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二战
奥罗拉纤细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揉动，眼前羊皮纸上的符文仿佛活物般扭曲蠕动。
这些符号既非古代如尼文，也不似妖精铸造术的密语，反倒带着人鱼歌谣的韵律感，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绿色光泽，随着月相变化而不断变换形态。
"这绝非巫师的手笔..."她轻声呢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上那圈古老的炼金纹路。多年的环球游历让她见识过无数魔法体系。
从埃及法老的诅咒到亚马逊雨林的图腾巫术。
但眼前这些会随着月光强弱而蠕动的符文，仍让她感到一阵陌生的战栗。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洛哈特那张永远挂着过度灿烂笑容的脸探了进来，金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亲爱的奥罗拉！邓布利多校长要求所有年级都要上实战课，听说你最近忙得连课都顾不上了？"
由于霍格沃茨近期事故频发，原本仅限四年级以上的实战课训练，如今已全面铺开到所有年级。
奥罗拉迅速用《高级炼金制作》盖住研究笔记，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有事？"
"当然是来拯救你的课程安排！"洛哈特大步流星地闯入，孔雀蓝的长袍在身后翻飞，活像只开屏的孔雀，"作为你的助教，我认为是时候展现我的专业素养了！"
奥罗拉的手指僵在半空。让这个连铁甲咒都念不利索的草包负责实战课？梅林的破袜子啊...
"洛哈特教授，"她强作镇定地拢了拢鬓发，"二年级的学生需要循序渐进的基础训练..."
"基础？"洛哈特夸张地摊开双手，镶满宝石的戒指在烛光下闪烁，"亲爱的，当我在《与西藏雪人共舞》中徒手制服那些凶残的雪怪时，可没时间教它们基础咒语！"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浓重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何况...救世主哈利·波特在班上，不是吗？"
奥罗拉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太清楚洛哈特想干什么了——在救世主面前表演他的"决斗技巧"，好为下一本自传积累素材。
"听着，"她揉了揉太阳穴，魔杖在袖中悄然滑入掌心，"如果你非要代课..."
"太棒了！"洛哈特已经旋风般转身，长袍掀起的气流吹熄了两支蜡烛，"我已经构思好要给孩子们一个终身难忘的实战演示了！"
门刚关上，奥罗拉立刻挥动魔杖召唤出她的守护神——一只通体泛着银蓝色光芒的蜂鸟，翅膀扇动间洒落点点星辉。
"去告诉斯内普，"她对着守护神低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洛哈特要在实战课上拿波特当表演道具。让他'恰好路过'时带上强效解咒剂——要最苦的那种。"
次日清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热闹得像个马戏团。洛哈特将课桌全部变形成镀金看台，教室中央凭空出现一座镶嵌着宝石的决斗台。
显然是从他办公室里搬来的装饰品，台面上还刻着他自己的名字缩写。
"今天！"他高声宣布，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第二盏吊灯，"我们将学习决斗的艺术！我很荣幸邀请到——"他戏剧性地停顿，手指优雅地指向教室后排，"——哈利·波特先生作为我的示范搭档！"
教室瞬间炸开了锅。罗恩的耳朵红得像他的头发，赫敏担忧地咬着嘴唇把《标准咒语·二级》捏出了褶皱。哈利本人僵在原地，活像被石化了，绿眼睛瞪得溜圆。
"别紧张，孩子，"洛哈特亲切地拍着哈利的肩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硌得人生疼，"这只是个友好示范。数到三，我们同时施放缴械咒——最基础的决斗礼仪。"
哈利不情不愿地举起魔杖，冬青木的杖尖微微发颤。洛哈特摆出夸张的起手式，长袍无风自动，仿佛有鼓风机在对着他吹。
"一——二——三——"
"除你武器！"哈利本能地喊道。
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洛哈特的魔杖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最后"啪"地落在德拉科的课桌上。铂金少爷挑起眉毛，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那根镶嵌着紫水晶的魔杖，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整个教室陷入死寂。连走廊上皮皮鬼的哼唱声都戛然而止，仿佛被施了无声咒。
洛哈特的笑容凝固了整整五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声音尖利得像是曼德拉草在尖叫："精彩！太精彩了！"
他拍着手走向哈利，长袍下摆差点把自己绊倒，"我故意放水，就是要展示即使是最基础的咒语，在二年级学生手中也能发挥如此威力！"
德拉科拖着长腔，灰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哇哦，教授真是...用心良苦啊。"几个斯莱特林发出嗤笑，潘西·帕金森的笑声尤其刺耳。
"现在！"洛哈特高声打断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两人一组，练习我刚才示范的——呃——战术性示弱技巧！马尔福先生，请把我的魔杖还来..."
教室后门无声滑开。斯内普像一片不祥的黑云般飘了进来，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多么...生动的教学展示，洛哈特教授。"他的声音如同丝绸包裹着的毒液。
洛哈特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西弗勒斯！什么风把你——"
"路过。"斯内普轻声说，阴鸷的目光扫过全班，在哈利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继续你们的...练习。不用在意我。"
接下来的半小时堪称霍格沃茨史上最煎熬的实战课。
学生们机械地互相发射着缴械咒，而洛哈特在斯内普的死亡凝视下，连最基础的漂浮咒都念得结结巴巴，把纳威的蟾蜍变成了一个临时气球。
每当有学生偷瞄教师席，都能看到斯内普正用一根漆黑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没人想知道他在写什么。
"波特！马尔福！"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上前示范。"
哈利和德拉科不情不愿地走上决斗台。经过一年的学习，两人都已经掌握了基础的决斗技巧。哈利深吸一口气，举起魔杖："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射出，但准头稍偏，擦着德拉科的肩膀飞过。德拉科冷笑一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神色："看来救世主还需要多练练准头。"他优雅地挥动魔杖，杖尖划过一道银光："塔朗泰拉舞！"
一道蓝光直奔哈利而去，但魔力明显不足，咒语在距离哈利两英尺的地方就消散了。西莫忍不住笑出声，被斯内普一个眼神吓得立刻噤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再来！"哈利这次更加专注，绿眼睛紧盯着德拉科的魔杖，"除你武器！"这次咒语直取德拉科手中的魔杖，但被德拉科一个灵巧的侧身躲过。
"太慢了，波特。"德拉科反手一个"腿立僵停死"，这次咒语结结实实打在哈利腿上，让他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哈利用解咒破解，动作比一年级时流畅了许多。
两人你来我往，咒语在空中交错。虽然偶尔还会出现准头不够或者魔力不足的情况，但比起一年级时只能笨拙地躲避，现在他们已经能够有模有样地进行一场小型决斗了。
"够了。"斯内普突然打断，黑袍翻滚如乌云，"克拉布，高尔，上前示范。"
两个大块头笨拙地走上决斗台，活像两只穿着校服的巨怪。他们的咒语不是打偏就是魔力失控，高尔的"咧嘴呼啦啦"甚至反弹到了自己脸上，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仿佛能滴出墨来。
下课铃响起时，洛哈特的长袍后背已经湿透了一片。他强撑着笑容宣布下课，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他那根宝贝魔杖都忘了拿。
"波特，"斯内普在哈利经过时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今晚七点。地窖。为你的...出色表现...额外辅导。"他嘴角扭曲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哈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的伤疤似乎也隐隐作痛。
当天傍晚，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黑湖深处时，奥罗拉终于触碰到了那个诅咒的核心秘密。
当她用古魔文念出激活咒文时，羊皮纸上的符文突然扭曲成一条嘶嘶作响的透明小蛇，獠牙间滴落着虚幻的毒液。
"梅林在上..."奥罗拉倒吸一口冷气，魔杖差点脱手。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黑魔法诅咒，而是失传已久的活体诅咒！难怪它能自我进化，像真正的毒蛇般寻找猎物...
她的守护神突然从窗外疾驰而入，银蓝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格外耀眼，带来邓布利多的口信："天文塔。立刻！又一起袭击发生了。"
奥罗拉抓起研究笔记冲出门去，羊皮纸上的小蛇在她身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她的心中一片冰凉，仿佛浸透了黑湖的湖水。如果她的猜测没错，这个魔咒绝不是她一个人能处理的了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产正在苏醒。而更可怕的是，有人正在操控这份失落的黑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