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州你发什么疯!!”
在他吻得激烈时,云思浅拼命挣扎着想要躲开他的嘴唇,实在躲不过去,就将手伸进床垫底下。
“你不是不爱我吗?”魏陵州哼笑,“好啊,但你的.身.子.必须是我的!”
“你做梦,我身上写着你的名字吗?!你放开我,魏陵州,你以为这样有用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
他带给她的伤害,她永远忘不掉。
“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再也不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蛊王夫人,只有你。”
魏陵州急.不可.耐,却不知云思浅偷偷掏出戴着皮套的罡熬刀,又惶恐这刀伤了他,五指凌空调转刀锋,将刀柄对准男人的后背,用力地敲。
罡熬刀哐当掉在地上,毫无防备之下遭受重击,魏陵州浑身冒汗,随即被踹到一边。
云思浅呼吸了两口空气,拼命想要找地方躲避,结果一个趔趄,滚到地上。着地的瞬间,膝盖磕得生疼,想必淤青了。
“你别过来。”云思浅蜷缩发抖的身体,躲在墙角抱着双膝,她虽看不见,面容神情却充满怨恨,仿佛枕边的他不是爱人,而是仇人。
她也顾不得什么,在地上爬开爬去,一片虚无中摸着周遭的环境,想要找门缝。
好不容易寻到殿门,却黑暗中撞进男人凸起的坚硬胸膛上,他轻蔑地嗤笑,随即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就能将她揽入怀中。
魏陵州从背后拥紧云思浅,将她的身躯笼罩,双手钳制着她的皓腕,咬住她的耳朵:“还逃吗?”
酥麻的电流缓缓渗入耳廓,顺势从颈部动脉过滤到四肢百骸,形同鬼魅般的沉稳声线透着森然之气,仿佛在释放压抑已久幽暗。
魏陵州手劲大得很,甚至云思浅怀疑他曾用这双手杀过猛兽,这拳头若是使出全力,恐怕几拳就能打死一只老虎。
想到这五年自己一直隐藏实力,就是害怕日后撕破脸,还有机会求生,如今想来,自己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可笑。
她会隐藏实力,魏陵州又怎能不会。他在玄门司任职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云思浅以为自己算计了他,实则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中。
再次被他抱起来的瞬间,云思浅崩溃大哭:“主上,我的主上,不要折磨我了,您、您找别人不行吗?”
魏陵州充耳不闻,他将她甩到床上。
想到绳子会弄伤云思浅,他顿了顿,顺势扯下挂檐处的一条条绡帐,将她的手腕绑在榻沿的木栏上。
“魏陵州,魏陵州,不要,不要绑我……”
云思浅无力地反抗,又哭又闹,还是只能任由自己的手腕被男人绑在两边木栏,这绡帐是绸缎做的,很柔软,并不痛,却结实得很,无法挣脱。
双手被缚后,她又听到男人撕裂丝绸的声音,紧接着握上她的脚腕。
她看不见任何光亮,灵魂在黑暗中呐喊,却依然孤寂,而此时此刻,这种孤寂变成了恐惧,犹如坠入深坑,几次想爬上来,又被踹下去。
“别费力了,你解不开。”魏陵州说,“这一招,本王没教过你。”
在暗厂训练时,魏陵州曾教过他们许多脱身之法,每个逐林卫都有解结的经验,云思浅这方面训练得极好,各种难解的结都能打开,然而这几次魏陵州绑她,却无能为力。
真是老谋深算,居然还留手。云思浅瞬间不动了,她瘫在榻上,任由他摆布,眼神里尽是迷茫。
“一定要本王这样,你才肯屈服吗?”魏陵州居高临下凝着她,捏住她的下巴,“云思浅,你引诱本王啊,讨好我,难道不是你的专长吗?”
“这些年本王一直想不通,为何你跟萧驭之能有孩子,而本王却没有。也许习武之女,是难以孕育子嗣的。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这么拼。”
这一刻他真后悔,暗厂之事交给谁不好,偏偏落在云思浅身上,害得她身体亏空,无法生养。
魏陵州抹掉云思浅眼角的泪,并不急着发泄欲望,只是舔.吻着她的眼泪,从眼尾吻到唇角,最后吮.吸她的唇瓣。
他尽力安抚:“没事,你已经不是暗卫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枕头浸湿了,她敏感得一点就着,所有被魏陵州触碰的地方,就像寒冰遇上岩浆,刹那间消融,化为一汪春水。
“主、主上……”
“阿浅。”他吻着她,“叫我名字。”
“陵州……”云思浅眼泪汪汪,“不要这样,我会很痛的,我会死的……”
她没有忘记他做的一切,她身体里的蛊虫是喝风宴臣的血长大的,只要她与魏陵州欢好,阴阳合欢蛊就会折磨她,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胡说什么,别怕,放松。”
魏陵州不明就里,忽然,她咬住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原本还能忍耐,直到被她咬出了血。
“为什么?”魏陵州眯起眼睛,“自从梦魇堂回来,你就如此抗拒,难道是因为风宴臣?”
云思浅不说话,只是摇头。
魏陵州愤然道:“以前可以,如今为何不肯?”
“你是来杀本王的,本王留你性命,还打算不计前嫌好好待你,而你呢?你回报本王的又是什么!”
“你过去不是很喜欢吗?为何现在不行了,是不愿意装了,还是外面有狗了!!!”
一阵喵喵的声音响起,雪莲自己会开门,竟然这样跑了进来。
魏陵州侧眸,只见雪莲满脸愁容,眼底含泪,它不敢上前阻止魏陵州,只能喵喵干着急。
云思浅满脸通红,抖如糠筛,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从里到外,无一不在叫嚣着恐惧。
虽然做暗卫危险重重,可是以她的武功,还确实没有惧怕过谁,只是再武功高强的人,也扛不住蛊毒发作的痛。实在太痛苦了,她都不敢想。
“阿浅,阿浅……”
只见云思浅像个死尸似的躺在那里,不再给任何回应,魏陵州不停念着她的名字,念着念着,眼眶湿润了。
他真的很想念跟云思浅颠鸾倒凤那五年,无论任务再凶险,只要深夜与她在一起,享受鱼水之欢,都能疏解郁结的思绪,为何曾经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如今他却要像一条狗似的求她?!
魏陵州停了下来,挥拳锤扁了枕头,就在她的耳边。
云思浅本能颤抖,很快就恢复平静。
“好,云思浅,你能耐,你不愿意是吧。”他自嘲地点点头,森然一笑,“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自愿。”
***
次日,暗厂商议关于西澜的问题。
梦魇堂成为废墟,天仞宗也彻底败了,接二连三的黑祭师被折磨致死,就像那些西澜旧宫底下、那些被他们虐杀的冤魂一样凄惨。
燕东广:“虽然没有找到皇浦那边的细作,但不代表阿浅被放弃了,如果萧驭之想利用高壑王,肯定会再次让阿浅和亲。”
这话说得没错,萧驭之想要可以掌控的人,高壑族自古以来便是夏清的领土,邻国曾经挑拨他们独立,是先帝无能,才丢失了这片土地,如今的高壑王又想维护自己的统治权,又不愿完全归顺朝廷。
魏陵州:“过去是我大意了,萨旦教的确是个灾星,慕容天仞靠这些黑祭师风光一时,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燕东广:“本就是湿箥国的东西,带到夏清来就会造成族群分裂,听说慕容天仞跑了,他的存在是个隐患,还是早日找到比较好。”
魏陵州:“东广,你那里还有九浅一深吗?”
燕东广:“你想干嘛?”
魏陵州:“……”
***
最近魏陵州非常忙碌,傅铭将军跟高壑王接连给千蛊门使绊子,为了守护领土,蛊王带兵出战高壑王。
两个月都没有消息,上次高壑王讨要冰山神女不成,还损失惨重,落荒而逃。如今有了傅铭助力,肯定会跟魏陵州死拼到底。
想到这里,云思浅心里忐忑,整宿整宿睡不着。一日醒来,她听到蛊师殿在的八角侍卫在低声讨论蛊王的事。
云思浅怕在门缝听着,八角侍卫说:“皇上给傅铭将军三千铁骑,据说全部归顺了高壑王!听说那个高壑族生猛的很,女人都可以打仗!”
“你不要吓我。”另一个侍卫说,“蛊王和燕指挥使去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要是真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云思浅回到榻上,用被子包裹着身体,微微发抖着。
西澜地形复杂,皇上又大力资助傅铭的军营,而高壑族虽已独立于夏清好久,但只要朝廷给出优待,不见得会排斥傅铭的三千精兵。
西澜瓦解至此,三大派只剩一派苟延残喘,即使魏陵州在西澜驻军十年,即使他再能打,但毕竟他不是铜墙铁壁,也并非全无危险。万一再次遇到身边之人叛变……
云思浅脑子一团乱麻,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好不容易迷糊着,梦里居然全都是魏陵州崩溃咆哮的画面。他掐着她的脖子,怼在墙上,迫使她脚面离地,质问她: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本王最恨背叛的!本王说过,无论是谁做了叛徒,老天都不给面子,云思浅,你以为上了本王的床就可以恃宠而骄?!告诉你,不可能,你去死吧!!!
窒息感猝然袭来,云思浅惊出了一身冷汗,枕头被褥被汗水染得湿漉漉的,她想摆脱梦里魏陵州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可是整个人鬼压床似的,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闻到鲜香的辣椒味道,恍然间梦中之人的怒吼越来越远,她竭力摆脱那种窒息感,最终清醒将她拉回现实。
“啊——!”
猛然弹坐而起,云思浅双手抱着脑袋,碗筷摆放的声音响着,她知道屋里进人的,擦了擦汗:“你何时回来的?”
魏陵州正坐在桌前,带血战袍已经脱了,挂在木架上。他心情大好,悠闲地说:“胆子小成这样,哪里还像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