杈子凑过来,我把纸船糊你脸上!”

    明明上周还说要躲着林阳,可这会儿打闹的劲儿,哪有半分“隔阂”的影子。

    江逸晨懒洋洋倚着石凳,看他俩闹得正欢,嘴角漫着笑,随手把陆然晃悠的桂花蜜瓶往石桌里推了推——再晃,陆然非得把蜜全泼自己身上不可。

    陆然正拿筷子搅和桂花蜜兑矿泉水,看林阳追人撞翻了石桌上的橡皮,乐呵得不行:“林阳你可悠着点,西柚的宝贝橡皮要是摔在地上,你得哭这一个暑假!”

    祝星柚正弯腰捡橡皮,听见这话直起身,气呼呼拍开林阳的树枝:“林!阳!再拿树杈子凑过来,我就把它丢进柚子树里当肥料!”

    余光瞥见李书之终于现身,眼睛倏地一亮,钢笔尖在字帖上狠狠划了道印子:“李树枝!你下楼比乌龟爬还慢!”嘴上虽然嫌弃吐槽,却往石凳边挪了挪,给李书之腾出能坐下的地儿。

    等李书之局促地坐下,祝星柚又晃了晃手机,眼睛亮晶晶的:“我今天刷到海洋馆白鲸表演啦!那些白鲸游来游去的,好像会发光一样…唔,还挺想去看的!”

    林阳一听瞬间来劲了,把树枝往石桌上一戳:“海洋馆?那得坐两小时公交吧,我爸说过那地儿远得很!”

    江逸晨挑眉,晃了晃手机:“远没事,要是真想去…我可以——” 故意拖长音,看大家都看他,才笑着补充:“——帮着查公交线路呗,我可没钱包车奥。”

    陆然舀了勺桂花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接话:“要不咱攒攒零花钱?凑够路费就杀过去!”

    祝星柚托腮笑,指尖又碰到橡皮上的柚子图案,偏头看向李书之:“就是太远啦… 不过想想白鲸游来游去的样子,好像连梅雨季的潮气都能冲淡呢。”

    李书之攥着裤兜里半干的柚子花瓣,指腹被梅雨季的潮气浸得发软,花瓣褶皱里还残留着祝星柚橡皮上的清甜余韵。

    听祝星柚说“好像连梅雨季的潮气都能冲淡呢”,他盯着石桌上晃动的树影,喉结无声滚了滚——上周骑车经过城郊时,暮色里那道“海洋馆”的指示牌,像枚小钩子,把心跳勾得慌慌的。

    ——原来真能派上用场。

    “那什么时候去呢?我知道路。”声音闷在喉咙里,像含了块化不开的柚子糖,黏糊糊的。

    此话一出,连石桌上的桂花蜜罐子都静了两秒。

    祝星柚用指尖戳了戳字帖上的墨点,想了想:“那不如就下个月的二十号吧,是个周末,刚好也是我生日。”

    石桌上的树影晃了晃,李书之裤兜里的花瓣被攥得更紧,潮气得发烫。

    ——九月二十号,是李书之在日历本上圈了又圈的日期。

    林阳最先炸了锅,篮球往石桌上一砸:“生日去海洋馆?这波直接搞成生日派对!我把我攒的球星卡全带上,给白鲸表演当门票!”

    夏梦琪笑着踹他小腿:“谁要看你球星卡!我得把新裙子穿上,惊艳一下白鲸!”

    江逸晨慢悠悠掏出手机查天气,嘴角漫着笑:“二十号多云,适合骑车,适合…给寿星当苦力拎包。”

    陆然往石桌上倒了半罐桂花蜜,拿筷子搅出晃荡的甜:“生日嘛,得搞点仪式感!要不咱每人给西柚写封信?塞进漂流瓶里,让白鲸帮着‘审阅’?”

    祝星柚被闹得眼睛弯成月牙,却突然偏头看李书之:“李树枝,你打算给我准备什么生日惊喜呀?”

    他耳尖轰地烧起来,攥花瓣的手无意识蹭过裤缝,潮气混着清甜往指甲缝里钻——下个月二十号,除了骑车带路,他还藏着个秘密:书包夹层里,那本画满柚子花的笔记本,每一页都写着“祝星柚生日快乐”,从梅雨季的第一天,写到她生日的前夜。

    石桌旁的柚子树沙沙响,李书之垂着眼睫,把半干的花瓣轻轻放在石桌上,花瓣纹路正巧和祝星柚橡皮上的图案重合:“我还没想好…不如,我骑车带你走最远的近路,让你在路上能多闻会儿柚子花香?”

    话没说完,林阳的笑声已经炸开,夏梦琪捂嘴偷笑,江逸晨敲了敲手机壳,陆然把桂花蜜推到他跟前——没人看见,李书之藏在花瓣褶皱里的笔记本,正把暗恋的清甜,浸得愈发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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