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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秦菱快速地整理了自己头发,换了件外衣,对阮赢开口说道:“阿赢,我先去阿妨姐姐家,他就拜托你了。”

    秦菱去到药房,提着医药箱,走到了孙妨面前。两人边走,秦菱边说道:“去城中接阿赢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拾一番,请阿妨姐姐见谅。”

    孙妨看着秦菱打湿的满是泥印的鞋和衣裙,有些杂乱的发丝说道:“无碍,半月前听闻阿菱妹妹落水失忆了,现如今身体好些了吗?”

    秦菱因赶路微微喘气:“好多了,一点事也没有。能喝能吃,能蹦能跳。”

    她刚穿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原身过去的记忆,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后面她就想出了个法子,在地里干活时,趁人不注意跳进河里,伪装成失足落水,失了记忆。没有条件,那就自己给自己创造条件。

    孙妨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秦菱走在孙妨的身侧,开始近距离打量眼前的女子。孙妨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即使光线较暗,也能看出是个明艳大气的美人。

    当然,外貌只是孙妨的加分项,秦菱认为她之所以能成为《雨夜》的女主,不是因为外貌多么出众,而是她有同理心、重情义、心性坚定。

    孙妨早年丧父,从小被母亲秦戍华拉扯长大,早年活得贫苦,见过底层人的生活不易,从小就立志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男二沈沚一家被灭门后,她接管了沈氏原先的茶场,上幽京做生意,创建清幽阁。查明杀害沈沚之人与藏锋阁有关,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徐淮舟的身体。其实秦菱觉得,要是沈沚不死,男主是谁,还真不好说。

    孙妨打开院门,院中无人,寂静无声。她跟着孙妨进了一间黑屋子,孙妨将灯点开,秦菱看见了躺在上面的白衣男子。皮肤白皙,光是躺在那,都能感受到他似高山融雪般纯净、清冽的超尘气质。这不是男主还能是谁呢?真是失之交臂,秦菱在心中惋惜道。

    她走过去,蹲下,扒开他的衣物,进行了一番查看,发觉他整体伤势比她救回来的男子轻,无致命伤害。

    她仔细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他身上的伤口处撒上药,该包扎的包扎,改缝合的缝合。处理得差不多时,对孙妨说:“他不会有生命问题,明日便可醒来了,这些日子需静养,伤口处的药一日一换,口服的药材需等明日阿爷回来后再开。”

    “那便多谢阿菱妹妹了。”孙妨将钱放入秦菱的手中。

    秦菱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只拿了该拿的部分,连忙摇头,将多结的钱放在孙妨手心中说道:“阿爷教育我们只拿该拿的,不然到时阿爷知道了会责骂我的,况且我医术也并不精湛,这份钱足矣。”说完,她笑着举起攥着铜钱的手晃了晃。

    孙妨看她决意如此,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从屋内拿出了个陶罐,说道:“这是我阿娘今岁新采摘的龙井,按照历年惯例,是留给秦爷爷的。”

    秦菱收下茶叶罐,说道:“阿妨姐姐客气了。”

    水坑中映着皎洁的月亮,一场雨后,空气更加清新了。秦菱快步地走着,方才她和孙妨两个人路过的时候,还没注意到路上有一块墓地。现在她自己一个人走,总能听到女人呜呜的哭泣声,听着格外瘆人。

    她快步跑回家中,微微喘气进到了杂屋,查看那男子情况究竟如何,恰好碰见阮赢在做收尾工作。

    “阿赢,他情况如何?救得活吗?”秦菱轻轻走进柴房,问道。

    阮赢闻声转过身来,疲倦的杏眼里映着烛光,回道:“他头部和其它地方的伤还算好,但腹部伤口很严重,如果伤口不恶化的话,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闻语,秦菱的心暂时放下来了一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伸出去,说道:“那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了。”

    阮赢轻轻将手搭上,过了一会,说道:“阿姐的身体很健康。”

    秦菱在心中微微叹气,没想到此男下毒手段如此高超,连阮赢都探查不出来,“夜深了,你去歇息吧。”

    秦菱走近,顺势坐在地上,仔细打量着眼前躺在木床上的男人。衣物阮赢已经给他换过了,应当是秦武的。眉骨凌厉、鼻梁高挺,还算有几分姿色,就是人太过卑鄙。

    她将穿在脚上几个小时湿掉的鞋袜脱掉,看着身旁那件沾染血迹与淤泥的藏锋阁的衣物,衣物上放着块腰牌,秦菱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姜寂无”三个字。

    姜寂无,是徐淮舟的师兄弟吗?可两人都是藏锋阁之人,为何又要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呢?况且,这个人并没有在原书中出现过,就说明在原书中,他要么今夜就已死去,要么被救后,还是与剧情无关的NPC?

    秦菱的大脑如混乱的丝线团般,最终还是不想了。因为面对眼前的这个人,知道的越多,说不定他醒来后,还真会将自己杀了灭口。

    她将腰牌放在衣物上,刚准备走,却突然眼睛一转,狡黠一笑,将他的衣物拿起,找找解药不会被发现吧。

    秦菱起身,拿起衣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从衣物中掉落出来。

    她蹲下,低头一看,脚下是散开的粗麻布袋,麻袋里的东西滚进了床底,留下了滚动的痕迹。秦菱将蜡烛拿过来照黑,尽力将手伸进去,吃力地寻找着。

    木床下堆放着一些柴火,她将木柴推开,却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小木盒,将木盒拿出来,打开一看,竟是些白银。秦菱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也没怎么接触过钱,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应该不是一笔小数。

    藏在这么隐蔽地方,想来是秦武这些年所存的私房钱。她会心一笑,将盒子关好,推进里面,用木柴盖住。

    她又搜寻了一番,摸到了像花生米一般,一个粘腻的球状物体。将它拿出来,鼻尖还能闻到槐花与之融合的淡淡甜腻感,在灯火下看,是一粒白色的糖,刚刚滚落进去,因为被水打湿,有些许化了,上面还沾上了一些灰尘。

    秦菱又拿起布袋看了看,与里面的糖相吻合。这么大的人,吃什么糖。秦菱在心中吐槽道。

    刚准备起身继续搜寻衣物,脑中却突然闪过一种可能性,跑了出去。

    光着脚跑到了厨屋,打起一盆水,指尖仔清洗着糖块,模拟着吞咽的动作,发觉和昨夜滑过喉管的感觉一模一样,还有一丝淡淡的甘甜味在口中回荡。

    秦菱不由得放下心来,而同时竟然有一股羞怒感涌上心头。怒什么呢?难道怒他耍她?没有真给她下毒吗?

    可秦菱知道自己羞怒也没有用,因为真要打起来,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村人,根本打不过着这种门派里学过武功的弟子。最后她选择大人不记小人过,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鸡鸣声响,不知响了多少次,浑身酸痛的秦菱才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远处的天微微泛起鱼肚白,再过一会儿,秦武、李嬑就回来了。

    走出房屋,她不得不在心中嚎叫,苍天啊!她虽然很喜欢阮赢、很喜欢秦武、很喜欢李嬑,但是她不喜欢干活啊!在现实世界,她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绝不让自己累着。

    可现在,在这个世界,她毕竟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自然要担负起家庭责任。其一就是要做早饭,其二就是要时不时参与荷塘和田间的劳作,其三要洗衣物......第一天来时,她还觉得自己要干的活怎么这么多,后面才发觉秦武、李嬑、阮赢干的活比她还多。

    秦菱打着哈欠,用柴火将灶点燃,加了点糙米、青菜煮了锅菜粥,将自己的盛起来,喝了几口。喝完后,看着阮赢的房门还关着,没有去打扰她。

    此刻天还早,河边的水很寒凉,所以应当没有人去河边洗衣服,正是洗衣服的好时机。她将昨夜那些自己和阮赢脏乱的衣物拿起,路过杂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将那件衣物洗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沾满血迹的白色衣物太显眼了,不好处理。

    残月藏匿在渐渐亮起的苍穹中,远处的茶山隐于薄雾之中。杨柳河畔,芳草遍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坐在河边,没有洗衣物,只是呆呆地坐在石头上,看着秦菱一步一步向河边走来。

    老妪驼着背,微微起身,因眼睑肿胀而变得歪曲的眼睛紧盯着秦菱,手上还攥着个东西,这幅场景让她觉得有些许诡异。

    她不由得怀疑,这老人怕不是人牙子吧?秦菱微微咽了咽口水,假装若无其事走过。却不料竟老妪朝她走来,吓得秦菱心间一颤,尖叫着快步跑开,不知道跑了多少米,看不见身后的人才停下。

    因为仍心有余悸,她一边回身探查情况,一边洗衣,锤三下,回个头,锤三下,回个头......

    等到旭日东升,照亮整片村庄,她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这具身体的手太过娇贵了。按现代的阴历来说,这应当是四月份了,可前几日手上竟还生了冻疮。虽说抹了药,但碰了今早的河水好像又严重了。

    她不得不边捶打,边哈气。察觉到血渍洗得差不多,她也不为难自己,精益求精了。

    将衣物搅在木棍上,在河水里透透水。白色的衣物打湿了水,在晨光的照耀下,秦菱总感觉衣服夹层里好似藏了一小块硬物。

    秦菱好奇地摸了摸,总感觉触感和形状还有点熟悉,让她有家的感觉。

    她捡起一块有利角的石头,用力将衣物划开,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小把现代合金的精密齿轮钥匙,生了一点锈迹,上面还写着”KEY”。

    秦菱痛苦的脸一瞬间被欣喜替代,她激动得想要大叫。

    不行,不行,姜寂无必须得活下来。既然他也是穿越者,那他一定也对这本书有所了解,而且从这把钥匙的磨损和生锈痕迹来看,他肯定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呆了几年了,说不定他们还能互相帮助,一起回到现代。

    原本阮赢还给他开了一副方子,她早上嫌麻烦,觉得没必要,所以早上没给他煎药。但是现在看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秦菱拿起衣物,头也不回地端起盆就走了。

    回到家中,秦武和李嬑还没回来了。她走进药房,按照份量抓了药,在厨屋煎了一会,就端着药进了杂屋。

    昨日见姜寂无的时候,她的脸上都还是狠厉之色,而现在,她嘴角的笑已经能扬到天上去了。

    秦菱放下药碗,正准备将他的身体抬起来,靠在床头。却不料刚靠近他的身侧,躺下的男子猛然睁眼,吓了她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只手便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她根本叫不出声。

    男子起身将她压在身下,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视线蒙上血色的薄雾了。秦菱猛地敲打着掐着她的手,脑中都是就不该救他。

    下一秒,手便松开了。秦菱大口地呼吸着,身上传来男子的声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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