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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阳春三月,风息声静的午后,阳光柔和地铺满了大地,墙角的桃花悄无声息地绽放,为佛寺的厢房带来了一抹淡淡的芬芳。

    “鸣瑟,快醒醒,你怎么了?”厢房内,瑶琴瑶琴焦急地抹去额头的汗水,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恐慌。

    每摇晃鸣笛一下,她的内心便更忐忑一分,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了下来。

    她身着一件浅蓝色的褙子,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桃花纹样,那如云的秀发在焦虑中轻轻颤动,原本白皙的面庞因担忧而略显苍白。

    昏睡在床榻上的鸣瑟,眉宇间隐约透出一丝痛苦,她的发髻散乱,衣襟不整,宛如一朵被风雨打折的花朵。瑶琴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轻摇着鸣瑟,试图唤醒她。

    眼见鸣瑟毫无反应,瑶琴转头望向窗边静立的温宁沅,忧心忡忡地问:“大娘子,鸣瑟她不知怎的昏睡过去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在波涛中寻找一块浮木。

    温宁沅身穿素雅的月白色挑线裙,搭配一件碧绿色对襟褙子,衣襟上绣着淡绿色的竹叶,显得清丽脱俗。

    她生得眉似远山,眼如秋水但此刻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温宁沅环顾四周,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一番,转过身来对焦虑不安的瑶琴沉声说道:“门窗皆已封死,凭我们之力难以逃脱。此处厢房偏僻,鲜有僧人经过,唯有等待蕤宾他们来寻。”

    她的语气坚定,试图安抚瑶琴的恐慌,但心中的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蕤宾等人何时才能到来?

    蕤宾等人是自小护卫她的人,跟着她从娘家到夫家,深得她的信任。

    眼下,他们却不在她的身边。

    她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虑,走动几步,轻轻拂过窗台,留下淡淡的香气。

    瑶琴听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声音微颤:“那……那我们就等蕤宾他们来救我们吧。”

    她的声音虽弱,却透露出对温宁沅的信任,尽管心中满是无奈和不安。

    瑶琴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映衬着她焦急的面容,温宁沅看在眼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道:“好。”

    此时保持镇定是最重要的,但内心却如同狂风中的孤舟,摇摆不定。

    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簪头的玉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却掩不住她内心的紧张。

    大约半个时辰前,她们一行人前来礼佛,因感疲乏,寺中僧人引她们至此厢房歇息,并送来热茶。鸣瑟勤快,一到厢房便忙着收拾,让温宁沅得以休息。谁知她饮下茶水后不久,便觉浑身无力,眼皮沉重,最终昏睡过去。

    温宁沅察觉事有蹊跷,联想到丈夫近日在生意场上遭遇的困境,心中警铃大作,一边检查门窗,一边让瑶琴唤醒鸣瑟。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晚,仍不见蕤宾等人踪影。

    瑶琴焦急地在房内踱步,口中不停念叨:“这可如何是好?”她抱着一线希望,再次高声呼救。

    瑶琴不断拍打大门,声音尖锐而有力,这时门忽地开了,瑶琴面露喜色,但下一刻,她的笑容便僵在脸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一个身穿褐色圆领袍的粗犷男子,浑身散发着酒气,越过瑶琴,目光淫邪地盯着温宁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小娘子以为,我应该是谁?”

    温宁沅拥有一张如画般美丽的面孔,清澈的杏眼,红唇如火,仅以淡妆点缀,便如江南美人般令人沉醉。她心中惊恐,面上却不露声色,思绪飞快地转动,寻找脱身之计。

    男子微闭双眼,酒意朦胧中,仿佛见到了梦中的仙境,不愿清醒。他猛然睁开眼,舔舔上唇,朝着温宁沅的方向逼近:“他果然没说错,苏州城内果真有如此美人!小娘子如此美貌,不如……”

    温宁沅与瑶琴交换了一个眼神,瑶琴会意,转身寻找可以用来防身的物品。温宁沅心中暗自祈祷,希望瑶琴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男子的注意力被温宁沅的话语吸引:“我大靖朝有律法,若是男人……”

    男子不屑一顾:“我才不管什么律法,我只知道美人在怀,玩乐之后便可让她香消玉殒。”

    温宁沅迅速环视四周,在桌上发现了几根木棍,她冲上前,拿起木棍朝男子脚下扔去。

    “哎呦!”男子酒后反应迟钝,试图避开木棍,却不慎摔倒。

    “发生何事了?”鸣瑟被摔倒声惊醒,迷茫地挠着头。

    “快走!”温宁沅顾不得其他,连忙带着鸣瑟和瑶琴逃离厢房。

    鸣瑟愧疚不已,“都怪婢子一时大意,未能保护好大娘子。”

    “无妨……”温宁沅话音未落,心脏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寒光一闪,男子手持匕首,面目狰狞地逼近。

    “不识好歹的贱妇,既然你惹怒了我,就休怪我取你性命!”男子眼中凶光闪烁,一边擦拭头上的鲜血,一边挥舞着匕首。

    鸣瑟和瑶琴将温宁沅护在身后,鸣瑟想要呼救,男子却冷笑道:“别浪费力气了,寺内僧人早已被我主家收买,今日你们必死无疑。”

    温宁沅心中猜测得到证实,他们果然是刘家派来的杀手。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瑶琴惊恐万分,放声痛哭。男子一步步逼近,三人退至院中大树旁,无路可退。

    “你在这哭什么?聒噪!”男子怒斥道。

    瑶琴的哭声愈发凄厉。眼见男子近在咫尺,温宁沅紧紧抓住两位女使的手,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温宁沅睁开眼,只见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将她们护在身后。

    男子一脚将醉酒的男子踢倒,语气冷淡:“扰我清梦。”

    醉酒男子爬起身,凶狠地瞪着眼前男子,却不敢再动手。

    “想活命就别动。”男子声音冷冽。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醉酒男子连连求饶,“英雄好汉,您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把命赔给您啊!”

    男子瞥了温宁沅一眼,冷声道:“道歉。”

    “是是是。”醉酒男子立刻跪地道歉,“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对娘子们起了歹心,不敢奢求原谅……”

    瑶琴吹响鸣笛,通知蕤宾等人前来救援。不一会儿,蕤宾带领侍卫匆匆赶到,温宁沅下令将醉酒男子捆绑送官。

    救她们的男子却悄然离去,温宁沅感激的话还未出口,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远方。

    瑶琴和鸣瑟围在温宁沅身边,瑶琴关切地问道:“大娘子,您没事吧?”

    温宁沅轻轻摇头:“我还没谢过那位郎君。”

    瑶琴回忆起那位男子的身影,虽未看清面貌,却能感受到他的英气,忍不住赞叹:“做好事不留名,那位郎君真是侠骨柔情。”

    温宁沅望向天空,只见残阳如血,树叶随风飘落,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重重山峦之间。

    瑶琴为她拂去肩上的落叶,她在心中暗想:真是一位神秘又奇怪的男子。

    ——

    ——

    夜幕降临,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地上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叶的清新气息。

    鸣瑟踩在湿叶上,双手叉腰愤怒地咒骂:“是哪个混蛋,竟敢破坏我们的马车!被我抓住,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夜色中,鸣瑟的这声尖叫格外刺耳,雨滴似乎也随之凝固了一瞬。

    瑶琴撑伞站在温宁沅身边,见她沉默不语,轻轻拉了拉鸣瑟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出不雅之言。

    马车坏了,侍卫们跃跃欲试,只待温宁沅下令,他们便上前去修补。

    温宁沅却道:“不必修了,车轮已坏,只能换一辆马车。”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坚定,如雷声划过天际。

    她猜测这定是刘家的阴谋,这辆马车怕是难以修复。她吩咐蕤宾去附近的庄子借马车,同时让其他人寻找避雨之处。

    一行人在雨中艰难前行,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后找到了一间破庙,庙门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一走进庙,扑面而来的尘土味令温宁沅眉心微皱,她四处观察,寻找到一个可以靠坐的地方,瑶琴用手绢将地上的灰尘扫去,让她坐在上面。

    有了避雨之处,众人便开始寻找干木柴生火取暖。鸣瑟抱怨找不到干柴,温宁沅想到了办法,道:“你们去找些干灰来,这样木柴就可以变干一点。”

    鸣瑟虽不解,还是依言去寻,瑶琴见状也跟着出去。

    温宁沅独自留在破庙内,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警惕地寻找声音来源,在佛像后发现了一位熟悉的男子——正是白日救她们的郎君。

    他身形修长,着一身简便的青色圆领袍,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却掩盖不住他周身的英气。

    此刻他却躺在佛像旁,一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是生病了。

    温宁沅学过几年医术,作为一个医者的本能,她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判断他的病情,做出一些急救措施。见男子情况好转,她便出去寻找药材。

    刚打开伞,一把寒剑已架在她的肩上。

    “你不该来这里。”男子目光冷厉,雨水顺着剑身滑落,映出点点寒光。

    温宁沅平静地转过身,眼中流露出医者的关切:“郎君切勿动怒,您的病情突然发作,不宜大悲大喜。”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温柔。

    见男子沉默不语,她猜测自己无意中撞破了男子的秘密,才会招致杀意,于是安抚道:“郎君放心,此事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男子并未回应,剑尖却逼近了几分,雨水滴落在剑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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