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室的“早八惊魂”

    林佳佳是被小乐的爪子拍醒的。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宿舍里还飘着昨晚“灵异事件”的余味——秦挽的香奈儿包挂在电风扇上，韩舒悦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萧瑾烁的自拍，沈沐正对着镜子发呆，试图把自己眼眶上的“红墨水”擦干净。

    “别擦了，那是昨晚你自己哭的。”林佳佳打了个哈欠，踢开被子。她的目光扫过天花板，看见那个学姐正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啃昨晚秦挽扔出去的枕头，像只偷到糖的老鼠。

    “你看什么呢？”秦挽顶着鸡窝头，把包摘下来翻来覆去检查，“我的包没刮花吧？要是坏了，我让我爸把这栋楼拆了重盖。”

    韩舒悦已经开始化妆了，眼线画得歪歪扭扭：“瑾烁说早八要一起去食堂，我得快点。”她的手指还在抖，却强装镇定，“昨晚…就是场噩梦吧？”

    沈沐突然“啊”了一声，指着镜子：“我的脸！怎么回事！”镜中的她眼下乌青，嘴角还有道干涸的红痕——那是昨晚“渗血”的地方。

    “你半夜啃枕头啃的。”林佳佳慢悠悠地穿衣服，看着学姐飘到沈沐身后，对着镜子做鬼脸。学姐的舌头伸得老长，差点舔到沈沐的耳朵，林佳佳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秦挽狐疑地瞪她，“睡傻了？”

    “没什么。”林佳佳憋住笑，踢了踢小乐，“去，把沈沐的拖鞋叼过来。”小乐“汪”了一声，叼着那双昨晚飘在空中的拖鞋跑过来，鞋底沾着几根长发——学姐的。

    沈沐看见头发，脸瞬间白了：“这不是我的！”

    “废话，是我的。”秦挽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瓶香水往空气里乱喷，“估计是昨晚掉地上沾的。我说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再闹我把你锁厕所里。”话虽狠，却把自己的护发素塞给沈沐，“用这个，能遮遮你那黑眼圈。”

    七点钟，四人终于冲出宿舍。学姐像块牛皮糖似的跟在后面，飘在秦挽头顶，扯她的马尾辫。秦挽总觉得头皮痒，一边走一边骂：“什么破风！吹得老娘头疼！”

    路过操场时，韩舒悦突然停下来，眼睛发亮：“是瑾烁！”萧瑾烁正和几个男生打球，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韩舒悦瞬间忘了害怕，拉着秦挽就往那边跑。

    “等等我！”秦挽被拽得踉跄，回头冲林佳佳喊，“你快点！迟到了老班要罚站！”

    林佳佳牵着小乐慢慢走，看着学姐飘到篮球架上，抢了萧瑾烁投出的球，往自己怀里揣。萧瑾烁愣在原地，摸着后脑勺：“邪门了，球呢？”

    “在那儿呢。”林佳佳对着篮球架喊了一声。学姐吓了一跳，球“啪”地掉在萧瑾烁脚边。萧瑾烁感激地冲她笑：“谢了佳佳！”

    林佳佳摆摆手，看见学姐正对着她做鬼脸，嘴里嘟囔着“多管闲事”。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昨晚没吃完的肉干，往空中一抛：“接着。”

    学姐愣了一下，敏捷地接住，欢天喜地地啃起来。小乐看得急了，对着空气狂吠。

    进教学楼时，宿管阿姨拦住她们：“同学，狗不能进！”

    “它是导盲犬！”秦挽眼疾手快，把韩舒悦推到小乐面前，“我舍友眼睛不好，靠它认路。”韩舒悦配合地眨眨眼，差点把假睫毛眨掉。

    老班已经在教室门口候着了，看见她们四个，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秦挽！你头发怎么回事？韩舒悦！眼线画歪了！沈沐！你昨晚去哪鬼混了？林佳佳…你怀里揣的什么？”

    “狗。”林佳佳面不改色。

    全班同学“哗”地笑起来。老班的脸铁青：“出去！全都给我站到走廊！”

    四人并排站在走廊，学姐飘在她们头顶，对着教室里的同学做鬼脸。秦挽踹了林佳佳一脚：“都怪你！好好的早八站什么走廊！”

    “怪我？”林佳佳挑眉，“是谁说要拆楼的？”

    韩舒悦突然戳了戳她们，小声说：“瑾烁在看我…他是不是觉得我站着也很可爱？”

    沈沐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若有所思：“我昨晚好像真的梦游了…梦见有人让我找三个替身…”

    “找什么替身？”秦挽嗤笑，“斗地主三缺一啊？要找也得找个会打的，韩舒悦连牌都认不全。”

    林佳佳看着学姐在窗户上画鬼脸，突然觉得这早八也不算太无聊。她摸了摸小乐的头，心想：下次得带两袋肉干，一个给狗，一个给“邻居”。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走廊的影子拉得老长。学姐在阳光下打了个哈欠，化作一缕烟钻进墙缝里。林佳佳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反正站着也是站着，不如眯一会儿，说不定能梦见小乐的肉干。

    早八的铃声响起，老班的骂声从教室里传出来，混合着同学们的窃笑，把昨晚的诡异气氛冲得一干二净。林佳佳嘴角弯了弯，挺好，至少今天不用再听滴水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