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正在吃早饭,闻言不禁抬眼问道:“他们怎知那些孩子被烧成了灰?看见了?”
翠云想了想,摇了摇头回答:“没有,只是据
说昨夜那火起得非常大,又十分蹊跷,想来那些孩子是在睡梦里丢了命。”
顾念安轻咬手中糕点,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街头小道消息听听就行了,即便她真能做到万无一失,想必也会有人开始疑心,索性就让街头消息越传越沸,最好真到让他们“查缺补漏”到自己相信。
差不多吃饱,顾念安拍掉手上沾的糕点屑,站起身,刚准备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罗氏就气势汹汹地一把把门推开,冲到顾念安身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落下,时间太短,她已经来不及躲,甚至已经做好被打一巴掌的准备,大不了立马打回去就是。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是怀里一沉,顾念安被撞的退后两步,下意识地抱住怀里的人:“翠云?你怎么样?”她还没说话,顾念安就看见她的脸上迅速浮起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顾念安双目通红,抬头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罗氏答非所问,死死瞪着翠云:“贱婢!你竟敢护着这个死丫头!”说着,就要上来再补上一巴掌。
顾念安连忙把翠云护在身后,看准时机,直接把罗氏远远推开。
罗氏没想到她会还手,冷不防被推了个结实,差点坐在地上,稳住身形后直接骂道:“小贱人还敢还手?”
顾念安本来打算把那巴掌还回去,却在起步时被翠云拉住袖口:“小姐……。”
顾念安知道翠云怕罗氏拿她还手这件事做文章,微微转身,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放心吧。”翠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她,于是放开手,乖乖站在一边。
顾念安快速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下面的抽屉,在众多瓶子里毫不犹豫地挑出来一个,转身直接走到罗氏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顾念安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单手打开瓶塞,把一瓶不知名药水全灌进罗氏嘴里。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恐惧的。
罗氏只感觉下颌一痛,紧接着不知道顾念安给她灌了什么东西,那液体控制不住地顺着喉咙往下滑,所过之处像被烈火灼伤,火辣辣地疼,随即,从腹部开始,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像只死狗一样被顾念安掐着脖子扔到一边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顾念安:“你!你竟敢……”
没等她把话说完,顾念安就冷声道:“竟敢什么?别忘了,是你无缘无故冲到房中把本小姐的人打了!”
没有什么无缘无故,只不过顾念安不想是自己先提出库房的事而已。
罗氏忍者全身疼痛,呵呵笑着:“无缘无故?好一个无缘无故!你个小贱蹄子可别忘了,现在是本夫人掌家!你竟敢私藏库房钥匙!”
顾念安也不反驳,就这样居高临下地听着她控诉自己的“罪行”。
顾念安还是挺喜欢看她这歇斯底里的样子,很快,她就将矛头对准翠云:“还有这个死丫头片子,居然敢拦我!忘了是谁每月给你发的月银了吗?良心喂了狗!明天就给你发卖出去!你个下贱胚子!”
眼看着她越骂越难听,顾念安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人打偏了头:“翠云是我的人,何时轮到你来处置了?给你个正室夫人当,怎么?还真给你显着了?”
罗氏一听她又要掀自己痛处,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尖声叫嚷着:“闭嘴!你和你娘一样的狐媚子,别忘了现在这个家是由本夫人管着的!”
听她这样说,顾念安也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反手又是一巴掌:“看来还是不够疼!”
这一巴掌显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罗氏的半边脸像是发面的馒头一样迅速肿了起来,她尝试着站起来,却因为刚刚顾念安给她灌下的药,浑身无力,四肢想动一下都像是被针扎过一样。顾念安拿出库房的钥匙,在手里一边转着一边说:“这本来就是本小姐的东西,何来私藏一说?尊称你一声母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罗氏现在动又动不得,骂又骂不过,急得什么话不过脑子就直接往外说,什么贱人、没良心的,赔钱货……当真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顾念安实在受不了她在这吵吵嚷嚷,正要动手把人嘴塞了扔回去时,房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声音,顾念安就知道这是自己那丞相父亲来了,猝不及防勾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顾念安站在一边,停下了正要堵嘴的手,像是事不关己一样,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热闹,罗氏也没想到顾嘉会突然回来,一边不知道说什么一边想爬起来好过去告状,顾念安轻笑两声:“父亲怎么来了?”
顾嘉还是那句话:“你们在干什么?”许是刚刚的问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加硬了语气。
顾念安看着地上的罗氏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问她啊。”
罗氏半躺在地上支支吾吾不敢说话,顾念安没忍住嗤笑一声,走过去蹲下,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性地逼她抬起头:“说啊,刚刚不是骂得很起劲吗?怎么不说了?哑巴了?”
罗氏不敢去看她眼睛,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见状,顾念安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捏着她的下颌把人的脸甩向一边,即便如此,罗氏还是一个字都没敢说。
看她这窝囊样,顾念安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再抬头,眼中满是冷意:“我只是让夫人过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嫁妆是怎么回事,怎么?父亲不是不管吗?还是说父亲只是不想管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