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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柯学的神社三日游(6)

    伏黑惠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意识瞬间被拖入一片混沌的漩涡。周围的祭坛、烛火、恐怖的宫司……一切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电话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遥远得仿佛隔了几个世纪,却又清晰地响彻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光线柔和、布置温馨的客厅里。沙发是米色的,上面放着几个柔软的抱枕。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这里……是哪里?

    记忆的一角好像在诉说着他对这里的熟悉。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强烈渴望和巨大悲伤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感直冲鼻腔。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茶几上那个老旧的、带着拨号盘的红色座机电话上。铃声固执地响着,一声接一声,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沉重的听筒。

    “……喂?”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摩西摩西?”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温柔、清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奇异地抚平了伏黑惠内心的狂躁和不安。

    “……”伏黑惠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巨大的、汹涌的、他从未体验过的酸涩感瞬间冲上鼻尖和眼眶。

    奇怪,他明明不想哭的。

    “喂?惠?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女人的声音带着关切,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春日里清脆的风铃,“是不是又在外面玩疯了?还是又被甚尔那个笨蛋气到了?别理他,他就那副德行,刀子嘴豆腐心。快回家吧,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玉子烧。”

    妈……妈?

    这个称呼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伏黑惠的心上。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关于她的所有信息,只有伏黑甚尔醉酒时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和一个冰冷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对“母亲”毫无概念,毫无期待。

    但此刻,仅仅是听到这个声音,仅仅是那几句简单的话语,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无法言喻的孺慕之情和巨大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一滴一滴,而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瞬间模糊了视线。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他用力攥着听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连接着虚幻与真实的唯一绳索。

    他想说话,想喊一声“妈妈”,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想告诉她……他很想她。但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砂砾,除了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什么也发不出来。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干净的毛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惠?惠?你怎么了?别吓妈妈……”电话那头的女声变得焦急起来,“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教训甚尔!”

    然后,一个低沉、略带磁性,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的声音传来。

    “喂,臭小子,是我。”

    “……爸爸?” 伏黑惠几乎是下意识地、难以置信地呢喃出声。这个称呼,他有多少年没有叫过了?陌生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喉咙发紧。

    “嗯。” 电话那头的男人应了一声,语气依旧是那副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但似乎又和记忆中那个冷漠的背影有些微的不同。“最近怎么样?没死在外面吧?”

    这熟悉的、刻薄的、带着点别扭的关心……伏黑惠的鼻子猛地一酸,视线瞬间模糊。他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却只是让胸腔里的酸胀感更加剧烈。

    “还……还好。”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手指死死攥紧了电话线,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那就行。” 伏黑甚尔似乎在那头换了个姿势,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听什么人讲话。

    “你妈让我问问你,钱还够不够花?不够吱声。别一天到晚像个没长大的小鬼哭哭啼啼的还要不要脸了。”

    “你闭嘴啦!”另一头的母亲夺过电话。“惠,别听你爸瞎说。”

    另一头又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她像是扇了伏黑甚尔几巴掌。

    伏黑惠甚至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就喜欢你扇我巴掌。”

    一定是他的错觉,一定。

    随即电话中又传来轻柔的声音。“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家永远是你的港湾。累了就回来,知道吗?妈妈永远爱你。”

    家……港湾……妈妈永远爱你……

    伏黑惠愣住了一秒,心脏莫名的鼓动起来。

    这些词汇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穿透了伏黑惠心中积年累月的冰层。他并非从未体验过来自家人的关心,津美纪就经常关心他。

    但像这样的……被毫无保留地爱着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父母真的很爱自己一样。

    不必去收拾满屋子的啤酒瓶,不必小心翼翼地活在他人的屋檐下,累了可以找爸爸妈妈。

    在这个虚假的、由敌人编织的梦境里,他故作坚强,却早已死寂的心好似被注入了一针强有力的药剂,再次鼓动起来。

    而他孤独的灵魂在此刻好似真正的有了港湾。

    泪水流得更凶了。伏黑惠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身体因为压抑哭泣而微微痉挛。

    眼前温馨的家变得一片模糊,只剩下光怪陆离的色彩。

    电话那端,父母的声音还在交替响起,父亲别扭的关心,母亲温柔的絮叨,描绘着一个平凡却无比幸福的家庭图景——父亲虽然脾气臭但会偷偷给他买新出的游戏卡带,母亲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周末一家人会去附近的公园野餐,偶尔也会为了琐事拌嘴但很快和好……

    那声音是如此真实,那画面是如此美好。美好到……他几乎要沉溺其中。

    他也可以变得那么幸福吗?

    在久远的记忆中,只有父亲还有满是垃圾的屋子是最显眼的存在。

    虽然父亲并不温柔,大大咧咧,甚至称得上有些暴力,但他从来不会责怪父亲。

    小小的伏黑惠只会想,他一定是今天工作太累了,赚钱养家是很累的事情,我要体谅他。

    但有时候也会想,要是他能温柔一点就好了。

    小小的伏黑惠早就实现了独立,只要家里有吃的,他就不会被饿死。

    只是不知从哪天起,父亲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第1天,父亲没有回来。

    第2天 ,父亲没有回来。

    第3天,父亲没有回来。

    第4天,父亲没有回来。

    ……

    第11天,父亲没有回来。

    第12天,父亲没有回来。

    ……

    第32天,父亲没有回来。家里的米吃完了。

    ………

    第40天,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家里仅剩的钱用完了。

    第43天,父亲没有回来。但是父亲去医院了,因为他也在医院。不是因为别的,纯是因为饿的。

    “小鬼,怎么不知道自己吃饭?”

    饭已经吃完了。

    “钱在抽屉里还有的是,不够了,打这个人的电话。”

    不能够打你的电话吗?

    再长大一些,在外面走就会碰到以前的邻居。邻居的阿姨会说“你爸爸以前可喜欢你妈妈了,就是你妈妈去世后…唉,可惜啊。”

    那时候他才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背负着妈妈的生命才活下来的。

    那么他活在这世上是正确的吗?

    他想要这么问父亲。

    但是父亲不在身边 ,所以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如果他活着是一种错误,即使这样,他也想活下去。他只要自己能够正确的死亡不就行了?

    工作永远比他重要。

    别人永远比自己重要。

    有价值的人的重要性远在自己之上。

    如果一个人活着,需要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但那个人活下来,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获救的话,他愿意牺牲自己。

    〔想要留在这儿吗?〕

    想。

    〔那就向我献上你的灵魂吧。〕

    只要他点头,只要他放弃挣扎,他就能永远留在这个温暖的幻梦里,拥有他从未拥有过的“家”和“父母的爱”。

    在他快要点头说好的时候。温馨的房间却一阵地动山摇,带着滤镜的幕布被撕得西碎。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呼喊,又好像听到了宫司的怒吼声。他整个人就像溺于水中的旅者抓不住浮木,却也始终沉不下去。

    虽然家很美好,他也的确很想家。

    但是……

    假的终究是假的。就像美丽却即逝的霜花,还没见着太阳就化作了露珠。又像小美人鱼的尾巴,交换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后又化作泡沫。

    他还要保护津美纪。

    他还要报答五条先生。

    他还要好好生活,而不是活在自怨自艾中。

    所以,他绝不能在此止步,绝不!!

    伏黑惠猛地抬起头,泪水依旧湿润着他的眼眶,但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深处,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决绝!

    他用力地、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听筒,对着那个温柔声音的来源,哽咽着、却无比清晰回到。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和你们一起。等我老了,或者哪天我死去,我再坐在家门前,等你们来接我。”

    他用尽力气,狠狠地将听筒砸回了电话机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幻境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寸寸龟裂!温暖的家、父母的幻影瞬间消散!

    他依旧站在那血腥的偏殿里!

    只是,原本身在他面前的宫司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为什么呢?好难猜啊。

    让我们把视角调到女主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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