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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催情剂药效很强,将那些所剩无几的性与爱以数十倍的量全部灌进了这副早已名不副实的兄长躯壳里,溢了满身,剥开所谓的亲缘关系,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却更像是承载这段畸形感情的容器,好的坏的、善意恶意的,把他整副羸弱不堪、若如浮萍的身体密密麻麻地撑满用手段换取的“爱意”。
第一次下药时,他抱着想要将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祁思嘉踢出我的世界的决心,可哪怕是用了这种下三滥手段也不行,我不会因为一具脆弱得同玻璃娃娃一样的身体而爱上他。
爱和性,是完全是分开的。
我没有爱过一个人,体会不了他的痛苦,更无法用性来代替爱,身体上的喜爱迟早会消退,所以他还是希望我能爱他,但这不可能,无论他用什么手段,都改变不了我对他的定位,我不会接受一个劣质Omega成为我的伴侣,只有祁思嘉那种贵族且优质Omega才有资格够上我伴侣的门槛。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做不了那类基因转变的手术,他不想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再也看不见我,于是他选择活着留在我身边。
可忮忌仿若一条可以摧毁人心智的毒蛇,叫人在看见心上人的那一刻起,一种名为期望与恨的心情便互相撕扯融合,最终默契地成为除掉他所认为的障碍的合理理由。
没有权力,没有低位,更没有武力值的程暮自是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取得胜利,那就是——勾引。
压下所有对自己“名声”不好的深层次、刻入骨子里的性格,迎合我的爱好,不择手段地勾引我,也不知道是他的勾引手段太低劣,还是他的目的性太强,他总是在失败。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没能得到我的一分心理上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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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信息素连同各种XXX都被榨得一干二净,完全再也榨不出更多的来,程暮全身泛着疼,手指抬不起来,眼泪也哭干了,酸涩的、苦楚的感觉令大脑缺氧,更令其感到窒息,男人闭着眼睛,哑声发出模糊又嘶哑的轻叹,过载的兴奋叫他本就残缺的身体将近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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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效彻底去了的时候,已经是冗长的一段时间后了,男人无力地靠在我怀里,早已晕了过去,他轻飘飘的身体如若凋零的花,暧昧的猩红痕迹遍布全身,大大小小的针孔交错其中,熟悉的共鸣感涌上心头,我罕见地没有责怪并质问起他给我下药这件事,反而“怜惜”起来他的身体状况,我随手抽了几张纸巾,为他一点一点地擦着额间因我而生的汗水。
灯光晃过眼前,程暮感觉到我的动作,抖了抖睫,唇边扬着幸福的笑容,可眼角却洇出了一行行泪珠下来,没入床席。
……
昏厥期间,程暮做了个梦,他梦到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并不是我在那个地方发现他、爬上阳台与他的第一次相遇,而是他迎接我的出生时,那时的他方才两岁,没有什么性别意识,更没有被关到那间房间里面去,他还拥有自由,更拥有正大光明同我见面的机会。
刚出生不久的我窝在母亲的怀里,当看见我的第一眼,他心跳漏了一拍,一股新奇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
年仅两岁的他忍不住踮脚,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手上,然后,他亲眼看见我对他笑了。
那是我们真正的开始。
……
再次拥有意识时,他已经躺进了医院,滴滴滴的仪器声在耳边回荡,刺鼻的消毒水味侵入鼻腔,他睁起满是倦意的双眼,睫毛低耸,一抬眼,就对上了我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