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07
旋涡鸣人出生的那晚,四代目接下了一颗尾兽玉。
斑带着九尾回到木叶的那晚,木樨替柱间接下了三颗。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她起身战斗。平时的木樨不说毫无兴趣,但对战斗总是能避则避,可能因为都是人在打架。但这次的尾兽仿佛激起了她的兴趣,那颗玄秘的尾兽玉是漆黑中带着一点深紫,她在这场战斗中变幻成了另一个人,声音洪亮如钟,面容放光叫人无法直视。
她伸手一拨,尾兽玉在空中化成一滩粘腻,又被清风吹散。
第二颗,被木樨一声清啸打回到斑的须佐上。
只是第三颗出来的速度太快,她来不及出手便被打中。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柱间带出木遁所组成的墙体,扉间立刻敏捷地操控飞雷神,上前展开结界。
到处都是怒吼。
其实一切还是木樨先嗅到。她神色警觉地东看西看,扉间才叫柱间一起出去。
而九尾已经到了村外。
柱间和斑之间还有一场战斗。
也是在他接住她的时候,才意识到木樨的身量并未增加。
但,那瞬间的她……
实在是太不像人了。
他坐在床头,强装镇定地断绝了回忆。
一连几天,她就这样躺在千手大宅一个没有窗户的深处。
扉间只在吃饭喝水时离开她。
他趴在床边睡着。
有人接近了。
但他无法挣扎,也无意反抗,只是那人的声音近前来了,不依不饶地要他睁开眼睛。
扉间依然闭着眼睛,面朝墙壁,也就是里面的方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问:“是你?”
扉间被唤醒了。
“不是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知道。”
她躺了回去。
而他惊醒。
女人的面孔浮在黑暗里。她身上盖着被褥。现在想来,它们都不如那个草坡,她在那里被他们发现,或许她不仅仅是植物,而是自然。
她没有醒过。
但的确是她在对他讲话。
所以,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他定睛看去。
一秒,两秒,三秒,在深夜,时间流逝得快而悄无声息。
它们绕开她。
时间,空间,一切在人力所不可改的庞然大物表面刀削斧凿出痕迹的物体,它们,绕开她。
她不可磨灭。
他在缘侧像鬼一样漫步离开,去找柱间。
第二天,她醒来了。
经过商议,木樨被挪到火影楼的一侧,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岩壁和蓝天,柱间的鼻子和嘴唇被工人们刻画得潦草极了,只有额头方正不阿得写实,长发也被当作标志所保留。这是个男人也留长发的时代。
她偶尔醒来,偶尔看到扉间。
他一直忙于为水培的室内植物换水,或带来新鲜的花朵。
她总是问同一个问题。
“是你?”
扉间莫名其妙极了。
“谁来了?”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木樨喃喃自语,茫然极了。“但是,怎么会这样?”
扉间心里一阵虚空。
他有点不敢问。
但最后他还是问了:“木樨。”
她冷静地看着他:“是你?”
他疲惫极了:“是我?不是我?说什么呢,你到底?”
她扭过头去,看到柱间的脑袋被威风凛凛地刻在岩壁上。
扉间深吸一口气:“你到底……”
她示意他扶着自己坐起来。
扉间便噤声停息,伸手搀住她的肩。
因她背薄如纸,又无重量,不好施力。
扉间道了句“抱歉”便从正面将她抱起来坐好。
他的白发擦过了木樨的脖颈和下巴,能看到她向来清瘦的下颌与骨头。
其实他很紧张。
指头也把她的病号服抓出褶皱,看起来皱巴巴的。
她应该洗澡了,扉间漫不经心地想道。
然后才被自己吓了一跳。
其实她从来不必洗澡啊……
之前是他替她擦洗身体、换衣服。
有了意识之后,木樨便不喜欢被任何人近身,总像在警惕着什么东西。
她沉默了一会儿。天光流转,云影和日耀在两人眼前徘徊。
木樨突然注意到他护额上的图案。
小小一个,好像方向键,却有波纹扭转成圆。
她问:“这是什么?”
扉间便说了木叶的事。
其实七年前就已经成立了木叶村。
只是年月日对她来说毫无区别,也从来就没有注意到吧。
九尾被封印后,木叶村的忍者都戴上了统一的护额,这也是和旋涡一族交好的标志。
扉间正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能平安渡过这事吗?
感觉如何,又有什么异常,有什么不对劲?
木樨却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了。
他心下不安。
但她什么都不肯说。
柱间和扉间对此也就毫无办法。
木叶七年,宇智波族长出走木叶,九尾来袭,他行走于山间的时候,柱间正说: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她第一次陷入沉睡。
北酒场开始响起歌声。
木樨に,匂ふ夕べは,忘れじの。
花の香こそ,秋の別れ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