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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沈云薇点头,似乎对纪清俭这个状态并不意外,反倒是阿福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好心提醒:

    “殿下,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的。”

    “那你呢。”

    沈云薇注视她的目光,发出疑问:

    “你希望他被我抓到吗?”

    阿福交叠在一起道手指动了动,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

    沈云薇却非要逼着她认清现实:

    “当初是他放了那把大火,你又在纠结什么?”

    “殿下——”

    沈云薇说话间,语调不自觉上扬,难以掩盖的怒火险些就要冲破桎梏,闻声而动,转头看去就见谢鹤安立于门前,还带着狂奔后的喘息。

    沈云薇眼中的神色沉了下来,心里清楚他是故意这样做。

    谢鹤安的到来,给了阿福一个逃避的机会,找借口离去。

    谢鹤安走上前来,坐到沈云薇身旁的位置上,给自己拿了个新杯子倒水。

    沈云薇一把按住他提起茶壶的手,茶壶咚的一声落回桌子上。

    谢鹤安心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的收回了手,等着沈云薇开口。

    “为什么拦我?”

    谢鹤安将上半身扭向沈云薇,反过来问了她一个问题:

    “殿下又为什么要逼着阿福去面对纪清俭的结局?”

    沈云薇眸色深深,侧眼对上他:

    “总要认清不是么,杀父之仇,毁家之恨,难道还要心慈手软?最后只会害了她自己。”

    谢鹤安听着沈云薇的话,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阿福,更是她自己,他压下眼底的心疼,帮着她从这个圈子里绕出来:

    “殿下,人总会有想退缩的时候,对阿福而言,纪清俭的结局是注定的,她也不想阻止,可面对太痛了不是么,她有殿下的帮扶,有我,并非是孤立无援,不必去用血和泪来沾染衣襟……”

    谢鹤安说到这的时候,想到了沈云薇口中上一世的自己,他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才继续:

    “若可以,我多希望上一世也能够站在殿下身边,而不至于让殿下踩着尸山血海走到我的面前。”

    “可我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沈云薇明白谢鹤安的话,可真的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总要认清现实,语气钝刀割肉,不如给个痛快,谢与争,人总要成长。”

    谢鹤安点点头,却又道:

    “但成长也可以慢慢来,况且阿福如今已经在成长了。”

    沈云薇并不赞同:

    “怎么慢慢来,等到下一次烈火灼身,一切又重蹈覆辙的时候么?”

    谢鹤安一时语塞,又听对面道:

    “我知道我这样做就像是把她朝着刀子上推,可伤的越早,好的也越早,总不能和我一样,半辈子都为了仇恨活着……”

    沈云薇说着红了眼眶,谢鹤安连忙起身走到她对面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

    “殿下,别哭……”

    他抬手,抹去她眼角挂着的泪,自打两人的误会解除,他还从未有一刻觉得这样棘手过。

    惹人生气的结果就是,谢鹤安被沈云薇一气之下赶出了公主府,凌夜难言的看着他,最后也只说了一句:

    “殿下生着气呢,你少来吧。”

    谢鹤安颇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本打算回府,结果转身就看见江浔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公主府不远的街角处,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

    谢鹤安黑着脸走过去,把人揪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江浔也拍掉他的手,八卦的问了一嘴:

    “这是惹六殿下生气了?”

    谢鹤安没说话,但江浔也看着他那个憋屈的样子也知道是被他说中了。

    “啧啧啧,太惨了……”

    江浔也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谢鹤安懒得理他,朝着谢府的方向走,江浔也急忙跟上去,一边走还在怀里掏着什么。

    掏了半天才抽出一封信递给他。

    “什么?”

    谢鹤安接过信,四处看了一眼,脚步迈向附近人烟稀少的巷子。

    “商队传来的消息,不知京郊,洛洲,雁城等几个地方也有这样的人出没,但都只是对过往行人进行驱赶,偶尔劫两个富户,行踪不定。”

    谢鹤安听着江浔也的话,眼睛扫过信件的内容,看完,他转身往回走,江浔也不明所以:

    “你干什么去?”

    “去公主府。”谢鹤安回答。

    “六殿下又不让你进,你去有什么用?”

    谢鹤安当然知道自己进不去,但那也只是他和沈云薇之间的小矛盾,而这信件的内容与他今日来找沈云薇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若非阿福的事打了个岔,也不至于被他抛之脑后。

    谢鹤安回了公主府,让人把凌夜喊了出来,凌夜见到人还有些惊讶,本打算开口调侃他两句,但听到有要事呈报,便也正了神色,跟谢鹤安保证把信带到。

    “洛洲是离开京城的必经之地,而雁城、惠安?同州土地广阔,皆是粮草产出的地方,前线的粮草供求大多数都要从几个地方这出。”

    沈云薇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即刻派人去请了四皇子纪清庭来。

    “如今前线战事未平,若猜测为真,怕是……”

    腹背受敌,这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可偏偏纪清俭悄无声息的招兵买马,他们的探子竟然一无所知。

    “他背后一定还有人,只凭他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个程度。”

    沈云薇冷着脸,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桌上的镇纸,镇纸下面,是大宁京城的城防图。

    纪清庭面色也不太好看,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纪清俭背后的人,很可能权利不亚于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可如今父皇重病,且对纪清俭早就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与他们两人对抗的皇室中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东夷?!”

    江浔也惊讶的站起身来,又在对面郭青山和谢鹤安的注视下了回去。

    “东夷觊觎大宁土地久矣,这一次边境动乱,钱和传信来说也是东夷的手笔。”

    ”可东夷使团不是还在京城,而且若真的要与九殿下联合造反,又为什么要把八殿下送回来。”郭青山听着两人的对话发出疑惑。

    若八殿下还在东夷人手里,不正好是一个人质吗?

    谢鹤安最开始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可后来却明白了:

    “东夷内部也分立两派。”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但却有个现成的人选,谢鹤安昨日离开公主府的时候,还让凌夜给八殿下带了口信。

    两人在外面见了一面,按照八殿下的说法,东夷王的几个儿子里,王后所出行三王子和四王子,与宠妃所生的大王子向来不和,而且东夷王却有意将王位传给大王子。

    如今东夷王年岁渐长,两派之间的争斗也愈演愈烈。

    “若是这么说的话,送八殿下回来的,就不会是纪清俭背后的那一位了。”江浔也冷静下来分析道。

    谢鹤安点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送回了八殿下。”

    江浔也侧头去问:“八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吗?”

    谢鹤安摇头,众人一时间陷入沉默,毫无头绪。

    ”殿下,凌昼有事要禀报。”

    入夜,沈云薇这几日与四哥忙着查探和布防,于是哪怕已经夜半,书房里的烛火也依旧明亮。

    书桌一角还放着谢鹤安派人送来的牛乳糕,沈云薇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时间分心思去吃。

    凌夜敲门,沈云薇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凌,芸依一直在门外,此刻推开门,让凌昼进去。

    沈云薇等了半晌,却只听见了门推开和关上的声音,于是疑惑着抬头,就见凌昼跪在地上,垂着头。

    “来了就跪下,有事说事。”

    沈云薇放下手里的图纸,拿起一块牛乳糕咬了一口,或许是太过投入,这时候沈云薇才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又挑了一块,等到第二块也下了肚,沈云薇才听见凌昼开口:

    “有人让属下给殿下带一封信……”

    沈云薇疑惑的哦了一声问道:

    “什么信?”

    “东夷皇室的信。”

    闻言,沈云薇放下手里咬了一口的牛乳糕,不禁发问:

    “东夷使臣到京也有些日子了,怎么现在才给我,而且东夷皇室为何不托付使臣,而是让你一个大宁的公主护卫来交付?”

    凌昼解释说:

    “因为这封信很重要,那人说,这信的内容事关大宁与东夷的兴旺,只有在危急存亡之时才可交与殿下,而且东夷使臣中有不少他人眼线,他并不放心,才会求到属下这里来。”

    “他说,属下是殿下的人,而只有与殿下合作,才能保大宁东夷安然无恙,才能使得八殿下一生无虞。”

    沈云薇眯了眯眼,要知道凌昼从不是一个能言善道之人,所以他的这些话定然是出自他话中那一位之口。

    “阿瑶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吗?”

    “八殿下并不知晓。”

    沈云薇不语,敲着桌面半晌才再度开口: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东夷的大王子,敖云,殿下或许更熟悉他的胞妹,便是上一次东夷来访时跟来的那位公主,古兰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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