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诉衷肠

    作为商人,卞思成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这点卞染秋是清楚的。

    看她这么笃定地语气,她竟也有些好奇,卞思成的这个筹码是什么。

    “好,你说。”

    “去了U大以后,我希望你学商学,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只能学商学。”

    “什么意思。”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修物理和商学双学位,至于推荐信的事情,我会为你搞定。”

    卞染秋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礼服。

    U大的物理系在世界都有很高的地位,无论参加多少竞赛拿到怎样的名次都是去不了的。只有拿到指定教授的推荐信才行。

    这意味着,作为普通人,要做到全国顶尖才能进入。对于卞染秋来说,这还是很难的。

    她后退了两步,眼神开始变得警惕。她为了让自己服从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连她喜欢什么,梦想是什么,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况且,卞思成的公司主题是一个游戏开发公司,虽然其他也多有涉猎,但能拿到顶尖教授的推荐信,这件事未免有些太扯了。

    有理由怀疑,卞思成在诓她。

    “你的公司是没人了吗,非要用下作手段来骗我过去。”

    “染秋啊,这么说,妈妈可就要伤心了。”

    “你觉得你有资格叫妈?”

    “我调查了这些年你的成绩,你发展的很不错,所以我来找你。你要是愿意,我会精心栽培你,让你真正踏入这个圈层,给你提供更优越的教育资源。你真的敢抛弃这些吗。”

    这些话确实很有蛊惑性,引导着卞染秋看到未来所谓宏图大业,畅想那些美好的光景。

    但仔细想想,话中又透露着一丝可悲。

    作为母亲,还需要专门调查这些年的成绩。前提是女儿发展的很不错才会来找她。

    卞染秋到底还是被她动摇了,毕竟那可是U大物理系。

    U大的物理系,与其说是一个专业,不如说是一个精英团队。人数很少。

    进来的人家世学识一样不能少,若是没有卞思成的支持她一定是上不了的。

    仔细想想她觉得卞思成不会骗人,若是她没有履行诺言,自己大可以爽约,帮她管公司的事想都别想。

    是的,卞染秋也意识到,卞思成估计只是累了,想找个可靠的人代管公司。

    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谈论过股权转让之类的问题。

    要是自己干了这事,大概率就是个执行总裁,管理公司。卞思成才是背后握着大头股份,躺在家里拿钱的人。

    果然精明。

    但就算卞染秋看清了她的意图,还是有些抵抗不住U大物理系的诱惑。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会暂时让媒体封锁消息,明天晚上之前给我答案。”

    卞思成放下一个文件夹之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卞染秋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这真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呢。卞染秋缩回化妆间的一角,苦笑了一下。

    若是不答应,那生活不会发生改变。

    若是答应,就可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但又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但代价,就是自己的余生都会被锁在这个公司里。

    管理公司是一个多么麻烦的事情啊。要参加各种酒局,社交,管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着点,累都累死了。

    反正化妆间没有监控,也没有人会进来。卞染秋索性直接躺在地上,cos尸体。

    躺着躺着,那股酸涩又流淌下来。

    当卞染秋很早就意识到,家庭,她是逃不开了。

    所以她就弱化他们的存在,以此来降低对自己的伤害。而她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立。

    可是,说到底是血脉相连。断,也根本断不干净。

    她窝在地上,哭的颤抖,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紧绷全身的肌肉,来发泄自己的紧张感。

    直到泪流干了。

    她扶着梳妆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才缓过来。

    对着镜子,脸上的妆已经全部哭花,她拿了一张纸,把脸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竞赛生。

    胸口的重度沉闷,与呼吸困难让她再一次蹲下。

    卞染秋打开手机,划动着列表。现在她非常需要一个人陪陪自己。

    点开袁声的对话框,她刚想打字又突然想起来,袁声这个时间大概刚结束一天的课外班,怕是很累了,再让她来听自己倒苦水未免太不人道。

    另一个对话框映入眼帘,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在今天晚上。不然问问他。?

    可是,他们有这么熟吗,卞染秋又犹豫道。

    他对自己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吧,贸然把他拉过来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心脏又狂跳了一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试探一下再说吧。

    卞染秋:【在干嘛】

    猫毛过敏的死傲娇:【写题,怎么了】

    卞染秋:【没事了,你写题吧,我随便一问】

    正当卞染秋以为结束对话的时候,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猫毛过敏的死傲娇:【我写完了,什么事。】

    卞染秋:【你赶紧写题吧,我不打扰你了】

    猫毛过敏的死傲娇:【在哪,我来找你】

    卞染秋愣了一下,他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吗,还是说别的原因。

    【告诉他,你的地址】

    脑中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是系统。

    她被吓了一跳,感觉这系统好久没出来过了,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所以这次这东西出来又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卞染秋想清楚,手指就被强行操控,动了起来,打下了几个字【国贸大厦顶层天台】。

    想要阻止,但卞染秋无能为力,“系统你干什么?为什么要他来,还到天台上去,他会以为我要干什么,很着急的吧。”

    【相信我,那里没有人,你可以放心。】

    卞染秋被强行闭了嘴,直到十几分钟之后,萧闻舟打来电话,她的禁言才被解除。

    “喂,卞染秋,我现在在国贸大厦顶楼,要怎么上天台。”

    “你到电梯口等我吧。”

    他来都来了,总不能还是说没事,把人家又送回去吧。

    对着镜子,卞染秋理了理头发,走出化妆间。

    电梯口,一个少年站在电梯间门口,着急的四处张望。

    卞染秋出现的那一刻,他目光就此锁定。

    这样的装扮是萧闻舟没有见过的,此时他的心情震惊或是惊艳已不能描述。

    不如说,在他的印象中,她是夏至。可如今看来,更像凛冬。

    “走吧。”

    卞染秋领着他拐到了,电梯间旁的一个门内。

    这里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外面是无尽的奢华,而这里,只是单调的瓷砖地板,透着昏暗的冷光。

    她伸手想要扶着扶手,却看见扶手处,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又把手收了回来。

    萧闻舟在后面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腕。

    下意识地,卞染秋的手想要抽离,可是萧闻舟好像若有若无的,使着劲,不让她的手逃走。

    “让我扶着吧。”萧闻舟开口。

    她抬头看了看萧闻舟认真的脸,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卞染秋头上的碎发。

    她干脆把头发拆了下来,盘起的印记还留在发丝上,让她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

    此刻,A世的繁华尽收眼底,天幕也被灯红酒绿映红。

    “往前一点,敢吗?”

    卞染秋向萧闻舟伸出手,风从她的背后吹来,吹起了她的裙角。

    他们正离天台的边缘大约五米的距离,这个天台没有围栏,行差踏错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风在耳边狂啸,要把他们吹入无尽夜色里。

    “若是是你,我乐意奉陪。”手上传来了温热,萧闻舟搭上了卞染秋伸出的手,并握紧了。

    两人停在了距边缘大约一米的位置。

    “你真是个疯子,干嘛要陪我一起。”

    卞染秋笑了笑转身面向萧闻舟。

    黑色的绸缎裙配上卷发很适合她,萧闻舟伸手撩过了一丝她脸边的碎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没有觉得我很莫名其妙吗,过来之后把你拉上天台,还站在这么危险的位置。”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那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想,但我会等到你乐意说为止。”

    卞染秋拉过他的手臂,在天台边坐下。

    “你要保证你不会讲出去。”

    “我保证。”

    “我可能要讲很久,你乐意听吗。”

    “那是当然。”

    “那···”

    目光重新望向前方,俯瞰浓郁夜色。

    “你等我一下。”

    萧闻舟打断了她,然后飞奔下楼。

    两分钟之后,他手里拿着一个酒瓶上来,一看是宴会上的香槟,另一只手还有两个小酒杯。

    他打开瓶盖,给两个杯子各倒了一些。

    “你这不算偷窃吗。”卞染秋无奈地笑了笑。

    “当然不算,我一会就还回去。”

    好家伙,还怪有情调的。

    夜,还很长。现在的时间不属于任何事任何人,只属于他们两个。

    抿了一小口香槟,卞染秋幽幽开口。

    “我是来参加我父亲的婚礼的,他叫陈阳,是一个极其不负责的父亲,不对,他能叫做父亲。她跟我妈很早就离婚了。记得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回家一看,发现妈妈的房间已经搬空了。家里空无一人。但当时的我,却觉得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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