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人为何从涿州来到这富贵地儿,就是两人单纯想见见世面。
周姐儿家世钱财厚有底,亲哥儿有出息又有才能,把家府建的又高又大。
夫妻俩见亲儿如此有出息,觉得这周家也能富甲涿州了,便准备含笑九泉了,结果周俩人又记起了那小女儿,周笑。
说她就读了几年书,每日不是去厨屋就是去那外头顽,嘱咐了哥儿周富照顾好她,若照顾不好,她俩在地下念叨你夫妻俩。
那天周姐儿,也就是周笑还在城外的自家田里耍,当天回家后,看了眼周父周母便回了自己房屋,好几天没有出来。
这不,周富带着她过了几年,无论周笑干啥周富都随她,宠着她,说不嫁人,亲哥儿也听她的。
周笑已经二七有余了,在期间捡到了徐筠,当时徐筠趴在泥潭里,满身都是臭烘烘的泥水。
当时徐筠一睁眼,又一闭眼的昏了过去,之后周笑就把她捡了回去,这才慢慢熟了起来。
之后两人相投,虽说岁数差的多,但周笑很是喜她,带着她去各个州县顽。
周笑教徐筠叫她周姐儿,说这样显得年轻点,因这岁的姐儿都是嫁人十几年了,生了孩,面上也老了,所都叫大娘。
之后两人也没跟周富打声招呼,留了个信条就来到了这汴京。
周富也知她脾性,便寄信给这城内的隋官儿,瞅着她俩点,遇到大事,记得随手帮帮,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刚走那几日,周富还在跟周笑嫂子说着,说是想念这俩妹子了。周嫂子也是满脸无奈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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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气凉飕飕的,徐筠喜欢这种天,也没穿厚袄子,昨晚周姐儿说她要今天收拾收拾,准备今晚去夜市摆摊。
旋炒栗子银杏,芥辣瓜儿,梅花烧酒,地黄馎饦和鱼辣馎饦,当然周姐儿也不想做那多,最多五样即可,且每日不同。免得每日起早,整的自己睡不好觉。
周姐儿最有信心的便是这馎饦,徐筠昨晚跟周姐儿说,既然要做这馎饦,必然得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这馎饦乃常见,甚至不足为奇,家家户户亦都在当家常便饭,所得做的好吃。
先做两种,哪个卖的最好便第二日卖哪个,这是徐筠提出的,她也知周姐儿脾性。
这周姐儿今儿起了个大早,写起了每日菜谱子,徐筠见她没空搭理自己,便随便吃了点儿去了安灰儿哥那里。
今日来的不甚早,有很多闲汉已经在行内排着接今日的首货条,这行里有规矩,每日的第一个货条必须是行里所出,而这其中行里也抽取这钱,虽很多但这后面的货单就得凭自己了。
今日是第二波,第一波已经外走了,徐筠排队领了后便出了门。
城东的黎小官人家,安灰儿说这人甚是严格,但赏钱给的亦多,很多人抢这活儿。
再怎么说,徐筠还是感谢安灰儿哥的帮衬。
虽说一城南一城东,但离得不远,过了桥便是了,徐筠走了一炷香这才到了城东。
黎小官人订的是坊门口的祝老丈的蜜饯,也不是热食或冷食,徐筠也未很着急,离规定时辰还有一段时间,徐筠打听了好几家店后才知这府邸在街道深处,那片儿好几个贵官人。
但凡到了不熟悉路的坊里,就得提前好些时辰来,就怕耽搁了时辰,这不徐筠也耽误不得就在府门口等了起来。
角门的那厮儿让她在这里等着,因着府内来了贵客,见不得杂客。
这黎小官人最喜吃食,所在索唤这里是出了名气的,且会亲自验这吃食,这徐筠才这门口等了又等。
没一会儿,院内走出一女使,见送蜜饯的是位姐儿,嘴角微微一笑。
“这是头一次见女索唤呢,长得也是可人儿”莺宜带着笑意。
徐筠见她落落大方,也是礼貌回了几句客套话。
徐筠回了首信行后,跟安灰儿哥说了会子话,便又跑了几趟近的。
今日周姐儿肯定会很忙,她得早点回去帮个下手。
这不未时才着了家,周姐儿见她回来了,出了厨屋,对着徐筠说着话。
“一早便去那夜市转了圈,咱得早点去,回来时碰到巷子口的徐姐二说,这得早去占位子。”
周姐儿说完就又去鼓捣那油布顶推车,徐筠也过去帮忙。
“虽说摊子多,但那表木也多啊,你出了侵街红线,那保不准会被监市的看到。”
周姐儿踩着木凳擦着推车上方,摇摇晃晃的,徐筠也是无奈,走过去给她扶着。
周姐儿憨笑了声,徐筠也是更没话说了。
“能占到位置便好,夜市中哪个不是好位置,我看你把那吃食也做好了,咱把水接上,便出门吧”
徐筠说完便和周姐儿把厨屋的废弃低缸搬了出来洗了洗,馎饦得现煮,其它都好说。
这不一会儿,周姐儿和徐筠推着车就往夜市上走去,路上也有很多小贩,背着箩筐的,甚还有专门雇人抬东西。
她俩来晚了,占了个最里的位置,也不甚起眼。
徐筠和周姐儿也傻了眼,甭说大摊子,这小摊也多啊,也不知怎能让人家注意到这里。
两人收拾了半天,夜幕也慢慢降临,夜市的人也多了起来。
有家住阁楼的,打开木窗就吆喝楼下的胡饼羊汤摊,说是来多少胡饼,给多少小费。
虽说就几步路的事儿,但也是人家抽空给你送不成,这客人呢也不是吝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