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涂香水了？”
“香水是喷的不是涂的，大哥。”傅最说。
“哦，我土狗，”沈浩凑近又吻了吻，“那你让土狗长长见识。”
傅最的脖子被他的气息蹭的很痒，“没有香水，你不是这个味道不好闻吗？”
“以前嗅嗅的味道就是不好闻。”沈浩用额头顶了顶傅最后颈的短发，他的鼻尖贴着傅最的下颌线。
“一样的呀，沐浴露的味道。”傅最气息重了几分，头偏了一下，下颌线直接抵到了沈浩的唇。
沈浩的动作不明显的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声音哑哑的，“是吗？”
“喜欢了？”傅最伸手握住沈浩的后颈，遏制他继续贴上来。
“非常喜欢”沈浩反手握住傅最手腕上的炽热，搓磨了一下，朝傅最那边推过去。
傅最感受到时候有些不可控的情绪，只好主动挨过去吻了下沈浩的左脸，停顿一下又很轻的吻了下他的唇。
感受到体内四涨上来的情绪，傅最猛吸了一口气，还是抽开了唇，沈浩没来得及反应，唇连着身体都下意识向傅最靠过去。
沈浩唇还有些微撅着，傅最看到后要转过去的身体卡了一下。
沈浩感受着怀里的空荡荡，才睁开了眼，迷茫又不满的望着傅最。
“你就只亲我一下。”沈浩砸了下嘴，依旧抱着不满和还有些委屈的情绪，像是在装可怜。
“亲了两下了”傅最起身去收拾自己的笔。
脸上一下，嘴上一下就是两下了。
傅最本来就只想亲一下，安抚一下沈浩的情绪，毕竟在休息室本来就不能做什么。
“不行！”沈浩耍赖。
“那你想怎么样，在这丢人？”傅最收拾完又去收拾沈浩的东西。
沈浩当然不想丢人，可他知道傅最也不想丢人。
“那怎么办？我脸皮厚。”沈浩把椅子靠过去，腿挨着傅最的膝盖，还一晃一晃的敲着傅最的腿。
“你脸皮厚，要是我走了，也厚不起来吧。”傅最说。
沈浩眯了眯眼瞅着他，意思是他得跟傅最一起那啥那啥之后，才能彰显他的脸皮厚，可是傅最不给他这机会。
“呵”沈浩盯着傅最，眼睛都快眯成只有一条缝了，沈浩见傅最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起身背着傅最的书包。
傅最看沈浩一脸丧里丧气地走在前面，快出门的时候，其实休息室位置偏窄，街上也没几个人会经过，况且这儿的窗户也不是朝着傅最他们位置开的。
傅最试图让他说话，变了几声音调看着沈浩“呵”了几声。
傅最其实有些过意不去，快走了两步到沈浩身边，小拇指勾了勾沈浩的手，然后握住嗓音沈浩去开门的手，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几下，又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进一步安抚动作完成后，傅最才拉着沈浩的手按下了门把手，然后勾着傅最小拇指的手松开，推着是沈浩出门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试完过后傅最惊奇的发现生沈浩竟然一路上都没出声，穿过主街的时候，他就感到旁边这人不对的气息，具体又说不上来。
他试图猜测沈浩的想法，发现他几乎从外面进来到休息室直到现在手里都一直拿着那个红色的超市塑料口袋。
傅最说“我有点渴，袋子里有水吗？”
直到他看向沈浩才发现他唇抿成一条线，眉毛皱的微不可见，一直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觉得沈浩这样子有点好看，有种高岭之花的贵感，但不是丧的气质，他不喜欢沈浩那样。
沈浩左手从兜里掏出来，往右边塑料袋伸进去拿了一瓶海之言出来递给傅最。
傅最看到那瓶水“哟，我还以为你只会喝东鹏。”
“你不是喜欢吗？”沈浩盯着傅最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傅最没喝一会儿就放下水了，沈浩也不由得要挪开视线。
这本来只是傅最用这个方法试探沈浩还别不别扭的计策，看样子应该还好。
主街人多的地方走完，他们进入辅路，听到嘈杂的人群声淡去，沈浩不紧不慢开口“问你个问题。”
“嗯‘’终于不是面无表情了，傅最应了一声。
沈浩的声音平淡得像喝了白开水，“你有自己弄过吗？”
不能说傅最没听懂，只能说这个话题太过于猝不及防，以及这人的语气简直不像是在说这种话。
傅最有些犹豫，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沈浩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似乎不打算再解释。
两个人盯了不到2秒，沈浩就挪开眼。
是那意思啊！
原来沈浩刚刚一直没说话，就想这事儿了？说不定心里已经过了一遍自己的画面了。
咦~
傅最刚刚还在因为沈浩可能生自己的气而过意不去，没想到这家伙心里都想些吃不得的。
傅最勾唇轻哼出了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哥，你 好 闷 骚 —— 呀 ！！！”
傅最取笑完就自己乐个不停，指不定以前沈浩在傅最桌子旁边想什么呢？
傅最努力平息了自己心里的跳跳乐“那我也问你个问题。”
“不”沈浩被嘲笑的体无完肤，坚决拒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浩倔强开言。
“我问了你，我再回答。”傅最说。
“不行，你得先回答。”沈浩这么执着答案的样子，要傅最都怀疑自己这么羞耻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看了沈浩一本正经的样子两三秒，实在绷不住了，抬手扶着脸，笑着妥协“弄过弄过！”
“舒服吗？”沈浩二话不说追问上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傅最想说你自己没弄过？你不知道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街上讨论，虽然是方圆500米都可能不会出现一个人的街上，但这事儿还是得谨慎，因为他永远不知道沈浩下一句会口出什么狂言。
“你问了问题了，我也回答了，该我问了。”傅最说。
沈浩盯着傅最看了半晌，才说“你问”
傅最也盯了沈浩半晌，对比沈浩可能的口出狂言，傅最觉得自己的话还是很文明的了。
“之前，在教室，我跟你说话你老不回我，是不是也想这事儿呢？”傅最跟朗诗一样的音调问他。
沈浩皱着眉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有吗？”
装吧你就！
傅最干脆加深一下他的记忆，“就上次抓我小腹那次，就上次上午三节数学课你都没听那次。”
沈浩战术性的长哦了一声，“就上次你在我耳边吹气那次，就明明三节课都没喝水，又都跑三次厕所那次。”
“你就说是不是吧？”傅最没想到沈浩是个察人精，当初傅最跑厕所还想跟沈浩掩饰掩饰，没想到这货早知道自己干嘛去了。
“是不是什么？是不是在喝水？是不是没做笔记？还是说跟你一样是不是没听题啊？”沈浩越靠近傅最的身体说这种有些浪里浪气的话，傅最的耳朵就会很不争气的红了。
“是不是一样在想刚刚怎么弄那事儿？”傅最咬牙切齿，从鼻子里哼出这些字儿的音调。
“我呀，跟你一样呢。”沈浩说。
得，我服了！
傅最和这引爆器拉开1m远的距离，走了好一会儿，他也没主动说话。
走到他都快不认路的时候，突然回头“我们这儿去哪儿啊？”
沈浩盯着傅最的背影说“回家。”
“你家？我要回我家的。”傅最环顾了一下“这是一条新路吗？之前没走过。”
“嗯，四通八达”沈浩说。
“介意陪我回去拿个东西，然后去看老头儿吗？”沈浩恢复平时的语气说。
“走吧”傅最停在原地等着沈浩，慢慢走过来，然后搭着他的肩，一路向他家的方向走。
傅最第一次去沈浩家的时候走的是桥，现在走的是路。
沈浩是回家拿衣服用品到医院的。
傅最看到棉服和羽绒服，他诧异了一下，“这不是还没立秋吗？而且纬度这么低，立秋了也不一定会冷，都拿棉服了？”
“你不知道反季买衣更便宜吗？更何况防患于未然，”沈浩递了个小袋子给傅最，自己拿了那个大手提包。
“网上也是吗？”傅最好像从来没有买过反季更便宜的衣服，或许是他根本没有在反季买过衣服的经验。
“你看过实体店有反季的吗？”沈浩一边锁门一边笑。
“现在就知道了，哥告诉你，没有。”
沈浩说。
把自己的大包放在小电轮上，沈浩接过傅最手里的包放在前面的篮子里。
把小电驴骑着出来，沈浩把包拿给付傅最。
傅最坐在后面手里抱着个大包，看着丑丑的包皱了皱眉“不是，我要这么抱着去？”
“你在这儿等我也行。”沈浩松了刹车，快骑出去的时候又停住了。
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很响亮的“不。”
沈浩勾唇“哦”了一声。
一整天他似乎才感到脸上的肌理线条有了明显的波动，刚刚是耷拉着，现在是上扬着。
他们沿着面前的小河背着夕阳一路向上，穿过几排树，有一个弓着背的老爷爷手里一个很大的麻布口袋，他另一只手上捡了几个瓶子。
直到走远看不见那个老爷爷的时候，他才拉着声音问沈浩，“你刚刚看到那个老爷爷了吗？捡瓶子那个。”
“嗯”沈浩说。
“他经常捡吗？我觉得上次来也看到他了。”傅最说。
“经常的，一般你再多来两次都能看到他十回了。”
“那你们这儿有很多人捡瓶子吗？”傅最追问道。
“没有，就他一个。”沈浩如实回答。
他还挺可怜的，傅最心像，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快开进小镇中心区的时候，沈浩跟傅最突然开口“成哥给我结工资了，休息了这几天也得去上班了。”
傅最想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终究也没说，而是问了一句，“那你还每天来上学吗？”
沈浩想都没想便说，“当然，不是还得高考吗？”
高考，高考，高考，傅最心里念着这几个字。
高考，对傅最来说是一个多么遥遥无期，音讯无主的日子。
沈浩捏着龙头的手抖了一下，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后面人的声音，他抿着自己微颤的唇，笑了一声，“那你可不能天天去问赵雅题了，不得帮帮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英语。”
“我可是知道上次英语竞赛你和赵雅一块儿得的一等奖。”沈浩稳住龙头保持直线行驶着。
“你不可能让我找他吧，嗯？帅哥？”小电轮很不好控制平衡，晃一下手都会把车晃了，沈浩还是朝后面的人扬了好一会头，扬过去的时候，手使劲握住，保持着龙头的平衡。
“怎么会？我可是你同桌，肯定帮你啊。”傅最接住时候的话，“那你可得天天来学校，我给你准备个每日计划，到时候你按照我的做，你高考一定会考的好。”
“啊，一定要每天来啊？你知道我以前要不是隔三差五请假，要么就是一直睡觉，小傅老师是不是有点难啊？”沈浩难得压低声音，露出个哀求的表情。
“得了吧你，你睡觉还不是为了打工，那既然要高考，那哥们肯定帮你啊。”傅最调侃他。
“你说什么？”沈浩从傅最的话里立马察觉到他的情绪。
傅最脸色有些白，看着面前有些恍惚的景色“帮你呀！”
“我不是说这个”沈浩声音很平静。
好一会儿，傅最也没说话。
小镇挺大的，沈浩骑了很久，比平常还要久，久到夜色都快下来了，但他依旧记得傅最好一会之前那句“哥们”
哥们儿？谁是你哥们儿！
快到医院的时候，沈浩依旧很慢。
他想指责傅最，再装蒜，我就，就……
沈浩想了半天，没察觉速度越来越慢。
沈浩心想，还没想好，先攒着，下次再找你算账。
傅最看着旁边骑着自行车超过去的大叔，他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笑了笑，“快点儿吧，一会儿乌龟都超你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