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密室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进办公室，奥罗拉正在检查一株会随情绪变色的曼德拉草。
这株魔法植物今早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绿色，叶片微微卷曲，显然受到了某种负面情绪的影响。
昨晚在走廊遇见金妮·韦斯莱的情景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女孩袖口上暗红色的污渍与墙上恐怖信息的颜色太过相似。
"砰砰砰。奥罗拉教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哈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此时办公室内，奥罗拉正在测试新的配方，而德拉科——她的"小助手"——正在小心翼翼处理之前的报废品。
这是她给德拉科安排的任务：既安全又能消耗精力，更重要的是要求他分析每次失败的原因并写实验报告。
对二年级德拉科而言这确实太难了，以至于他最近都没空去找哈利的麻烦——上课、魁地奇和"助手"工作已经占据了他全部时间。
"按纯度分类装好。"奥罗拉头也不抬地说，手中的银质小刀精准地削去曼德拉草根部腐烂的部分，"记得标注每批的采集日期和保存条件。"
"请进。"奥罗拉挥开锁咒，门自动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门口，三人脸上整齐地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的眼睛立刻被实验室里那些精巧的魔法装置吸引，特别是悬浮在角落、正自动记录实验过程的水晶球仪。
罗恩则张大嘴巴，活像被塞进了一颗鸡蛋。
"马尔福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被关禁闭了吗？"罗恩的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噢，我才不像你们这些脑子被芨芨草塞满的家伙，"德拉科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可是作为奥罗拉教授的助理在这里工作。"
"这不可能！"赫敏睁大了眼睛。
她认可德拉科的成绩，但上一学年的年级第一明明是她。
"当然，德拉科很优秀。"奥罗拉点了点头，看着这只骄傲的"小孔雀"挺起胸膛。
她轻挥魔杖，桌上的一片枯叶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翠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绕着办公室飞了一圈，最后停在哈利的肩膀上。哈利能感觉到小鸟温热的身体和轻微的心跳。
"但这不可能！"赫敏惊呼，"《初级变形术》明确说变形生物不具备真正的生命！"
"课本只是入门指南，格兰杰小姐。"奥罗拉微笑着说，再次挥动魔杖让翠鸟变回落叶，"真正的魔法往往超越书本理论。如果你有兴趣，每周三下午可以来当我的助手，学习一些...课外知识。"
奥罗拉向赫敏发出邀请，毕竟多一个免费打杂的助手对她没坏处。
德拉科不满地撇了撇嘴，但他知道无法改变奥罗拉的决定。"当然...当然！我是说我愿意，奥罗拉教授！"赫敏激动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
她的大脑已经在飞速运转——这可是教授亲自开设的课外辅导！说不定能学到课本上没有的高级咒语，N.E.W.Ts级别的魔药配方，甚至是那些神秘的炼金术！
德拉科猛地抬头："但是教授——"
"当然，马尔福先生会负责指导你基本操作。"奥罗拉打断他。"好了，"奥罗拉适时打断这场即将爆发的争吵，"有什么事吗，波特先生？"
哈利局促地站在两个针锋相对的同学之间："教授，我们想请教您关于...关于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事。您觉得这和传说中的密室有关吗？"
奥罗拉注意到德拉科正悄悄往门口移动，魔杖轻轻一抖，门"砰"地关上了。"马尔福先生，你今早的实验报告还没完成。"
德拉科僵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换上假笑："当然，教授。"他慢吞吞地挪回实验台，故意撞了一下罗恩的肩膀。
"关于密室，"奥罗拉将一绺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恐怕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我是去年才来霍格沃茨任教的。"
"您不在霍格沃茨上学吗？"赫敏敏锐地追问，棕色的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个问题让办公室墙上一幅戴着银色面具的画像突然动了一下，画中人微微前倾身子，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当然不是，"奥罗拉轻笑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也许你们听说过个人工作室？我是从小跟随一位...炼金术大师学习的。"
她在说"炼金术"时明显停顿了一下，毕竟她的教授更擅长黑魔法，不过还是别吓到这群小巫师了。
"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麦格教授，她一定知道这些。"
而哈利没想到得到了个不在计划内的答案，心中对密室的疑惑更深了。
哈利三人组离开办公室后，赫敏仍沉浸在喜悦中，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罗恩不得不拽了拽她的袖子："喂，别飘了，我们还得去找海格问密室的事呢。"
"等等，"哈利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皱，"英国还有巫师不是在霍格沃茨学习的吗？"他转向两位好友，"我是说，霍格沃茨不是英国唯一的魔法学校吗？"
罗恩耸了耸肩："在霍格沃茨建立前，巫师们都是跟着个别大师学习的。我爸爸说过，以前很多纯血家族都有自己的家传导师。"
他掰着手指数道，"比如马尔福家就曾经聘请过东欧的黑魔法大师，布莱克家族更是出了名的..."
"那他们学什么？"哈利好奇地追问，脑海中浮现出奥罗拉办公室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器具。
赫敏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语速飞快："根据《欧洲魔法教育史》记载，在中世纪时期，巫师学徒通常要跟随导师学习7到10年。课程包括但不限于：基础魔咒学、草药辨识、魔法生物驯养..."
她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不少黑魔法防御术——或者说，黑魔法本身。"
罗恩做了个鬼脸："所以奥罗拉教授说的'炼金术大师'，八成是个..."
"罗恩！"赫敏严厉地打断他，"妄自揣测教授的私事很不礼貌！"但她的眼睛却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显然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突然意识到，奥罗拉教授办公室里那些会自己搅拌的坩埚、会变色的火焰，还有那些他叫不上名字的魔法装置，可能都来自某种...非正统的教育体系。
"说起来，"罗恩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注意到马尔福那副得意的样子了吗？好像当助手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赫敏轻哼一声："至少他最近没空找我们麻烦了。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我也成为助手后，我倒要看看谁更优秀。"
哈利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在吐信，又像是老旧的皮革摩擦发出的声响。
三人猛地转身，只见费尔奇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正从阴暗的走廊拐角处缓缓浮现，活像一具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僵尸。
自从洛丽丝夫人遭遇不幸后，这个管理员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组身后。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病态的执念，死死盯着哈利三人，仿佛要用目光在他们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又在密谋什么坏事呢，嗯？"费尔奇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我盯着你们呢...早晚会抓到你们的把柄..."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用锁链把他们捆起来。
罗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声嘀咕："梅林的胡子啊，他简直比皮皮鬼还难缠..."
赫敏紧张地攥紧了书包带子。费尔奇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让她既愤怒又委屈，但理智告诉她争辩只会让情况更糟。
哈利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自从洛丽丝夫人被石化后，费尔奇就认定是他们三个干的。
谁让他们总是"恰好"出现在各种违反校规的现场呢？这种偏见简直比斯内普对格兰芬多的敌意还要根深蒂固。
费尔奇阴恻恻地笑着，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等着瞧吧...等密室里的怪物把你们这样的坏种都清理干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哝声。
佝偻的身影慢慢退回到走廊的阴影中，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直到最后都死死盯着他们。
"他疯了，"罗恩打了个寒颤，"彻底疯了。"
赫敏咬着嘴唇："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加快脚步，但背后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久久不散，仿佛费尔奇阴冷的目光已经化作了实质，黏在他们背上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奥罗拉早早来到礼堂。晨雾还未散去，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个早起的学生。她注意到金妮·韦斯莱独自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末端，面前的食物丝毫未动。
女孩机械地翻动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羽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当奥罗拉走近时，金妮猛地合上日记，抬头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早上好，教授！"她的声音尖得不自然，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在写日记？"奥罗拉温和地问，"很健康的习惯。"
金妮的手指紧紧攥住日记本边缘，指节发白："只、只是些无聊的日常..."她的目光游移不定，突然指向门口，"哦，哈利来了！我得去问他变形术作业的事！"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那本日记本被她匆忙塞进书包时，奥罗拉隐约看到封皮上闪过一个模糊的蛇形标记。
早餐后，奥罗拉在去往温室的小路上遇到了海格。这个半巨人正忧心忡忡地望着禁林方向。
"所有的蜘蛛，"他低声说，胡须颤抖着，"昨晚都往林子深处搬家了，连阿拉戈克的子孙们都不例外。这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