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在凌晨三点惊醒,她一睁开眼发现程砚也醒了,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光,他似乎永远安静地等她回头。
她突然翻身下床,赤脚踩过地毯,抽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你要找什么?我来……"程砚准备下床,却听到一句 "程砚我们结婚吧。" 他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全身僵住。
他抬头问,:"你说什么?"
"等不及了。"她跪坐到他大腿上,鼻尖蹭到他刚冒出胡茬的下巴,"现在就要在配偶栏写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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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苏鹏抱着个陶土罐子闯进化妆间:"爷爷刚刚打电话说翻遍老宅找到了这个。"
掀开红布,是一坛糯米酒——二十年前苏黎出生时,家里唯一一个喜欢苏黎的人埋在桂花树下的,后来爷爷去世了,全家都忘了。
"还能喝吗?"苏黎皱眉舔了下木勺,"好辣,坏了吧……" 话还没说完酒坛立刻被程砚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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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岛的白沙滩上,柠檬撒着花瓣差点把自己绊倒。
程砚站着宣誓时,义肢深深陷进沙里。苏黎盯着他颤抖的手指想笑,眼泪却先掉下来。
"...我愿意。"
海鸥掠过椰林,香槟塔映着晚霞。欧阳泽作为伴郎递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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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的落地窗外,潮汐正慢慢吞没夕阳。
"程太太喝醉了吗。"程砚解开她后背的珍珠扣,吻落在脊椎凹陷处。床头的交杯酒还剩最后一口,在玻璃杯里晃出蜜糖色的光。
苏黎翻身把他压进羽毛被,机械腿的低温激得她一颤:"没醉,我感觉快要飞起来了。"
"嗯。"他笑着,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头纱,"那我让你飞得更高……要不要?"
月光漫进来时,那坛"女儿红"的空罐子正在茶几上反光。
海风卷着花瓣叩打窗户,像二十年前那棵忘记位置的桂花树,终于等到了开坛的时辰。
奶油作为特别嘉宾,戴着蝴蝶结在婚床下睡成了一团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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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蹲在海边沙滩边,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程砚你看!那个宝宝在啃自己的脚趾!"
程砚的机械腿陷入软沙三厘米。两米外,一个口水滴答的小肉团正试图把整个拳头塞进嘴里。他的表情仿佛在看某种外星生物:"...脏。"
回程车上,苏黎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们生一个吧?"
液压管发出危险的"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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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欧阳泽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满桌婴儿用品采购单,挑眉:"我以为你讨厌小孩。"
程砚摩挲着超声波照片:"更讨厌她看别人孩子的眼神。"
玻璃杯映出他阴郁的侧脸,"要是那小鬼敢分走她半分注意力..."
"你连你儿子的醋都吃?"
手指捏碎了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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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门口,程砚的义肢在墙上撞出凹痕。当婴儿啼哭响起时,他直接绕过护士冲到苏黎床边。
"丑。"他盯着那团红皱的小脸下结论,手指却小心翼翼包住婴儿的脚丫,"像你。"
苏黎虚弱地踹他:"那是你儿子..."
"知道。"他低头吻她汗湿的额头,"所以允许他分走你百分之五的爱。"顿了顿,"不能再多了。"
——
五岁的程小砚抱着奶油在花园打滚时,"妈妈!爸爸的腿又在冒蒸汽!"
程砚拎起儿子后衣领:"今天的《资本论》读完了?"转头对妻子眯起眼睛,"至于你...今晚别想用装睡混过去。"
夕阳西沉,欧阳韩来蹭饭时带来新的门票。
柠檬已经长得比苏黎还高,正偷偷教小表弟怎么在爸爸的机械腿上画画。
而那个说只要百分之九十五爱的男人,此刻正把百分之两百的温柔,藏进给妻子按摩腰肢的指间。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