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人还没来，布鲁斯的时间却所剩无几。

    布鲁斯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袖口，给林千月一个拥抱，就和司机一起离开了医院。午餐都没一起吃。

    林千月心情更不美妙了，她坐到沙发上给外公外公发了消息，询问林女士最近的情况。

    外公外公回的也很快，直说自己那个母亲在知道要做手术之后就消失了，电话不接短信不接，外婆唉声叹气，“这个女儿真的是白养了，女儿儿子都不管，只会画她的画，和丈夫粘糊在一起。”

    外婆发的是语音消息，林千月直接点开，声音传到楚今酒耳朵里，他又生气又别扭，替林雪明辩解好几句。

    林千月没理他，小孩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傻子，感觉更气了。等到酒店的人来接，他还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楚今酒走出那间病房，还故意等了一会，又走了回来，他抬手按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林千月把门都反锁了，明明住院的病人担心医生护士进出不方便，都不许锁门的。

    见到自己不认识，名字都不记得，认识之后还一副嫌弃自己恨不得自己早点走的样子，楚今酒又委屈又难过，爸爸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想要什么都有，为什么姐姐这么对待他，明明自己都没有嫌弃对方不是爸爸的孩子。

    刚才见到的那个帅大叔就是姐姐的亲生爸爸？看起来比爸爸还好看，对姐姐也很好，她就因为这样才不肯回家的吗？

    自己也可以对她这么好的呀。

    楚今酒不服气地敲敲门，门里的人没有回答，他还想要敲，手腕就被旁边的男人拉住了，韦恩酒店的人知道接的小孩不会说英语，特别找了个说中文的经理来接，男人笑容可掬，但手上力气不小，直接把楚今酒的手按下了，“露娜小姐身体不太好，还需要修养，小朋友就不要打扰她了。”

    “……”楚今酒吓得抖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

    哥谭好可怕，他想回家了。

    等门口没有声音，系统才冒出来，果冻一样吨吨吨的鲸鱼甩着尾巴落在了林千月的头上，身上荡起波浪似的花纹，“走了——宿主，你那个弟弟好讨厌哦。”

    “教育和环境造成的熊孩子，别理他就好。”话是这么说，林千月还是动手拟了一份清单，把这两天照顾楚今酒的账单发给楚先生。

    其他消息没有，核心意思就一个，要钱。

    楚先生居然在线，还真的给她转钱了，转完了就把林千月拉黑。

    林千月没在意地点开银行卡余额，有点意外，“他还挺有钱。”

    系统点点头，可不是呢，它亲眼看着宿主在总价后面加了两个0，对方看都不看居然就给了。不是说商人都很精明聪明吗？系统只看出这姓楚的父子两个缺心眼。

    “早知道多加2个0了。”林千月还有点遗憾，把新到账的钱投进了韦恩慈善基金会，正好护工端了午餐过来，林千月开锁放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吃起来，今天的午餐居然有一整块香煎鱼排，看来自己苦日子要到了，可以吃点重油重盐的食物，感谢老天。

    吃完午餐，林千月看了一会电视，手指无意义地换了几个频道，她突然扭过头看着挂在沙发扶手玩自己尾巴的小鲸鱼，“系统呀，要不你帮我查一下吧。”

    “可以哦，宿主你想查什么？”

    “帮我查一下林雪明是不是被关小黑屋了。”

    系统惊讶地抬起头，“啊？”

    林千月点点头，表示系统没听错，她就是要调查这个。她在听见楚今酒怎么跑到哥谭就有这个想法了，虽然林女士楚先生脑回路不太正常，但对楚今酒这个孩子是很疼爱的，自己在种花上学的时候，没少听外公外婆说这夫妻俩带孩子去哪里玩了，买什么玩具了，开生日宴会，他们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这一家多么幸福多么快乐。

    特别是楚先生这个控制欲爆棚的人，怎么会放着自己孩子来哥谭找她。

    系统觉得宿主分析有道理，“我去查，宿主你就安心等消息吧。”鲸鱼做出摸袖子的动作，唰得一下钻进来林千月的电脑里，顺着网络蹲在了蝙蝠电脑里。

    它跟蝙蝠电脑的AI交流了一下，表明自己是替露娜查点资料，不是偷窥的。

    蝙蝠电脑的AI像是一个睿智敏锐还很关怀小辈的大姐姐，慵懒地围着鲸鱼转了一圈，“找林雪明的资料，没问题呀，红罗宾正在查呢，等会我把他查到的资料分享给你，不过说好，露娜小姐在我这里的权限不高，超出权限的资料分享不了哦。”

    “没问题，谢谢姐姐。”鲸鱼乖巧地蹭蹭蝙蝠电脑的数据，好一阵撒娇装乖。

    蝙蝠电脑被哄的心花怒放，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地处理各种数据，闲闲地跟这个新来的鲸鱼聊天，“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有高维世界的规则，算法比我还高级，你调查这些事情不是很简单，怎么自己不去查呀？”

    小鲸鱼唉声叹气，“这不是怕蝙蝠侠发现了嘛，他超级可怕的，要是发现了，不出一两年就能找到办法抓我，”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潜力巨大的红罗宾，高维世界的规则算什么呢。

    这个——蝙蝠电脑还真没办法反驳。

    “我可是良民，除了宿主的命令谁都不听，也不会做出危害这个世界的事，”鲸鱼继续挨挨蹭蹭，“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数据流就在这里，你可以相信我的。”

    蝙蝠电脑眯眼睛，“把你的算法分享一部分给我，我就帮你瞒着蝙蝠侠。”

    系统：“……”你们蝙蝠家的都好会薅羊毛哦，它颤颤巍巍地竖起鳍肢，“好吧，就一点点哦。”

    *

    “叮咚——”

    红罗宾点开手臂上的小电脑，发现是蝙蝠电脑给自己发的消息：【检测到外来AI，初步判断是属于露娜小姐，涉及高维世界规则和时空秩序，系统先进好几代，已经展开交涉。】

    提姆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猜到林千月电脑技术不错，但没想到是这样不错，专属的高级AI？布鲁斯知道这件事吗？

    “叮咚——”

    【交易条件，对蝙蝠侠隐瞒系统的存在】

    好吧好吧，红罗宾回了一个OK，让蝙蝠电脑好好玩，他收起小电脑，心情瞬间此起彼伏。

    “小罗，你怎么了？”背着红罗宾移动的超级小子疑惑地歪脑袋，速度放慢了一些，“你心跳好乱。”

    “我很好，康，”红罗宾拍拍搭档的肩膀，“就是发现了露娜的一个秘密，有点震惊。”

    “……”康纳眨巴眨巴眼睛，他还以为在露娜回家的那几天，小红鸟就会把她的事情调查清楚，没想到还有意外发现，你们都好会玩躲猫猫哦。康纳没有发表意见，和红罗宾认识这么久，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掺和他们家的事，不然会得到“滚出哥谭”的警告，well，超人经历过这个。自己只要相信自己的蝙蝠搭档，大方向不出错就没问题。

    他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红罗宾要去的济市。

    最后从窗户进去一栋公寓楼。

    红罗宾对了一下房间号，然后让康带着自己去窗户那里准备撬锁。

    小超人漂浮在半空，拿着小道具给提姆照明，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这是露娜妈妈的家吧，我们这么进去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确认一下她的安全就走了。”

    “那我开透视看一眼不就好了？”

    “……”红罗宾能说自己怀疑林女士可能被她丈夫关起来了吗，想到自己从楚先生电脑翻到的东西，实在太少儿不宜了，康才出生不到2年，还是乖宝宝，平时看看电脑小说就算了，这种画面就别让孩子看了，怪影响三观的。红罗宾摇头，“我锻炼一下自己的开锁/技/巧。”

    “好吧。”康不太懂，明明莱克斯大厦的安保更高级，小红鸟都进出地毫无障碍，为什么到了这里就需要锻炼了。难道是？他偷偷打开透视，穿过墙壁看向里面的情况，哇哦，里面有个女人被锁链锁起来了耶，这是什么S/M的限制级场景，小罗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见这些吗？

    康垂头看着努力撬锁的红罗宾，嘴唇微微上扬，乖乖地当他的移动手电筒。

    门锁很快打开，红罗宾小心翼翼从窗户翻进去，在卧室里地板上找到被4条锁链锁起来的女人，心头一惊，快速走过去帮她打开锁链，再让康纳把林雪明送去最近的医院。

    林女士在医院里躺了几个小时就醒了，她睁眼看着纯白的装潢，先是一阵恍惚，看到身边帮她换药瓶的护士，褐色的眼睛闪过凌厉的光。“护士小姐，帮我打110，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