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37

    今天天气格外好。

    嗯,覃诩水还是没斗过李俟菩。

    在大地慢慢开始发烫时,她们早已乘车来到了这个已停业休整的爱熏酒店。

    这里是重要线索之地,所以一直被黄色警戒线围着,周遭的居民也知道这边出了事儿,没几个人敢往这边凑。

    “哟,这不是烧了鬼市的稀客吗?”

    天气热,赵慵灌了口矿泉水,见着李俟菩一喜,又看到一旁的覃诩水,大声宣扬道。

    身旁被押着的江隈一听,乐呵道:“烧了鬼市?哇,那还真是稀客啊!”

    完全没有自己被绑的意识。

    没反应过来的李俟菩萌萌地眨眨眼睛,覃诩水一听却是满头大汗。

    她装糊涂道:“啊?什么烧鬼市?又发生了啥我不知道的事儿?”

    赵慵脸一板,“行了,上头今天都给我打了电话,鬼市在一个星期前被烧了半个,一番调查后说是你们两个,还有个双马尾姑娘,联合进攻地府,并得逞离去。”

    “哪来的乌烟瘴气的谣言?明明就是圈套,我还没索要赔偿呢,某某反倒先告刁状了!”覃诩水听完叉腰输出,一脸不可思议。

    江隈道:“你就说你是不是烧了鬼市吧。”

    覃诩水沉默是金。

    李俟菩说:“我是主谋。”

    赵慵打趣着道:“我又没说只找诩水麻烦,还有你,没事儿烧什么半个,怎么不一起烧了算了?”

    “啊?”

    覃诩水和李俟菩同款满脸问号。

    江隈笑得开怀,手铐上的链子一抖一抖。

    赵慵看俩队员被自己整得好笑,揶揄道:“算了,先来帮忙。”

    覃诩水和李俟菩踏入警戒线,不约而同地带上了931工作牌。

    李俟菩走近,赵慵好好看了看她,关心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俟菩说:“都好得差不多了,没事。”

    覃诩水反而道:“忘说了,那秦家夫妇今天早上说要解聘我们,老大,你可得好好参谋参谋啊,别真让我和阿菩丢了工作。”

    她说起这事儿就柳眉倒竖,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

    “嗯?他们去医院了?”赵慵寒声道,“他们怎么知道阿菩在那儿的?”

    “不知道啊,切,反正他们有钱人也是随便查查就知道了。”覃诩水摊开手。

    江隈小学生举手,开口说:“哦,我告诉的。”

    李俟菩:……

    空气沉默半晌。

    “见了鬼了,你个没出过调查组大门的人怎么告诉的?”覃诩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江隈泰然自若,站得笔直。

    “不是说秦家夫妇来调查组闹?”李俟菩思绪走过一圈,好心提醒道。

    江隈洋洋得意的脸色十分欠打。

    “对咯,当时我正在被人围殴,见到秦家夫妇来了,我自然是要想一想办法逃出去啊。”

    “围殴?”李俟菩问。

    “别听她糊弄,我们只是例常询问。”赵慵及时解释,“我怀疑这位有被害妄想症。”

    李俟菩听不懂,问江隈:“你用了什么传信法子?旁人都没察觉。”

    江隈狂妄道:“说了你也不懂,哎嘿,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

    她小腰一扭,挑衅的姿态在三人眼前循环播放。

    覃诩水嘲讽一声,“所以你想的逃出去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去阿菩病房里闹腾?”

    “当然不是,作为交换条件,我找到了我最心爱的扇子。”

    江隈炫耀一般,凭空举起了手中的扇子。

    随之是金属物碰撞在地面的声音。

    赵慵眼神一凝,这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挣脱了镣铐!

    “不好!”覃诩水眼见不妙,就要上前重新去铐。

    江隈施施然一笑,整个人身飘飘欲仙,一把折扇横扫众人。

    李俟菩大病初愈,轻松避开了江隈的法器,看那人吹嘘地向她挑了眉眼。

    虽然这场景对她来说是莫名的熟悉,但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起来一些往事。

    艾熏酒店到场的只有调查组的几人,不过对于江隈,李俟菩觉得一人就能将她打趴下。

    听到动静从酒店里面赶来的宁松帷,提起手上研发的新型法器就往江隈身上瞄准发射。

    江隈忙着应对覃诩水,猝不及防的,衣角被形似子弹的小炮射穿,落下细细灰烬。

    她脸色一变:“小姑娘,你有点没礼貌了哦。”

    江隈猛地一掷,折扇似回旋镖般的模样,尖利扫过宁松帷的发丝,她被紧随而后的余愁山一揽而过。

    趁这一分神,李俟菩身子一纵,轻轻松松飘到江隈的身后。

    众人再次对李俟菩的速度有了新的认知。

    “江同窗,你在看哪里?”

    听到熟悉称呼的江隈浑身一颤。

    李俟菩出手一把摁住她,手上特殊制作的绳子绕至她双手往后一钳,再猛地一提高,江隈根本无力动弹。

    好巧不巧,这个绳子还正是当日在秦家山庄自己被捆的同一绳。

    江隈嘴角一抽。

    不过三秒,她的逃跑计划落空。

    “喂,你这样打感情牌貌似不太好吧。”江隈无奈抖抖手,李俟菩缠得更紧了。

    “好好好,我换个说法,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很疼的哎。”

    李俟菩一瞥她被圈得发红的腕间,默默松了力道,但手上力气还是大得惊人,江隈根本挣不开。

    “哇,阿菩你再创新高!”覃诩水大饱眼福,简直要举手欢呼出声。

    “李小姐,少动点力气,免得伤身。”宁松帷见李俟菩轻松制下人,关照开口。

    李俟菩点头,接受了好意。

    “行,阿菩,你先照看一下,愁山和松帷来搭把手,发动一下机器。”赵慵见状,连忙招呼着那两人过来帮忙。

    李俟菩这才见着,酒店门口正立着个大型黑色的冰箱。

    当然不是传统意义的冰箱,起码在她看来,只能这样生动地形容一下,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是个啥。

    “这是灵力检测器,虽然我们弄了好多次没什么效果,但还是试一试。”赵慵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庞大的机器,解释道。

    “等会儿要是不行,就直接让她来当检测器。”覃诩水在跑过去之前,指着江隈威胁道。

    江隈没说话,李俟菩也没说话,剩下的几人全都鼓弄那台机器去了。

    李俟菩的手安安分分地摁着江隈的肩膀,天气却越来越热。

    “热死了。”江隈悄声靠近她道,“我最近感受到了另一个神物,放我走,我帮你们拿过来。”

    李俟菩看都没看她,寡言少语。

    江隈见她如此无情,黯然神伤着说:“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信誉居然这么低,好歹我们曾经也是……”

    “嗯?”

    “哎呀!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我们可是互帮互助的同窗啊,经常带你下山玩儿的啊!你可别不认!”

    江隈不吐不快,恨铁不成钢地收起那副做小姿态。

    “哦,你是说你不仅冒充我同窗,还拐我下山帮你付钱,最后因为没钱被扣在店家洗了三天的碗是吗?”

    李俟菩假笑着说,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赵慵那边已经在安装好电线,就要着手准备探测灵气了。

    “不是,那是个例啊。啧,你们不是也知道土中碧不在我身上吗,还带我来土中碧的源地来干什么?”

    李俟菩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源地?”

    “我……”江隈一噎。

    李俟菩道:“据我所知,你现在也只是枯骨一具,长生种到最后往往都是以灵力来支撑自己的皮肉,你现在根本毫无法术,或者你的法术也跟我一样,被某种东西禁制了。”

    “所以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江隈被她套路了一把,无话可说了。

    眼见那东西就要开始,最后的一点机会马上就要从手间溜走,她跺跺脚。

    不死心地说:“你就信我一回!就一回,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我还真想害你不成?”

    江隈的手肘不自觉轻撞她,恨不得现在就推心置腹,全盘托出。

    一秒,“好啊。”

    “啊?”

    江隈要准备的一筐子话差点逆流堵进脑壳里。

    她纹丝不动地再次“啊”了声。

    李俟菩耐心道:“我说好。”

    只见她趁着那边的人正在忙东忙西,悠悠解开了捆着的麻绳。

    死紧的双手一松,那绳子被李俟菩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

    江隈难得愣在原地,后伸手探了探李俟菩的额头,“你没事吧?”

    李俟菩拍开,以一种她可能听不懂人话的表情静静看着她。

    随后道:“要是还不走,你可就走不了了。”

    远处的赵慵,正在试着按按钮。

    江隈迅速回神,拱手道:“义气,等找到了我真给你带回来!我绝不食言!”

    说完,便像只麻雀儿,窜地一下绕开所有人视线,麻溜儿地往酒店后路跑了。

    李俟菩没看她离开的背影,抬脚走到那机器前。

    覃诩水回头一望,谈笑自若道:“走了?”

    “走了。”她说,“宁小姐的监测仪没问题吧?”

    宁松帷拍了拍自己手上那把新型武器,“如果她有洁癖,需要换衣服的话,可能就有问题了。”

    “不过她那衣料上的残沫应该沾上了她的皮肤,准确来说,大概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然后她掏出手机,点开软件:“我这边的红点正在移动,速度极快,但江隈好似正围着一条路绕圈。”

    赵慵听着她们谈话,又将那灵气检测器的线拔掉收好。

    “江隈她这人警惕性高,对免费的东西通常报以怀疑态度,让她绕去吧。”李俟菩一脸平常道。

    赵慵跟闲聊家常一样边收东西边说:“等她恢复正常轨迹,我会派几个人跟着她的。”

    “土中碧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或者交到了谁手上,只能等她自己给我们线索了。”

    几人连声赞同。

    一旁的李俟菩却沉默良久,她思绪乱飞 ,“有一事我尚且还不能明白,江隈为什么要帮陶赐搞这一出,你们问出来了吗?”

    “嘿,要真能撬开她的嘴就好了,关键不论用什么心理学式审问,或者其他的法子,她都胡编乱造或者胡乱攀咬,扯东扯西。”

    覃诩水提起就头痛,烦得要命。

    “你们不能用法器之类的东西来问她吗?”李俟菩道。

    赵慵说:“自然是不能的,这种对正常人来说伤害极大,就算不是正常人也要按规定的方法来审,上头跟我们一再强调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法子。”

    得到结论,李俟菩没再问,又道:“覃诩水,你对鬼语这一道造诣极深,上次说的诡说人话的情况,分哪几种?”

    几人立马就想到了陶赐。

    “三种,鬼的语言一般建立在它们已死丢魄的基础上,语言系统基本是被破坏掉了,或者打乱重组,很多话其实都是汉字,只是顺序不同导致混乱。”

    覃诩水讲起这些得心应手。

    “所以第一种就是,诡克服了本能,学着普通人类拼组汉字,不过这种大多都不可能,也没有这种毅力。”

    “第二种就暴力一点了,直接把别人的魄和自己的魂生拼硬凑,然后每时每刻承受剜骨之痛,才能重组自己的语言。”

    “第三种很简单,就是神物。”

    经过一番讲解,李俟菩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你觉得陶赐算哪种?”赵慵问她。

    “哪种都不算,顶多算是神物披沙拣金的结果。”李俟菩说。

    “什么意思?”覃诩水想不明白。

    “是说神物曾短暂停留过它们的身体?”余愁山简明扼要。

    李俟菩没反驳,大概是这意思。

    她又转问说:“爱熏酒店里的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正常得发邪,我们找了许久,神物的气息也在慢慢消散,但就是找不到具体是哪一点,反正到处都是气味,不多也不少。”

    见其他人还陷在那番言论中,宁松帷回答道。

    正说着,就见到警戒线外站了个东张西望的女人。

    看起来有些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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