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的吻比温喻想象中更重。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指腹压在她的脉搏上，唇齿间的侵略性让她几乎窒息。

    ——这不是试探，不是引导，而是宣告。

    ——他的“绝对占有”，从不需要她请求。

    温喻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衬衫前襟，呼吸急促，睫毛颤抖得像是濒临崩溃的蝶翼。

    她应该推开吗？应该喊安全词吗？应该……

    ——可她不想。

    ——她想要更多。

    她的身体比思维更早做出反应，脊背微微弓起，贴近他的胸膛，像某种无声的臣服。

    周叙白的唇短暂地离开她的，呼吸灼热地扫过她的耳垂：

    “现在，知道区别了吗？”

    温喻的喉咙发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这不是“恋爱”的温柔。

    ——这是“DS关系”的掌控。

    ——而她，沉溺其中。

    周叙白的手掌滑到她的腰际，指尖隔着衣料轻轻摩挲，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战栗。

    温喻的呼吸越来越乱，脸颊烫得像是被火燎过。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明明还不是一个“合格”的sub，却已经开始享受他的全部占有。

    她微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声音发颤：“我……可以吗？”

    周叙白挑眉：“可以什么？”

    “就是……”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的锁骨，“……我还不够好，却已经想要……全部。”

    周叙白盯着她，目光深得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犹豫。

    “温喻。”他的声音低沉，“‘合格’的标准，是谁定的？”

    她怔住。

    “是你母亲？是论坛？还是……”他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你自己？”

    温喻的睫毛轻颤，忽然意识到——

    她一直在用别人的标准衡量自己。

    却忘了，真正决定她是否“合格”的人，只有他。

    周叙白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微微施力，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刚才说——”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危险的平静，“‘如果这个吻早点来，或许就不纠结了’。”

    温喻的瞳孔骤缩——她居然说出口了？！

    “我、我不是抱怨！”她连忙解释，耳根红得几乎滴血，“只是……这种感觉……很不错……”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气音。

    周叙白的唇角微微上扬，拇指按在她的唇上，止住她无措的解释。

    “我知道。”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因为我也在想同样的事。”

    温喻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说……什么？

    ——他也在想……“早点吻她”？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领：“那……为什么没……”

    “因为你在纠结。”他的指尖轻轻梳理她的发丝，“而我，在等你认清自己。”

    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现在，认清了吗？”

    温喻的睫毛颤抖着，呼吸交错间，她轻轻点头。

    ——她认清了。

    ——她想要他的掌控，也想要他的吻。

    ——她想要DS关系的纯粹，也贪恋恋爱般的亲密。

    ——而这一切，他早就默许了。

    周叙白的手掌滑到她的腰后，微微用力，将她按向自己。

    “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低沉，“安全词，或者——”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

    “——我的全部占有。”

    温喻闭上眼，轻声回答：

    “候鸟。”

    周叙白的动作顿住。

    她睁开眼，直视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飞回来了。”

    壁炉的火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温喻的指尖终于松开他的衣领，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周叙白。”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如果……”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眉骨，“……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合格’了……”

    她顿了顿，眼神认真：

    “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依恋我？”

    周叙白沉默了很久，久到温喻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他低头，吻落在她的眉心：

    “你猜。”

    温喻怔了怔，忽然笑了。

    ——这大概，就是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