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摄政长公主尚未和离。长公主如今还是臣的妻子,淮安王如何娶?”迟砚的话猝不及防。
百官皆惊就连林烬欢也纳闷,她们的和离书有父皇和秦王见证不可能是假的。皇帝直接问道:“你与长公主早已和离,既然已经和离又怎么可能还是有夫之妇?”
迟砚双手托举圣旨道:“臣与长公主和离是当前形式所迫夫妻吵架,有父皇授意且为了不影响以后父皇特地为臣与长公主赐下圣旨。”
林烬欢震惊的夺过圣旨扯开一看面色寒冷如冰,冷声道:“太尉,宣读。”
太尉扯开圣旨满脸震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授意长信将军与吾女林烬欢假意和离。他日长信将军计划完成,二人婚姻持续。另赐二人婚约和离永无作用,若日后下毒誓和离二人也不可再嫁再娶。”
“此生二人不得背离,不得离弃。祝二人永结同好,白首同心,此心不离,共赴黄泉。以昭天下,钦此。”
先帝竟然下过这么霸道的圣旨?林烬欢是不信的。她的目光停留在迟砚身上,很有可能这个圣旨是迟砚求来的。
“淮安王,我朝并不是必须要用联姻来永结三国之好。”迟砚的声音清冷又道:“且用女子巩固三国又能维护多久?”
“今日过后我朝会与淮安王所代表的二国立下盟约,三国互惠互利若有一方违约可即刻开战!”
淮安王有所不满却被同行的使者低声道:“他是长信将军,若与他对立我们吃不到好果子更何况,他与长公主并未和离你以为长公主不会护着他?”
“那就立盟约!”淮安王不满的看着林烬欢和迟砚。
退朝后,百官有窃喜的有震惊的。窃喜是长公主不会远嫁他国,震惊的长公主与驸马并未和离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份圣旨指定是他二人其中一人求来的。
从长公主林烬欢的表情看她不知情那么这份圣旨只会是长信将军迟砚求来的。
林烬欢想过剩下未宣告的圣旨内容会如何,却从未想过这第三份圣旨依旧与她有关。
高坐的皇帝离开龙椅时面色狰狞,迟砚忽视身后未离开的官员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阿欢,走吧。”
林烬欢想到早晨反复质问,要听迟砚确切的话。却一句话都没说被捉弄的很生气怒道:“你早就知道,你我从未和离。你还任由本宫……”
“回家说。”迟砚捂住林烬欢的嘴巴,拉着她离开宣政殿。
身后的官员面露震惊的看迟砚,身后的淮安王快要气的脸都黑了。迟砚不忘回头冷冷的望着他们,淮安王眉梢挑了挑迟砚这挑衅的眼神使得淮安王攥紧双手。
林烬欢甩开迟砚的手大步向前,身后的官员面色各异的看着二人。
林烬欢前脚坐上马车内,迟砚紧随其后的跟着上马车吩咐道:“去桔梗庄园。”
“本宫不回桔梗庄园!”林烬欢的声音如冰原般寒冷。
迟砚将她抱在怀里:“臣,知因骗了你。你难过了,对不起。”
“迟砚,你明明有圣旨为何现在才拿出来?你看着本宫受欺负你有满足感是不是?”林烬欢将脸埋在他怀里。
迟砚抚摸的拍着她的背道:“臣没有。”
“你怎么没有?让本宫与帝位擦肩而过背叛本宫?让本宫孤立无援的不是你吗?让本宫每日提心吊胆殚精竭虑的处理政事,应对百官跟个疯子一样的不是你的背叛吗?”
“你在朝堂处处与本宫作对?伤害本宫这都是事实!你敢说都与你无关吗?”林烬欢怒目圆睁的抬头坐在他的腿上掐着他的脖子。
“你又为何此刻将圣旨拿出来了?”
迟砚按住林烬欢的头与她接吻抚摸的后背,蹭了蹭她的耳畔道:“臣与先帝有计划,这圣旨原是计划成功后再拿出来的。”
“可你真的要嫁给淮安王,臣慌了。”
迟砚清冷的声音话锋一转道:“今日,殿下那么说。不也是赌臣不会让你远嫁他国吗?”
林烬欢看着他的眼睛心软道:“本宫姑且原谅你。”
“谢殿下。”
桔梗庄园
林烬欢和迟砚在书房内,根据林烬欢的要求迟砚将与先帝的通信都交给林烬欢。
林烬欢四处观察发现一个通体洁白的大理石,这大理石很干净不似其他地方有灰尘,这里好像经过擦拭。
林烬欢又看了看别处也有很多地方擦拭干净,心中奇怪:“什么时候迟砚也喜欢弄这些摆件了?”
“阿欢,都在这里了。”书桌上目测有十多箱的信件,林烬欢每一份都认真的看。
没有太离谱的都是边关战事以及皇帝对此事该如何解决等等。
直到一封另责储君的信件:“长信,朕属意二皇子林金焱为太子。并不日称帝,你有和看法?”
“陛下,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选为何要立二皇子?”
“九公主能力才智谋略确实不错可终究是女子难堪大任。”
“女子怎么了?她的能力有目共睹成为储君很合适!”
“你为何如此维护林烬欢?”
“臣认为她的能力适合。”
“朕怕是你想做皇帝,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林烬欢早已成亲。”
林烬欢看到这封信时眼睛不自觉的睁大:“原来这个时候父皇就知我俩已经成亲?”
下一封信是:“臣,从未徇私。”
“臣认为不如让他们凭实力让百官百姓天下来责定储君。”
父皇同意了,不过后来林金焱没做成皇帝是因为当时夺帝之争开启他棋差一招败了,便自寻死路。
后父皇突然薨逝留下遗诏就由六皇兄担任陛下她摄政,其实至今父皇的死因她不曾深究因她恨这个所谓的父亲。
她只为所谓的面子赐死她的母妃男权压制女性,让女性无处立足。就算是年幼的孩童也会在深宫中将天真消磨殆尽,只能提心吊胆刀尖舔血的活着。
这么说的话父皇恐怕早就预料到他会死,所以他和长信将军迟砚共同计划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计划什么时候结束。
若想知道计划直接问迟砚,他不会全盘托出。要想知道恐怕得查父皇真正的死因。
林烬欢将没看完的信放回盒子里道:“本宫不看了。”
迟砚的眸色变换笑了一下道:“好。”
迟砚的神情不由得让林烬欢有些怀疑,这没看的信件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想来也不重要不然迟砚会要求她看完的。
“本宫,要去一趟大理寺。”林烬欢说着,迟砚点头:“臣,和你一起去。”
大理寺
“去将陛下继任前所有卷宗呈上来。”林烬欢手杵着额头,望向窗外的百年大树。
林烬欢起身走近窗户树根底下茂密的花草长的格外茂盛,她翻过窗户抓起一把土有一股臭味。
“迟砚,你过来。”声音刚落迟砚越过她蹲下身摁了摁树根处的土低声道:“树下有东西。”
“来人,把这底下挖开。”林烬欢从前并未注意这棵树,每次都看卷宗到深夜她怕冷窗户都关上了。
偶有白天来也是处理完匆匆带人去查案都没有稍作停留,大理寺内这棵树在后院的中心。因今白日迟砚陪她将窗户打开,才发现这里不同寻常。
“启禀长公主,树根下都是尸骨。”大理寺卿双手黝黑满是泥灰,林烬欢反问:“大概有多少?”
“属下已经再往下挖了,现在挖出至少五具尸骨。”大理寺卿手腕颤抖声音也越来越小。
“嘭”卷宗被扔在地上声音狠戾道:“杀人埋尸发生在大理寺竟无一人发现?”
“大理寺内从前到现在的名册全部找出,逐个排查!”林烬欢攥紧手中的卷宗。
“是”
迟砚坐在一旁低声:“阿欢,也未必是大理寺内官员藏的。”
“除了大理寺官员还有谁,大理寺内白日夜间都有值守。谁能悄无声息的避过去?”林烬欢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陛下?”
“不无可能。”迟砚的肯定如同钉子将她定住,她又摇头又话锋一转道:“他来大理寺做什么本宫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受他人指使。”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要杀这么多人?”
迟砚摇头:“或许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事情太多无法串联在一起。”
“眼下都是猜测,或许是我多心了。”迟砚垂下眼,林烬欢拂袖道:“不管怎么说,就先查大理寺。”
“就当以儆效尤,震慑其他官员。毕竟谁都躲不过本宫的搜查,包括皇帝。”林烬欢看向迟砚撩起他的下颌声音蛊惑:“迟砚,你最好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本宫。”
“不然,本宫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
林烬欢推门而出,迟砚注视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阿欢,你每次都能接近真相。却每次都停留,等着我说出来。”
迟砚的眼中满是痛苦的眷恋挣扎过后睁开眼:“阿欢,这一切快结束了。”
大理寺院内
林烬欢坐在凉亭里手持卷宗道:“你们是经过筛查没有问题的,现在,本宫派你们去寻这些卷宗中已经回乡的人。逐个排查是否与埋骨案有关。”
“另外,大理寺内埋骨案消息封锁所有谁泄露出去。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