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

    温喻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敲下。

    论坛页面停留在那条被她反复翻看的DS的关系和恋爱区别的关系。

    然而它下面还有一个评论——

    「如果确立了恋人关系，首先就要告知她恋爱先行的原则：平时好好谈恋爱，仅在圈内的游戏中才会重新回到权力交换的关系。」

    她咬了咬下唇，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卧室——周叙白正在洗澡，水声隐约传来。

    ——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仅仅是Dom和Sub吗？

    ——那些“先生”的呢喃，那些“哥哥”的玩笑，那些深夜的拥抱……

    ——是权力交换，还是……恋爱？

    浴室门打开，周叙白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温喻呆坐在电脑前，微微挑眉：“不睡觉？”

    温喻猛地合上笔记本：“……马上。”

    周叙白走近，指尖点了点屏幕：“在看什么？”

    温喻的耳根发烫：“……论坛。”

    “什么内容？”

    “就……一些讨论。”

    周叙白眯眼，单手撑在桌边，俯身靠近她：“温喻。 ”

    ——这是警告。

    ——他察觉了她的回避。

    温喻深吸一口气，干脆仰头直视他：“先生，我们是恋人吗？”

    空气骤然安静。

    周叙白的手顿在半空，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砸在温喻的手背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深得吓人。

    温喻指了指电脑：“论坛上说……DS和恋爱可以共存，但需要明确界限。”

    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我们……有界限吗？”

    周叙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合上电脑，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有。 ”

    温喻的心猛地一沉。

    下一秒，周叙白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单膝跪在床边，与她平视：

    “界限就是——

    “你是我的Sub，也是我的恋人。”

    “白天你可以和我顶嘴，晚上必须服从指令。”

    “吵架时你可以摔门，但摔完要自己回来。”

    “以及……”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声音低哑：“不准再问这种蠢问题。”

    温喻的睫毛颤了颤：“……所以，我们算在谈恋爱？”

    周叙白捏了捏她的脸：“不然呢？ ”

    “可您从没说过……”

    “你也没问。”

    温喻张了张嘴，突然想起什么：“那……‘恋爱先行原则’呢？”

    周叙白挑眉：“那是什么？”

    “就是平时好好谈恋爱，只在游戏时回归DS关系……”

    周叙白嗤笑一声，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我们家，没有‘先行’。”

    “只有‘并行’。”

    温喻的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他松开她，眼神深邃：

    “意思是，我吻你的时候，既是Dom也是恋人。”

    “罚你的时候，既是调教也是心疼。”

    “而你叫我‘先生’的时候——”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心口：

    “既是服从，也是爱。”

    温喻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扑进周叙白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您犯规。”

    周叙白揉了揉她的后脑：“谁让你胡思乱想。 ”

    温喻抬头，眼神湿漉漉的：“那……现在要回归DS关系吗？”

    周叙白勾唇：“不。 ”

    他关掉台灯，将她按进被子里：

    “现在，好好谈恋爱。”

    黑暗中，温喻偷偷弯起嘴角，手指悄悄勾住他的衣角。

    ——原来他们早就在恋爱了。

    ——只是她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