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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贵妃

    自见到宁帝这般雷霆手段之后,朝中关于太子的传闻也无人敢议。

    而这场事件中,朝中各大党派也因此元气大伤,即便看似占了上风的宁帝也不例外。

    各家势力折损之下,只好选择蛰伏再另寻时机。

    这场风波过去之后,太子也收敛了不少,上朝时越发沉默寡言,大多数都是瞧着高位之上帝王的脸色。

    待下朝之后,太子并未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去往贵妃殿内请安。

    太子生母早逝,堰朝后位空悬良久,如今后宫之内也独曹贵妃暂管凤印,代理协管六宫之权。

    而太子身为储君,也需按着规矩每日前去请安。

    “母妃。”太子朝着大殿上端坐的女子低眸行了一礼,视线撇过对方面上之色,声音也低了些。

    身着朱红宫装的女子面上表情不明,手边放着膳房新制的糕食。

    上扬的狐眼处那朵由朱砂绘出的红莲在光下显得越发妩媚,听见声响后也只是不紧不慢的抬眸瞧了眼站在面前不远处之人。

    手微抬,便朝着他缓缓招了招手,腕上佩戴的金镯顺着相撞发出当啷声响,嘴角微弯,柔声道:“瞻儿来了?快些到母妃身旁来。”

    萧瞻见此则上前乖顺地坐在曹贵妃身侧,小心翼翼的揣测对方脸色,“母妃瞧着今日心情不顺,可是因先前被处置的国公党一事?”

    曹贵妃轻摇了摇头,伸手将对方微乱的衣襟理正,不紧不慢的开口:“陛下早便忌惮曹家势力,此番被除去几人也好,这样陛下也总归会放心些,只是……”

    说着便顿了下,眉心微蹙,眸中神色也软了些,就像是个疼爱孩子的慈母,心疼地抚上对方的脸侧,“瞻儿由此受苦了。”

    萧瞻闻言只是微闭了闭眼,像个乖巧的孩童般撒娇似的蹭了蹭对方抚在脸侧的手,哑声道:“有母妃安慰,便不算苦。”

    殿内一角的香炉内是新换的安神香,空荡荡的大殿中也独剩彼此二人于此相互依偎。

    从很早前开始便是如此,太子同贵妃每日请安时便时常屏退宫人。

    刚开始时萧瞻对这个母妃并无其他感觉,他生母早逝,虽说有这太子之位,可父皇却始终不曾对他有多上心。

    于是他便成这般纨绔之态,想着或许父皇会因此斥责他,哪怕是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但无论自己怎样处事荒唐,父皇也依旧不管不问,萧瞻其实心里明白,父皇对自己从来未曾抱过期许,他要的只是一个不会威胁到他帝位的无能储君。

    所以他便日日沉溺酒色,可即便拥有了所有,但心上却始终空荡。

    萧瞻从未感受过所谓亲情,但却在这一复一日的请安之中,在曹贵妃身上得到了这份足以填满心上空荡之情。

    他渐渐依赖对方,以至于再也无法割舍。

    曹贵妃垂眸望着眼前人这般温顺乖巧之态,嘴角扬起一抹笑,这萧家人到底是血浓于水,这般拙劣的技巧便足以让其深陷其中。

    虽说她手握凤印,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也不过是帝王安抚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陛下不会容许曹家一直独大,这后位也不可能会落在自己手上。

    怕是再过不久,这空悬的后位便要迎来新主了。

    帝王心难测,她总要为自己,为曹家谋一个后路才是。

    太子愚笨,若日后扶持登上帝位,便也是个好拿捏的主,更何况……

    视线一瞥,她望着安静置于一角的香炉,安神香的烟雾升起在空中渐散。

    太子日日来此,经年累月之下,所闻之香也会侵入五脏六腑,他会变得越发听话,也无法离开曹家。

    想着曹贵妃面上笑意渐大了些,眼尾处的红莲也在日光下越发妖冶几分。

    ——

    风波虽说平息了,但顾尚书却还依旧关押在府衙,宁帝对此却依旧未曾有问罪的意思,朝中臣子有不少觉察出圣意的则纷纷上书为顾尚书求情。

    但陛下依旧对此事未曾表态,直到宁远侯亲自面见宁帝后,这才下旨将一直关押的顾隐白放出。

    即便如此,宁帝并未打算将其擅传流言之事就此揭过。

    宁帝以这般雷霆手段处置那些臣子,若对这幕后主使不作处罚的话自是无法服众。

    也是在顾尚书放出的同一日,另一道圣旨便也紧随其后而来。

    圣旨上不过是一句简短的话语,命其即刻动身,前往北境督察。

    虽说是督察,但北境荒凉,光是路程便要半月,且那蛮族虎视眈眈,边境之争一触即发,这关头被派去北境,怕是流放之意。

    而这道圣旨在传到顾家的那一日,宁远侯也出面表明顾家养子擅作主张犯下大罪,彻底将其迁出户籍,自此之后与顾家再无任何瓜葛。

    不少人都在议论宁远侯薄情寡义,惋惜顾隐白为顾家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

    但更多的,则是对他的处境落井下石,昔日风光无限平步青云之人一朝沦为众叛亲离仕途尽毁,这可是绝佳的谈资。

    可即便逐出顾家,流放北境,但顾隐白的尚书之位陛下却只字未提将其贬去,或许就连眼下局面,都只是那坐于高位之人所布的一场戏罢了。

    顾元昭坐于马车之上,撩开车帘望着远方刚微微亮的天,今晨起时便是乌云密布,怕不久后便要下场大雨。

    不知是否能赶上送其一程。

    马车一路驶出宫城,在城郊处才缓缓停下,顾元昭从马车上走下,一个抬眸便瞧见站在不远处之人。

    他藏青的衣袍在风中轻晃,墨发高挽起,仅用一根木簪定着,不过几月未见,对方和自己最后再见时比身形要更加清瘦许多。

    无论是衣物还是出行的马车也不似往日风光,如今瞧着,到真像是被赶去流放之地般。

    即便如此,他的身形依旧挺立,犹如皑皑白雪下的青松,就好似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将其压垮。

    顾元昭眉心微动,朝前走上几步,低声开口:“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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