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爆单！爱情和CPU都在燃烧

    9.1 摸腹肌病毒与新春暴富礼盒

    星耀广告刚刚经历了一场由周屿“挖矿买钻戒”引发的财务风暴（以及“集体挖野菜”的荒诞还债运动），空气中还弥漫着老白计算器按键的哀鸣和周屿灵魂出窍的余韵。就在这略显低迷（除了挖野菜区热火朝天）的氛围里，一个更“炸裂”的意外，精准地投放在了最不可能的目标身上——创意总监顾淮的电脑。

    顾淮正坐在他那间玻璃隔断的独立办公室里，处理堆积如山的邮件和季度报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利落的光影。他修长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击，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突然，屏幕右下角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极其简陋、甚至有点粗糙的对话框窗口。窗口标题是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警告！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内容更是一言难尽：

    【系统检测到您长时间凝视林夏助理工位方向超过15分钟！心跳加速！疑似存在未满足的‘腹肌探索欲’！】

    解决方案：

    立即释放压力！点击下方按钮，获取专属减压福利！

    [想摸腹肌点确认 √] [虚伪否认点取消×]

    顾淮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顿住，悬在半空。他深邃的眼眸骤然收缩，瞳孔里清晰地映出屏幕上那行荒谬绝伦的文字。一股极其罕见的、名为“错愕”的情绪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向来运转精密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他……长时间凝视林夏工位？心跳加速？腹肌探索欲？！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就在他大脑试图解析这极度离谱的指控时，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电脑屏幕，瞬间被无数个Q版卡通头像覆盖！每一个头像，都顶着林夏那张极具辨识度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只不过，这些Q版林夏表情各异：有眨着星星眼的，有流着口水做花痴状的，有捂着脸害羞的，还有举着小牌子的，牌子上统一写着——“想摸腹肌！”、“腹肌！腹肌！”、“求投喂！求摸摸！”。

    这些Q版林夏头像如同中了病毒的电子烟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从屏幕边缘不断弹出、旋转、跳跃、放大缩小，伴随着“噗叽噗叽”、“啾咪啾咪”的幼稚音效（顾淮的电脑居然自动播放了！），瞬间淹没了所有工作窗口、报表数据、严肃的PPT！整个屏幕变成了一个充满粉红泡泡和“腹肌”呐喊的林夏Q版海洋！

    更致命的是，顾淮的办公室是玻璃隔断！巨大的显示屏内容，被外面开放办公区不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同事，看得一清二楚！

    “噗——！” 离得最近的秦薇，刚喝进嘴里的咖啡直接喷在了她价值不菲的羊绒披肩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淮屏幕上那铺天盖地的“花痴林夏”，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人入侵。

    “卧槽？！”

    “天呐！那是……林夏？！”

    “顾总监的电脑……被林夏攻陷了？！”

    “摸……摸腹肌？！”

    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压抑不住的爆笑如同瘟疫般在办公区迅速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包括挖野菜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顾淮那面灾难性的屏幕上，以及屏幕后面那张——万年冰山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碎裂、再冻结的俊脸！

    顾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火山爆发前被瞬间冰封的极致矛盾体。他周身的寒气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在无数道震惊、好奇、憋笑的目光注视下，在满屏幕“噗叽噗叽”的Q版林夏和闪烁的“想摸腹肌点确认 √”按钮的疯狂挑衅下——

    顾淮做出了一个极其迅猛、精准、且充满毁灭性力量的动作！

    他猛地俯身，修长有力的手臂如同出击的猎豹，精准地绕到电脑主机后方，“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拔掉了电源插头！

    世界，清净了。

    屏幕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那些聒噪的“噗叽”声和闪烁的Q版头像如同从未出现过。只有顾淮拔电源的动作带起的微弱气流，和他此刻紧绷如弓弦的背影，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老白按计算器的手指都僵住了。

    顾淮缓缓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动作间有些凌乱的衬衫袖口。他转过身，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缓缓扫过外面一张张写满八卦、震惊、想笑又不敢笑的脸。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刚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正一脸茫然加惊恐地看着他的林夏身上。

    林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顾……顾总监？你……你电脑怎么了？” 她刚才只听到惊呼，没看清屏幕内容，但直觉告诉她，绝对没好事！而且可能跟自己有关！

    顾淮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IT运维部——那个刚刚经历过“挖矿浩劫”、此刻正努力把自己缩在“野菜矿机”后面试图隐形的区域。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仿佛在陈述一个铁的事实的语气：

    “病毒溯源，”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精准的狙击枪，锁定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飞（周屿的运维小弟），“是财务部主机。”

    “噗通！” 阿飞腿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脸都白了。财务部主机？！他今天早上好像确实用U盘在财务部那台老古董上拷过一份报销模板……难道？！

    就在众人（尤其是财务部众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而面面相觑、心惊胆战时，老白（白敬业）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的惊叫！

    “哎哟我的妈呀！”

    只见老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他宝贝的、那个锁着公司重要票据和私房钱的厚重保险柜前跳开！刚才顾淮拔电源的动作似乎震动了桌子，导致老白放在保险柜顶上的一摞厚厚的、用报纸包着的“账本”（他一直这么宣称的），失去了平衡，“哗啦”一声滑落下来！

    报纸散开。

    里面露出的，根本不是什么枯燥的账本！

    那是整整一摞！装帧精美（甚至有点花里胡哨）、色彩鲜艳、封面极具冲击力的——同人漫画本！

    最上面一本的封面，赫然画着Q版顾淮和林夏！画风细腻，萌态十足。顾淮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但领带被扯松了），眼神依旧冰冷，但脸颊却泛着可疑的红晕。林夏穿着可爱的职业套裙，脸蛋红扑扑，正被顾淮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壁咚”姿势困在墙角！背景是飘满文件的办公室！封面标题更是闪瞎狗眼：《冰山总监的蜜糖陷阱：助理你别想逃！》。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王总友情客串·风水催婚大师】。

    “轰——！” 整个办公室再次炸了！比刚才看到病毒弹窗还要劲爆！

    “卧槽？！同人本？！”

    “还是顾总监和林助理的？！”

    “画得……还挺带感？”

    “老白？！你？！深藏不露啊白主管！”

    老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地想捡起那些“罪证”藏起来，奈何数量太多，他越急越乱，好几本散落在地，封面内容更加“精彩纷呈”：有温泉团建顾淮“被泼水湿身”特写的，有婚纱广告“戒指卡手消防切割”名场面的，甚至还有一张顾淮电脑中毒时“满屏花痴林夏”的Q版截图！旁边配字：【病毒诚不欺我！心声暴露！】

    老白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挖个坑埋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严肃老财务人设，在这一刻，随着这些封面劲爆的同人本，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秦薇看着那些封面，再看看顾淮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和旁边已经石化的林夏，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冷笑，眼神充满了“果然如此”的了然和看好戏的兴奋。

    就在这混乱不堪、信息量爆炸的时刻，王总那标志性的、洪亮中带着玄学兴奋感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嗯？！” 王总背着手，踱着方步走进来，手腕上的紫檀佛珠盘得飞快。他先是看到一片狼藉的办公室，众人表情各异，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老白脚下散落的那些封面“精彩”的同人本上！

    王总的脚步顿住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他快步走过去，无视了老白绝望的眼神和众人屏息的注视，弯腰捡起了最上面那本《冰山总监的蜜糖陷阱》。

    他仔细端详着封面，看看画上Q版但神韵抓得极准的顾淮和林夏，再看看旁边标注的“王总友情客串·风水催婚大师”，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迅速绽放出一个巨大无比、充满“商机”光芒的笑容！

    “啪！” 王总猛地一拍大腿，力道之大，让佛珠都跳了起来，他激动地指着那些同人本，唾沫横飞地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宣布：

    “天才！这是天才之作啊！看看这画工！看看这创意！看看这CP感！简直浑然天成！家人们！商机！巨大的商机啊！”

    他挥舞着手中的同人本，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我正愁今年给大客户的‘新春暖心礼盒’没亮点呢！这不就来了吗？！高端大气上档次！又接地气有话题！还自带IP属性！”

    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面如死灰的老白：“老白！你！立刻联系这位画师！不！重金聘请！把这一系列！就这个《冰山总监的蜜糖陷阱》！还有那个温泉的、婚纱的、中毒的！统统给我画全了！出个新春贺岁特辑！”

    然后他转向脸色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简直是绝对零度领域的顾淮，以及旁边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林夏，脸上堆满了“为了集团牺牲小我”的慈祥（？）笑容：

    “小顾！小林！为了集团！为了品牌！为了年终奖！你们就……就稍微牺牲一下嘛！这形象授权费，集团一定给你们包个大大的红包！绝对比老白算的折旧率高！” 他还不忘踩一脚刚刚“身败名裂”的老白。

    最后，王总大手一挥，下达了终极指令，声音洪亮，充满了暴富的憧憬：

    “快！把这些同人本！精选内容！做成我们‘元气满满’集团高端定制的新春礼盒！限量发售！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元气CP，甜满新春’！定价嘛……老白！按奢侈品周边来！不！按收藏级艺术品来！绝对大卖！创收！碾压‘生命源力’！哈哈哈哈！”

    王总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顾淮站在原地，看着王总手里挥舞的那本印着自己Q版“壁咚”林夏的本子，再看看旁边已经灵魂出窍的林夏，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台被他亲手断电源的、引发这一切灾难的电脑主机……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掌控一切的理智神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即将崩断的脆响。

    而林夏，看着王总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再看看散落一地的“罪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的百万字都市爱情轻喜剧，终于从职场KPI进化到了同人本周边产业链了吗？这KPI考核范围，是不是也太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