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水晶灯在头顶流转,苏晚晴盯着手中的 "新锐东方金奖" 奖座,梧桐叶造型的底座沉甸甸的,边缘还保留着手工打磨的木纹,像把时光的钥匙,打开了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信封。
"恭喜你,苏设计师。"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大褂换成了定制西装,袖口别着她送的梧桐木袖扣,"刚才巴黎来的评委说,你的即兴设计让他们想起了三宅一生的 ' 一生褶 '—— 用缺陷成就独特。"
苏晚晴转身时,发现他手中捧着的花束里藏着片风干的梧桐叶,叶脉间用金粉勾勒着云纹,正是她在比赛中缝在旗袍上的图案。"谢谢陆医生...... 不,陆沉。" 她纠正自己,指尖划过奖座上的蝴蝶浮雕,"其实该感谢的是你,那个用血迹点缀的建议。"
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言深的身影带着冷香雪松味闯入,西装领口别着她设计的碎钻梧桐胸针,与奖座上的蝴蝶遥相呼应。他的视线在陆沉手中的花束上顿了顿,随即递出个丝绒礼盒:"奶奶说,金奖得主该有件传家宝。"
礼盒打开的瞬间,苏晚晴屏住了呼吸。里面躺着枚镶钻蝴蝶发卡,翅膀上的云纹雕刻与顾母手稿上的图案分毫不差,卡托内侧刻着 "1985.10.15"—— 顾言深母亲的生日。"这是她当年准备送给未来儿媳的。" 顾言深别过脸,耳尖通红,"她说蝴蝶停在梧桐树上时,就是幸福到来的时刻。"
水晶灯的光洒在发卡上,碎钻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苏晚晴想起在染坊看见的顾母照片,她鬓角别着相似的蝴蝶发卡,腕间戴着云纹翡翠镯,而现在,这些承载着思念的物件,正一点点融入她的生命。
庆功派对在顾氏大厦顶层举行,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撒了满地的星星。苏晚晴穿着比赛时的改良旗袍,腰间的立体梧桐叶被顾言深偷偷镶上了细钻,走动时流光溢彩,仿佛真有露珠在叶面滚动。
"晚晴,过来。" 顾言深站在香槟塔旁,袖口的蝴蝶袖扣与她发卡上的云纹在玻璃反光中交叠,"介绍你认识巴黎时装周的策展人。"
她刚要迈步,人群中突然响起惊呼。叶岚穿着黑色露背礼服款旗袍,腕间的云纹翡翠镯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正笑着挽住顾言深的手臂:"言深,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懂浪漫,庆功宴怎么能少了香槟塔的蝴蝶装饰?"
苏晚晴的脚步骤然顿住。叶岚的旗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与顾母同款的蝴蝶锁骨链,而她挽着顾言深的姿势,像极了财经杂志上那张 "商业联姻典范" 的旧照。
"叶小姐对蝴蝶元素很执着。" 她走上前,指尖抚过香槟塔上的纸蝴蝶,"不过真正的蝴蝶,从来不会停留在别人的枝头。"
叶岚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转为更艳丽的弧度:"苏设计师误会了,我和言深只是故人。" 她凑近,压低声音,"你知道吗?当年他母亲的蝴蝶发卡,本来是要送给我的。"
香槟塔的玻璃杯突然发出脆响,顾言深不着痕迹地推开叶岚的手,视线落在苏晚晴发白的指节上:"叶小姐记错了,那是母亲留给孙媳的。" 他顿了顿,从口袋掏出个小盒,里面是枚与苏晚晴同款的蝴蝶发卡,"而且,我早已找到属于自己的梧桐树。"
派对的音乐突然切换成《蝴蝶泉边》,苏晚晴看着顾言深耳尖的薄红,突然想起他在染坊说的 "蝴蝶会找到新的梧桐树"。叶岚的高跟鞋声在身后响起又消失,而她手中的奖座与发卡,正在灯光下诉说着比流言更真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