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地,分为四国,南为西梁,苍兰,北为北冥,越国,
越国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局势动荡不安,整日处理朝中要事,鲜少有时间休息。又是一天,坤宁宫中,越容音坐在桌边静静地望向宫门口,“皇上今日还是不来吗?”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皇上今日有要事缠身,让皇后娘娘先自行用膳。”越容音感叹:“自从登基后皇上已经很久没有陪我了,距上次一起用膳还是在东宫中…”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埋怨的,随即起身“本宫刚好也没什么胃口随我一起去承安寺吧。”
路途遥远,漫天飞雪,越容音坐在马车上,抬眸撇向外边,明月高挂,雪覆盖在树枝上,寒风一吹雪就飘落了一下,一些枝头上还挂着冰柱,欣赏着入迷时,林中传来一阵啼哭声,最开始越容音只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但那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小锦,你可觉着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越容音问我一旁宫女,“确有,好像在那片林中,这荒郊野林的怎会有婴儿的啼哭声?”越容音立马叫停了马车,走下马车一探究竟,小锦跟在身后,给越容音又披上了一件外衣。
向林中走了没一会儿,来到了一条溪边,“娘娘快看,这有个弃婴!”小锦走上前一把抱起婴儿,她立马就不哭了,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这孩子有眼疾,“这孩子好像看不见,应该是父母嫌弃这才遗弃在外头的吧。”“抱过来让我瞧瞧。”越容音一把接过,小婴儿好像感受到了般,露出了笑容,头紧贴在越容音怀里,越容音被这小婴儿的一系列动作给
俘获了心,小锦在一旁附和着:“这孩儿许是喜欢我家娘娘啊。”“是啊真可爱,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儿却被遗弃了呢。”越容音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小婴儿的鼻头,下一秒小婴儿便蹭了上来,越容音越看越喜欢,“相逢即是缘,不如将这孩儿带上可好?”小宫女一脸开心“娘娘觉着好那便带着吧。”说完一行人又带着小婴儿重回马车。
随着夜幕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爬上空中,周身散发的月光落在小水坑中映射出它的影子,马蹄的踏入使水坑中的影子消散,皇后一行人也来到了承安寺前。
早已恭候多时的老和尚见到皇后不像他人一般直接跪下,而是手握佛珠,站在原地,轻轻地鞠了一躬:“贫僧见过皇后娘娘。”越容音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道:“有礼了。”说完越容音便让众人在门口等着,自己一人随老和尚进去,刚准备踏入,老和尚却忽然出声:“且慢。”在刚到达门口时,老和尚就已经注意到了小锦说中抱着的婴儿,看着他沉默了许久随即又笑出了声:“有趣实在有趣。”皇后不解地看向老和尚:“有何事?”老和尚摸了摸下巴的白须,开口道:“娘娘还是将这女婴一起带上吧。”皇后虽心中有惑但还是从小锦手中接过婴儿,跟在老和尚身后。到了佛像前,老和尚伸手抱住女婴,看着她的眼睛愣神了许久,皇后在将她递过以后,去点燃了三根香,随即跪在了佛像前:“佛祖保佑,新帝登基,朝堂局势动荡,边关又有他国来犯,危及百姓安危,容音愿用半载光阴换天下太平,早日统一。”插上香后又虔诚地拜了拜,随后从老和尚手中接回了婴儿,并询问道:“老和尚让我带这孩儿来有何用意?”老和尚把玩着手中佛珠,开口道:“此女不简单啊,戾气缠身。”嘴角微微上扬,“可….”老和尚顿了顿,“可是什么?”老和尚开口道:“相遇即是缘,这坎可越。”越容音却疑惑“这坎为何?”老和尚笑了笑:“这坎是与娘娘您有关,既是她的坎也是娘娘您的坎。”越容音指了指自己:“我?”老和尚笑了笑也不细说:“怨念缠身,囚于永夜,剩下的只能靠娘娘您自己去意会了…..”说完又递给了越容音一道符纸,“届时如有需要可随时来承安寺中贫僧。”“多谢了。”随后便坐上马车离去,老和尚看着马车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缓缓开口:“越国光景不过二十载啊。”
马车停下,小锦先从马车上走下,随后递上自己的手缓缓搀扶着越容音下马车,门口护卫连忙跪下:“参见皇后娘娘。”越容音低下头看着跪下的护卫,盔甲下却只有薄薄的衬衣,不满地皱紧了眉头,随即摆手命人给门口护卫多添了些衣物,又让小锦给门口护卫赏了些银子:“天凉,你们也别跪着了。”说完就抱着女婴,踏进了宫门里。
一路上怀中的女婴十分安静,没闹出过什么动静,越容音却觉着这孩儿莫不是给冻着了,连忙让人请太医过来,不过一会儿,太医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刚打算跪下,“不必多礼,快来看看这孩儿。”太医听完立马凑上前为她诊脉,随即又探了下她的口鼻,确认无误后,跪下告知“娘娘这孩儿无碍,这不过是睡着了而已。”越容音听完松了口气“劳烦太医半夜过来一趟。”使了个眼色让小锦给太医递上了些银子:“一点小心意,还望太医笑纳。”随后命人送太医回去,考虑到这孩儿饿了一路,又让小锦做了些白粥,自己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勺子,挖了口白粥,吹了吹,等热气消散又尝了尝,才喂到刚睡醒的孩儿嘴里,孩儿也不闹,越容音喂了几口,她便喝几口,“真是个懂事的孩儿。”越容音看着越发喜欢,又不禁幻想如若自己和皇上也有了个孩儿,是否也像这般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额头,抱着她坐在屋内,静静地看着这雪景,不知过了多久,漫天大雪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看清真容后,越容音抱着婴儿向他鞠了一躬:“容音拜见皇上。”皇上扶着越容音才发现这怀中女婴,也是奇怪得很,明明前头她还不吵不闹的,一见来人便开始大哭不止,越容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皇上也不恼问道:“容音,这孩儿是?”越容音一边哄着一边回道:“禀皇上,这孩儿是容音在路上捡来的,外面天冷,容音不忍看她冻死在外面,便带进宫来先行抚养着。”越容音说完便静静地看着皇上,等着他的回应,皇上也顺着她回道“容音心善,那便让这孩儿暂时待在这吧。”见越容音还要哄着这孩儿,便先行离开了。后面的几月,也因许多琐事没来看过越容音,以前的越容音或许会觉着无趣,但自从她来了以后,宫中无聊的日子却多了些盼头,整日里守着她,某天夜里又是一天雪景,小锦忽然想到这孩儿在宫中待了些许日子却还一直都没有名,越容音抱着她,到院子里转了转,忽然回忆起那日遇到她时的场景,明月的影子映射在林间各处,清澈的山泉潺潺流淌,掠过溪中的青石,泛起粼粼波光。倒是符合一诗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越容音开口道,“那便单取一个“清”,随我姓,名越清,你看如何?”越容音看向小锦“不错,既有冰清玉洁之意,又有您对她未来道路的美好憧憬,甚好。”小锦弯下身子回道,怀中的越清也忽然笑出声,自把她接进宫来,越容音还是第一次听着她的笑声,宠溺地看向她:“看来你也喜欢这名字,清清。”
越清在宫中度过的时日还算滋润,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越容音曾对外宣布过越清是自己从宫外收养来的养女,却总有些心思龌龊之人横生事端,甚至传起了越清就是皇后在外养的私生女的谣言,皇上虽已派人去找背后造谣之人,但这风声却越来越大。
对于越容音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自从她将越清带进宫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了自己要面临什么,皇上自解决好前朝事务后,便开始着手处理后宫后宫之事,连续几日来找越容音,劝她将越清送出宫去,可越容音却是这么说道:“陛下,容音并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就算我去处理掉那些造谣之人,也会被有心人再次利用说皇后做贼心虚了,才去处理掉那些人。”皇上犹豫了些刚想开口,越容音一根手指抵在皇上唇瓣:“我不需要他们的信任,只要陛下您信任我便够了。”自那天起皇上也不再去管那些事,宫中的那些谣言也开始逐渐消失了,小越清也在长秋宫中慢慢长大,小孩子好动,总喜欢到处乱跑,虽然看不清前方的路,却有向前走的勇气,就算摔了跟头,但还会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越容音每每看到她摔倒时都想立马将她抱起,但小越清倔得很非要自己走,还不让人跟着,越容音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旁着急的看着,等小越清自己玩累了,才会回到越容音怀里让她检查被摔到的伤口,明明觉着痛,却又不敢说出来,怕越容音下次不让她出来玩,只能自己憋着,擦拭伤口时却又忍不住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只好紧紧地抱住越容音,软绵绵地开口叫越容音:“娘亲~”越容音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等那阵刺痛过去了就捏着小越清的脸蛋,小声威胁道:“下次再这样,本宫可不放你出来了。”小越清每次都答应,但到了下次又是一身伤的回来,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容音愈发担心她的眼疾,她的小越清可不能像她一样一辈子困在宫中,她希望越清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永远逍遥自由,不拘于一方小小天地,所以每年都会亲自去民间寻找医士,但每次都一无所获,回想起道长当年说的话,她又每年都带着小越清前往寺里祷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
七年光阴如同一瞬,小越清的眼睛虽被一条白纱遮挡,但却挡不住小越清清秀的面庞,仅仅七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越容音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满意得摸着小越清的脸:“我的小越清长大了,愈发漂亮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多了一份伤感,随即开口道:“清清啊,你也不能总待在宫中,该去外面见见世面了,你去寺里跟着老和尚可好?”小越清以为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娘亲!”越容音一想到要将养了七年的孩子送走,眼角泛满了泪水,声音带着颤抖着说道:“小越清真乖,跟着他去外面游历几年,届时娘亲一定会亲自去接你的。”说完又摸了摸她的脸,小越清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小锦一把抱起,一同进了马车,“娘亲,你不要清清了吗?”小越清想跳下车质问,却被小锦紧紧抓住,越清挣扎着“小锦姐姐,你快放开我。”小锦仍然不放手,催促着车夫赶紧走,越容音本打算头也不回地走,可听到了小越清的声音又不忍心,转头奔向马车方向,可还是追不上,等她到了以后,马车早早就走了,只留越容音一人无力的趴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也好也好,出去外面看看也好…”乌云笼罩,随即下起了倾盆大雨,夹带着雷声,盖过了越容音的哭泣。
起初刚到寺庙的越清,十分不愿,抓着小锦的衣角不让她离开“小锦姐姐,娘亲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嘛?”小锦蹲下身子,摸着越清的头,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们家清清那么乖,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清清长大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宫里,该去外面转一转,开开眼界。”越清知道越容音不是不要她了后,情绪稳定了些:“可是为什么娘亲不能陪着清清一起去呢?”天真的问题让小锦苦涩地笑了笑:“娘娘她啊,没办法出来。”越清追问着不明白越容音能出宫前往寺庙,为何不能去其他地方?”小锦顿住,她无法向一个小孩子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无法向越清说出越容音身为一国皇后需辅佐帝王,打理后宫一切事物,就算说了凭越清现在的年岁不会理解或许她听了她也只会说:“不喜欢就不管了,让其他人来管。”想了想小锦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两个字“身份”,但又立马向越清说:“娘娘她呀在宫里很忙没法出来,所以只能让清清帮她去外面到处悄悄,到时候回来再跟我们讲讲,不知道清清可否帮娘娘这个忙?”越清听道是越容音的心愿立马答应了下来,也不闹了,牵着老和尚的手乖乖地走了,小锦不舍地再看了几眼,便匆匆离去。
刚来的几天,越容音怕越清再那里不适应,每天都派人送东西过来,又怕越清自己行走不便,还命人给她定制了一根拐杖,越清觉着夸张了些,让人传话给越容音不要再送东西过来了,越容音也就没送东西了,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派了两名暗卫在暗处保护越清,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越清的听觉却已于常人,不过几天就注意到了两人的存在,最开始是有些警惕但是几天的观察发现二人并无恶意,便猜到了是越容音派来的,也就默认了两人跟着她,后面的日子跟着老和尚出去游历,两人也紧紧跟着,某天晚上,越清坐在后院里实在无聊便朝着远处喊道:“两位哥哥别躲了快出来陪我一起玩吧我好无聊啊。”眼看被戳穿了两人也不掩饰了从寺庙旁的一颗树上跳了下来,两人一身黑衣,蒙面看不清出面容,一人腰间佩戴着利剑,另一人倒是奇怪得很身上披着经文,嘴里还念着奇奇怪怪的话,“两位哥哥怎么称呼呀?”越清歪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两人也不回答,就一直站着,越清等了许久没等来回答觉着无趣得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俩还是回去吧,真没意思。”握着拐杖起身,回到了屋子里睡觉,两人也识趣地回到了暗处。
月黑风高,随着乌鸦的叫声响起,越清也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冒着冷汗,手捂着心脏疯狂跳动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刚刚那是娘亲?”她回忆着刚刚的梦,梦里她是能看清的,但是这次却见到了她不想见到的一幕,永远也无法忘记越容音惨死的模样,心实在慌得不行,这个梦太过真实了,其实自她记事起便常常做一些奇怪的梦,起初是梦到一些刚出生时的事,这还是她第一次梦到其他人,实在不安心又叫两人出来,“两位哥哥,你们可以去帮我看看娘亲嘛?我有些想她了。”两人有些犹豫毕竟他们的任务是照看越清如果他们真去了,那越清出事了怎么办?”犹豫片刻,那个满身披着经文的人开口道:“哥她既然想看你就去帮她看看吧,我来看着就行。”说完另一个人便立马从窗外跳下,“多谢这位哥哥。”那人也不理会转头也走了。越清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那人回来,“等他回来天早亮了,你快去睡吧。”越清不理会接着等,如果没等来越容音平安的消息,越清也睡不安心,她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看着太阳从山头升起,就算再困她也要撑着,捏了自己的大腿,痛觉使她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越容音平安的消息后才安心睡下,两人站在床前,小声地讨论道:“这小丫头真是奇怪因为一个梦就害怕成这样。”另一人反驳道:“未必万事存在皆有其因果,她留个心眼也并无道理。”
后面的几日越清也没再梦到越容音,她自己也觉着可能是多想了就没太在意了,后面还跟着老和尚去别国游历,路途遥远,两人徒步前行一日内根本赶不到,所以中途找了家客栈落脚。
到了夜里却又开始做梦,这次却有些不同,越清不再是第三视角,像是附身在了谁身上,但是也就只能看,除此以外也再做不了什么,只好静静地看着。
男孩看着手上未消除的淤青,再看看旁边新添的伤疤,眼里泛起一阵酸楚,屋里还传来难听的辱骂声,“老的没用,小的也没用,净给我心里添堵。”男孩听到眼神变得狠戾起来,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屋内,男人坐在榻上,桌上还摆着没喝完的酒,俨然一副醉鬼模样,还在为刚刚打男孩时将手打疼了而咒骂,甚至将酒坛子砸在地上,酒坛子的碎片,飞到了一旁不吭声的女人脸上,她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就站着不说话也不阻止,脸被吓得惨白,不是为儿子挨打而心疼反而是怕火蔓延到自己身上,看着地上的碎片,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弯下腰捡着地上的碎片,屋外的男孩正看着入神,像是要盘算如何解决了他,忽然有一只小手牵着男孩,男孩低头看到来人,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不是让你晚点回来吗?”小男孩看着哥哥身上的伤口眼睛立马溢出了泪水,男孩将伤口遮了起来“无碍,这些只是看着吓人而已,不痛的。”男孩安慰道,小男孩立马撒开手,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撒谎,明明就很痛非要糊弄我。”是啊以前两三岁时骗骗倒是有用,但是小男孩已经六岁了不好骗了,沉默片刻,小男孩小声开口道:“我们走吧哥哥,不要待在这里了,好不好。”男孩也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可是他们都那么小,需依仗父母养育,且母亲对弟弟确实不错,如果跟着他说不定几日就被饿死了,随后问道:“母亲待你挺好的,能护着你,你待在家里挺好的不是吗?”小男孩连忙摇头:“我不要,母亲待我好待哥哥却不好,我讨厌母亲,我要跟着哥哥。”男孩听到这番话心头猛然一震,又开口道:“就算挨饿受冻,你也愿意吗?”男孩注视着等着回复,小男孩几乎是不带思考地回答道:“对小慈不怕这些。”,听到这个答案,男孩的心里是感动的,有人陪伴感觉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
隔天便整理起来要带的东西,一人一个小包袱,刚准备出门,就碰上了那个男人回家,也就几秒的时间男人就猜到了两人的目的,一手拎着一个给扔在了地上,连忙叫着屋外正在晾衣服的女人进来,声音气得颤抖:“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学着外面那些不入流的浑小子搞离家出走那一套。”说完就立马甩了一巴掌在男孩脸上,女人连忙护着沈慈,“那个随便你怎么着,小慈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女人与之前那副漠然的样子完全相反,护着沈慈的样子,倒显得有些母爱,不出意外,男人将所有的气全撒在男孩身上,先是一脚踹在男孩的腹部,随后拽起男孩的头发,连着甩了好几个巴掌,沈慈想阻止:“不准打哥哥!”但被女人抱到了屋外,不让进来,沈渊无力地倒在地上这熟悉的场景,他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不止一次,曾经幼童时的他单纯地认为像神明祈祷,坏人有一天就会遭到报应,所以他日日跑到寺庙里烧香拜佛,但是现在的他是绝望的,苦笑着,随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男人面对亲生骨肉没有丝毫的留情,像是男孩跟他有着血海深仇一样下了死手,打累了便打算掐死男孩将他了解了,手上的力道缓缓加深,男孩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就在濒死之际,男人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刺痛,吃痛地收起了所有力道,放下了男孩,转头看去,沈慈就站在身后,眼神里充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戾冷血,幼年声线却充斥着警告:“我都说了不准打哥哥,你该死!”随后又拨出插在男人背后的刀来回补了好几下,男人毫无防备,活生生挨了好几下,他根本想不到一个小孩子会干出这种事,他更没有想到往日乖乖的小儿子居然会对他下手。”踉跄几步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慈,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在地上,沈慈觉着不够解恨又继续补了好几刀,最后一下直击命脉,门口站着的女人已经吓傻了,但看着鲜血流了一地的丈夫,心里只有复仇的想法,但又舍不得怪沈慈,觉得他小小年纪肯定是受了沈渊挑拨才会弑父,拿起空了的酒坛意图朝沈渊方向砸去,并且她心里笃定沈慈不会对她下手便义无反顾地冲去,不料下一秒,女人腹部挨了一刀,她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疼爱的小儿子会对自己下手,伴随着酒坛子砸在地上的响声,女人也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再然后永远闭上了双眼,沈渊不觉得弟弟可怕,反而沈慈像一束光居然点明了他的世界,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沈慈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父母,沈渊拿起包袱,一只手挡在弟弟面前,另一只手毫不嫌弃拉起他沾着血的手“别看,哥哥带你走。”屋子位置偏辟,所以屋内发生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两人小手牵着大手,迎着夕阳离开了那件破旧不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