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情侣(2)

    这是一个火..药味十足的下马威,这位身材火辣的埃琳娜小姐闻言,瞪大着眼冷哼一声,气鼓鼓地跺着高跟鞋便离开了。

    看到迹部景吾犹如木桩子,一脸窘迫地站在原地,树里爆发出响亮的大笑声,笑到后来捂着肚子半蹲下去,而迹部的脸在她的笑声中越来越僵硬。

    看他脸色难看,她忽地站起,凑到他面前说,“小景,至于吗,嘴唇贴嘴皮而已,别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表情,都在欧洲呆了那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吗?”

    迹部景吾扫了她一眼,又别过脑袋不肯再看她,声音干巴巴的,“本大爷可没有这种习惯。”

    嗷完了,生气了。

    她示好地拽拽他衬衫的袖口,眨巴着眼,“好啦,我冷啦,我们快点进去吧。”迹部听罢,垂下眼看她,见她露在外的皮肤确实有些发颤,也不再置气,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拉着自己走到厅内。

    扫视一圈,没见到仁王雅治的踪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小景,那个埃琳娜小姐是什么来头,你那么怕她啊。”

    迹部景吾看了她一会儿,遂勾起一抹轻浅的笑,说道,“埃琳娜出生于那不勒斯有名的富豪家族,她的曾祖父表面上是靠海鲜加工厂起家,实际上是那不勒斯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

    说完这句,树里的脸上的笑开始发僵,她又听他说,“到她祖父那一辈,她的家族已经掌握了整个坎帕尼亚海岸的走.私网络。”

    闻言,她的脸彻底僵住,一双褐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则单手插兜,双眉挑起,兴致盎然地继续说,“而她的父亲继承家产后,成为了家族名义上的‘洗白者’,成立了以离岸金融业务为主的维罗集团。但实际上,一直与西西里半岛的黑手.党联系密切。”

    话音落下,她面色苍白,咬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迹部则悠悠然地补了一句,“蟒蛇头是他们的族徽,他们的家族信条是‘用鲜血凝固忠诚’。”

    然后,他停住了话头,垂下眸看着她,听到她支支吾吾地说,“那我刚才那么挑衅她……”

    见她是真的怕了,一瞬间爆发出爽朗豪放的大笑声,果不其然看到她的脸从苍白转成了铁青,用细细的高跟鞋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瞪着他道,“你敢耍我?”

    迹部耸耸肩,顺手从台子上拿了杯红酒,抿了一口,眼神明亮,“彼此彼此。”

    合着是报复她适才嘲笑他。见她翻了个大白眼,不悦地侧过脑袋,他笑笑,低下身在她耳边说,“埃琳娜小姐的家族确实是靠灰色产业起家,不过这得追溯到15世纪了,现在的维罗集团是难得的正派企业。”

    她又斜他一眼,凑到他面前,玩味地说,“这位埃琳娜小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怎么你见到她像老鼠见到猫。”

    迹部挺起身子,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完,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哦,确实。”树里认可地点点头,“你之前的那位法国女友是文艺青年的类型呢,好像叫玛德琳对吧,然后不到两个月就把你甩了。”

    他没接话,只是又喝了一口红酒。

    她又来了劲,“反正你现在是单身,不如和那位埃琳娜小姐多接触接触,万一来电了呢。”

    迹部很平静地看向她,是一种无声地拒绝,她见他突然正经起来,兴致缺缺地撇撇嘴,不再多说什么。没过一会儿,几位年轻的公司社长围上了他,她也就悄然从他身边离开了。

    树里在宴会厅里逛了一整圈,还是没见到仁王,靠在墙边刚要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仁王先一步来了讯息。

    ——吧台,傻子。

    怎么还骂人呢。她不爽地直起身子,眼神不善地直直往吧台望去,吧台里三名酒保正在不间断地给客人调酒,头上没有一根白毛,树里盯了一会儿,总算认出了最左侧的那一位,靠的是他唇边的痣。

    注意到她的视线正聚焦在自己身上,伪装成酒保的仁王抬起头朝她绽放了一抹不羁的笑。

    他换上了酒保的黑色衬衫,戴了一顶不知从哪里来的深灰色假发,吧台暖黄的筒灯灯光下,他的身材挺拔颀长,黑色的衬衫犹如量身定做,绸缎一般地贴在他的身上,衬出他棱角分明的骨架。衬衫的袖子被他拢到了手肘处,他仍保持着运动的习惯,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她走到吧台边,斜靠在吧台上,调侃道,“不愧是球场的欺诈师,害得我找了半天。为了躲避那群大小姐,至于吗?”

    仁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肘撑在台子上,摆出疲惫的表情,“你都不知道她们对我做了什么。刚才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大姐姐想要我帮她做一套礼服,我邀请她下次来我工作室,她直接说没事我们现在就可以量。我跟她说我身边没有工具,她径直就要把我往楼上房间领,说没有工具可以用其他方式量。”

    树里啧了一声,感慨道,“你真是艳福不浅。”“什么艳福不浅!”仁王无辜地垂下嘴角,“明明是差点清白不保。”

    “清白,你有吗?”

    “我可是连初吻都还在的纯情男青年,不要污蔑我。”

    她忽然转过身,一脸严肃地打量着他,“仁王,设计师十男九gay,还有一个在gay的路上,你不会是......”

    仁王狠狠地用指尖戳戳她的眉心,“喂,过分了。”她伸出手啪地一下把他手打掉,刚想捧起一杯倒好的苏格兰酒,却被他拦下,“别喝了,刚才都喝了大半瓶红酒了。”

    树里的手一顿,眼珠转向他的方向,“你怎么知道的?”

    他坏笑着说,“我看到的。”又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点点桌面,嗓音低沉,“你猜我还看到了什么?”

    说完,暗示性地看向大露台的方向,他这个角度,大露台的一切皆是一览无余。

    她不接话,心道还能看到什么,他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相顾无言时,结束应酬的迹部景吾走了过来,同她说道,“我得走了,还要回公司参加一个跨国会议,要我送你吗?”

    又看了一眼她的边上,立即认出了伪装的仁王,“好久不见了,仁王君。”

    “就这么把别人的女伴拐走有点不礼貌啊,迹部君。”仁王摘下假发,套上藏在吧台底下的条纹马甲,臂弯上挂上西服,绕了出来,勾起一抹挑衅意味十足的笑,说,“既然要送,把我一起捎走吧,省得我打那贵到令人落泪的黑色出租车。”

    三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到停车场,属于他们仨的共同话题无非是当今的网坛格局,聊起手冢和幸村,一个差法网,一个差澳网,谁先赢下谁就能成为中学好友圈第一个拿下四大满贯的人。

    走到迹部的库里南前,一位黑西装工整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朝他们微微鞠躬,迹部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现在的保镖兼司机,神户龙次先生,曾是新宿署的警官。”

    本来同他形影不离的桦地现在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拳击手,桦地十八岁生日那天,迹部送了他一个礼盒,要求他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躺着一副做工精良的拳击手套,上面还有墨西哥拳坛名将,卡内罗?阿瓦雷兹的亲笔签名。

    他跟应该子承父业,在日后担任他保镖的桦地说,“你有你自己的人生,如果有一天老了,打不动了,再来找本大爷吧,迹部集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在桦地沁着泪珠的茫然眼神中,他重复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桦地,一直以来感谢你的照顾。”说完,穿着黑色大衣的他迅速转身离去,估计是为了不让桦地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他一个人在细雪飞扬的东京夜色中踱步,忽地,高高抬起右手,朝桦地挥手告别,然后一个人独自钻进了他的豪华轿车中。

    他很愿意看到挚友走向自己的未来,哪怕代价是从此形单影只。

    轿车在蓝紫色的夜幕中穿梭,车外绚烂的景象犹如被调快帧率的画面,极速闪过,轿车掠过人山人海的涩谷街头,一路往中目黑的方向驱驰,最后在目黑川流水的节奏中缓缓停下。

    坐在后座外侧的迹部一个跨步下车,从车尾绕到另一侧,给树里开了车门,却见仁王也打开了副驾驶的大门,走出车后还一个哆嗦,打着哈欠说了句,“好冷。”

    他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仁王,仁王则指着迹部,用译制片的语调夸张道,“哦,我的迹部少爷,你知道关心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你为数不多的双打搭档我呢?我可是就住在她的隔壁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于是迹部和树里都不约而同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迹部将他们二人送至公寓楼下,瞥了一眼腕表,抱歉地说,“我还要回去准备会议,就不送你上去了。”

    随后,他上前一步,给了树里一个充满礼仪的拥抱。仁王见状,凑到他面前,大大地展开双臂,迹部无奈,但终是笑着拥住了他,“仁王,下次有空来一局。”

    仁王爽口答应,“好啊,反正估计你现在的水平,也就只能和我打打了。”那些有关网球的过往终是成了少年时期迤逦的梦,融不进当下的现实。

    迹部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挥手道别后钻进车厢,仁王见树里没有上楼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望着轿车沉入夜色,温柔的晚风漫过,仁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怎么了,舍不得?”

    她无语地看他一眼,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无视他诶呦喂一声的赖皮模样,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往电梯间走。

    今夜的树里没有再问仁王讨酒,仁王反倒觉得不习惯,在被窝里翻来倒去地睡不着,只好坐起身用投影仪放映起Maison Margiela新一季的秀场。正当困意滚滚袭来的时候,一阵响亮的摇滚乐直冲耳廓。

    这栋楼,会大半夜放小红莓的人只有一个。仁王咬牙切齿地想,于是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口,直奔树里的公寓前。咚咚咚地敲了几下,无人开门,但屋内的摇滚乐还未息止,他干脆地输入密码,在解锁声中推开大门,大喊道,“北川树里!你是想被管委会轰出这栋公寓吗?”

    这一刻,他看到只穿着一件宽大衬衫作为睡衣的树里正赤着脚站在沙发上,一双腿白花花的,分外惹眼。他轻咳一声,尴尬地侧过头,树里倒不在意,跳下沙发吐槽说,“没想到这间公寓的隔音那么差,啧,那还敢卖那么贵。”

    话音落下,又走到门口他的身边,拽住他长袖睡衣的衣袖,“走吧,去你那儿,再给我来几杯。”她揉揉太阳穴,叹气道,“这红酒的力道不够,光叫人头疼,一点也不助眠。”

    仁王却杵着没动,反手将她的公寓大门关上。

    树里见状,不解地望着他,他面色严肃,冷声道,“你再这样靠喝酒睡觉,真的得去看医生了。”树里嘀咕道,“那我睡不着能怎么办。”

    仁王忍无可忍,从宴会上憋到现在的闷气总算克制不住,一个转身,与她面对面,一步步地逼近,直到她后背贴在墙面上。在这冬夜,树里本来就穿得少,属于仁王的体温正连绵不绝地传递过来,先感受到的,是她的耳根。

    她的喉咙口不受控地动了动,“你干嘛?”

    他轻笑一声,嗓音暗哑,“不如我们换种方法。”

    她的贝齿咬咬下唇,“什么方法。”

    仁王伸出双臂,撑在她的两边,语调散漫而慵懒,“把体力耗尽,应该能睡着了吧。”

    充满磁性的声线里,带着引诱的意味,“怎么样,要试试吗?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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