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纪凉回身低眸瞧着从前师父坐着的位置,如今却空空如也。

    眼里不自觉噙满了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师父的座椅之上。

    她抬起手拭去脸颊泪水,用师父曾经为她亲自缝制的护腕轻轻擦拭了座椅。

    转身收敛了所有的悲伤拂衣落座,广袖轻掩之下紧握着护腕。

    她坚定信心铿锵道:“今日我纪凉在此立誓,我定会揪出幕后之人,守好拂衣卫。”

    夺命司右监察使朝宸随之落座记录。朝宸善笔且可速记。朝容则站在纪凉身后注视着众人。

    先开口的是传音左监察使郁昭。郁昭通音律,手里握着一个笛子,常于琴声动人处杀人于无形。眼睛在幼年逃亡时被刺伤,因此双眼上常年覆着一条黑绸子,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眼睛。他笛子中的剑也同他的眼睛一般常常藏起来,那年比武,纪凉曾逼得他拔出了笛子中隐藏的剑,双双僵持良久,最终她以退为进赢下了那一局。

    “传音左监察使郁昭回禀大人,据传音众回报刺客名为乔万生,本是负责洒扫的内侍。因其心思细腻被皇上看重从而调到御前侍奉茶水。数月前开始频繁出宫,所到之处大多是云中阁。”

    纪凉:“云中阁?那个皇城中最大的酒楼?”

    郁昭:“正是。”

    纪凉点了点头问道:“云中阁的底细查了没,背后的东家是谁?”

    郁昭惭愧道:“他们谨慎的很,只查到他们管东家叫白衣公子。”

    纪凉:“继续查这白衣公子,总会找到他的。”

    执训左监察使慕楠做礼:“禀少使,根据那晚在场登记的人逐一排查审问并无不妥。倒是有人轮值时曾听乔万生哭诉说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胞妹。”

    慕楠是拂衣卫出了名的闷棍子,一棍子打下去也没个话。也就这时才听得他开口。倒是他那弟弟慕柯与他是相差甚大整日里叽叽喳喳的。

    纪凉:“何时听闻的?”

    慕楠:“立夏前后。”

    纪凉:“郁昭,乔万生是何时开始去的云中阁?”

    月亦:“清明。他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出宫扫墓祭祖。”

    纪凉:“清明和立夏隔了半月有余,乔万生应当是清明时去云中阁做了交易。”

    传音右监察使月离:“那为何不在清明前后行刺,而是选择立夏呢。”

    纪凉:“想必是二人还未达成共识,清明时云中阁的人用乔万生的胞妹为饵诱他相见。至于立夏,可知这乔万生去云中阁后都做些什么。”

    郁昭:“好多人都瞧见了他,每每去了不吃也不喝只看着舞姬跳舞。”

    月离:“这舞姬我查了,是个宁死不屈的。曾是清逸馆的娘子,老鸨逼她服侍贵客,她不肯,便自毁容貌。后被云中阁的掌柜从清逸馆老鸨手中买来带了面纱登台起舞。”

    纪凉:“皇城中那么多舞姬,为何这云中阁偏偏买了个容貌尽毁的登台。夺命左监察使朝容听令,速去将这舞姬带回拂衣卫。”

    朝容:“是。”转身快步出了门。

    纪凉:“郁昭,月离抓回那个掌柜交给执训,查清乔万生如何得知舞姬是他妹妹的。”

    纪凉:“乔万生死于何毒?”

    毒衣左监察使淮姒:“回禀少使大人,经查看发现刺客所服之毒名为含破珠,乃是江湖上流传的一种剧毒珠,常用于死士。其外形与普通珍珠无异,含在口中时也无碍,可若是一旦咬破,珠中所含剧毒便会顷刻间夺人性命。不过这含破珠中的西疆乌头价格不菲,这些年西疆对我南昭袭扰不断,西疆乌头在南昭更是鲜有。”

    纪凉看着淮姒赞赏道:“毒美人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淮姒:“少使莫打趣我了。”

    纪凉:“如今抚北皇城中居然有人豢养死士,刺杀皇上。传音加派人手潜伏在云中阁,执训待夺命抓回舞姬后仔细审问务必查出背后之人,毒衣查出这含破珠的来源,查明是谁买了西疆乌头,另外多派一队羽卫暗中保护皇上。”

    众人齐声道:“是。”

    晚膳时分朝容灰头土脸的回来说:"人被灭口了。"

    纪凉放下碗筷起身问:“死了?”

    朝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纪凉急忙为她顺了顺背,脱口而出:“夺命鬼,慢点喝。”

    纪凉:“等下我为你煮红豆粥。”

    朝容放下茶盏,一脸难以置信:“不许反悔。我去晚一步被他逃了,只瞥见那人蒙着面,轻功极好。舞姬身中剧毒倒下前和我说了两个字——谢家。”

    纪凉:“谢家?那舞姬人呢?”

    朝容:"我背回来给阿殊了。"

    纪凉:“还有一丝希望。”

    朝容将她推到凳子上坐下:“放心吧,就没有咱毒美人淮姒制不出的毒也没有药美人解不了的毒。她俩斗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阿殊是不会输给淮姒的。你先吃饭,身体养结实了才有精力查。”

    纪凉起身:“我去煮红豆粥。”

    朝容:“不急,我今日同你一起吃。但这红豆粥可是不许赖账的。”

    纪凉依旧没有往日的欢乐,一本正经道:“自是不会。”

    朝容继而笑道:“对了,臭丫头。你方才又叫我夺命鬼。”

    纪凉笑言:“你是夺命鬼,朝宸哥是锁魂鬼。你俩刚好凑一对。再说你不还是叫我臭丫头。”

    朝容如释重负“这臭丫头总算是笑了。”

    朝容疑惑道:“舞姬所说的谢家,可是大将军谢成肃?”

    纪凉若有所思:"这皇城中的勋贵只他一家姓谢,先从他查起。看他与云中阁有何联系。"

    朝容担忧道:“将军府怕是不好查。”

    纪凉看了看朝容坚定道:“命传音的人安插在将军府内监视,便是皇亲贵胄我也要一查到底。”

    朝容:“是,如今局势动荡我们需万事小心。”

    纪凉摸着护腕上那株犬尾草愣了神:“我定要揪出这幕后之人,不能让师父走的不明不白的。”

    朝容叹气道:“其实大人那日去向皇上辞行是为了隐瞒真实目的。”

    纪凉不解的问道:“是何目的?”

    朝容:“大人查到南郡豪强似乎是丞相的手笔,可奈何南郡早已被丞相只手遮天如铁通一般。所以大人欲大张旗鼓的辞行假意脱离,秘密前往南郡一探究竟。以免牵连皇上和拂衣卫。”

    纪凉闻此眼里泪珠流转摇头不忍道:"师父真傻,她知道丞相定会联合众臣瓦解拂衣卫所以先下手为强,又害怕皇上背负猜忌忠臣的骂名是吗?"

    朝容:"大人未曾出得了宫门便遭意外,在天下人眼里丞相是千古一相,为国为民呕心沥血。"

    纪凉:“千古一相吗?若真是清白师父便不会查他了。今后我会把师父未完成的事情做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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