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过去,新年也快到了。
隔壁换了新对联,崭新的红对联贴在门边,喜气洋洋。
往日的新年里都是一半陆筝在一半陆筝不在。在的时候陪我,不在的时候回她家陪父母过年。
最近耳鸣声持续地越来越久,声音不大,混着冰箱运行的声音,分辨不清,有点烦。眼里总是看到有虫子在周围爬,扭头仔细去看又会消失不见。
好累啊……
我靠在床头,手里捧了一本书,是我最满意的孩子,我最满意的作品。
比起无限流小说,它更像一部文艺作品或是哲学作品,爱情是整本书里救赎的来源之一,却也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里面有两句话句话:
人类匍匐在命运脚下,命运却由人类掌控。
一个人只有在精神与□□的双重死亡下才能够被毁灭,可我的精神早已去世。
书桌上的仙人掌位置很好,能够照得到阳光,也不会让主人看不到。象征着生机的绿色蓬勃向上,与深色的书桌对比很明显。
仙人掌是那种圆圆的球形,长势喜人,应该还可以活很久。
时钰静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和她一起过年,被我拒绝了。
有时候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除夕夜里我实在无聊,骑了摩托出门。十二点如约而至,手机传来叮叮当当一堆提示音,都是新年祝福。
我挨个回复,直到最下面,是陆筝。她是第一个给我发新年快乐的人,被压到了最下面。我甚至没有勇气去点开聊天页面,匆匆忙忙把手机塞回口袋。
车停在一座桥上,我倚在车边将头盔戴了又取下,有点冲动。
我趴在栏杆边,半个身子都在往出探,双手呈喇叭状放到嘴边,大喊:“陆筝,新年快乐!”
可是到最后我也没有回陆筝消息。
我下桥时在桥边看到了一个女人,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和空气讲什么,手里紧紧抓了一个小纸船,被揉的有些皱巴。
两天后是陆筝的生日,她要二十七岁了。
我伏在桌案边,手上的笔在纸上一下一下戳着,有点想家。
我家在一个小县城,繁华处灯火通明,虽然不是所有地方都这般,但我比较幸运,生在繁华处。
曾去过小城东边,像小镇文学,破落的街道,裸露的空调外机,摇摇欲坠的窗户,总觉得还应该有一辆摇摇晃晃载人的老式自行车。
像是与时代断层的地方,处处透着老旧。
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画面和感觉,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地方有不一样的人。
第一百封信:
陆筝,新年快乐,我明天要回家了,应该要一个月才会回来,大概是赶不上你生日的。也算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吧。---徐时望 2035.2.8
突然觉得这些东西写得毫无必要,倒像是作文凑字数。
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真正要说的话早留在了最后一封信里。给前面一百封的只有些缅怀过去的无聊话。
于是我开始收拾行囊,回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