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

    温喻侧躺在周叙白身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呼吸均匀而沉稳，眉宇间的锋利在熟睡时稍稍软化，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是她的Dom。

    ——她的男人。

    ——她仰慕的人。

    ——现在，也是她的恋人。

    她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虚虚描摹他的轮廓——

    ——从眉骨到鼻梁，从唇角到下颌。

    ——不敢真的触碰，怕惊醒他。

    ——却又贪婪地想要记住每一寸细节。

    温喻轻轻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贴过去，额头几乎抵上他的肩膀。

    周叙白的体温透过薄被传来，温暖而令人安心。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沐浴露的冷冽和肌肤的热度。

    ——这是她可以靠近的距离。

    ——是她被允许的“领地”。

    ——是她曾经不敢奢望，如今却真实拥有的亲密。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将唇贴近他的耳畔，用气音轻轻说：“周叙白……”

    “谢谢你允许我靠近你。”

    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进怀里。

    温喻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周叙白半睁的眼——他根本没睡着？

    “大半夜不睡觉……”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沙哑得不像话，“……嘀咕什么？”

    温喻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您、您没睡？”

    周叙白闭着眼，手掌在她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被你盯醒了。”

    “……”

    她小声辩解：“……我明明很小心。”

    周叙白轻哼一声，拇指摩挲她的耳垂：“呼吸声太重。”

    温喻哑然，干脆把脸埋进他胸口，闷声道：“……那您装睡？”

    周叙白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想看看你想干什么。”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结果就听到一句废话。 ”

    温喻不服气地抬头：“……哪里废话了？”

    周叙白终于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她：“允许你靠近的不是我。”

    他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心口：

    “是你自己。”

    温喻怔住。

    周叙白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从一开始，就是你主动走向我。”

    “是你先叫的‘先生’。”

    “是你先问的‘能不能吻你’。”

    “也是你……”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先让我学会了依恋。”

    温喻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眶突然发热。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小声嘟囔：

    “……那您还装睡。”

    周叙白低笑，收紧手臂：“现在，睡觉。 ”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

    温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蜷在周叙白怀里。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呼吸平稳，似乎还在睡。

    她悄悄抬头，想再偷看他一眼，却对上一双清醒的黑眸——他早就醒了。

    周叙白挑眉：“看够了吗？”

    温喻眨了眨眼，突然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没有。”

    “一辈子都不够。”

    周叙白眸色一暗，翻身将她压住——

    “温喻。”

    “你越来越会撒娇了。”

    温喻笑着躲闪：“批准吗？ ”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

    “永久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