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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第一天(上)

    天刚蒙蒙亮,杨皓涵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轻轻扣响:“神算子,帮忙。”

    杨皓涵睡眠较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简单收拾一下,他揉揉眼睛推门出去,门口却不见一人。

    他走下楼,听到后院有动静,便朝那里走去。闫睫芸正在那里鼓捣竹筐,见到他来冲他指了指旁边的水缸。“你帮忙拿后院里的柴火烧一缸水就成。”

    杨皓涵不解:“那你呢?”

    只见闫睫芸把竹筐背起就要出门:“浮玉城向来以花草著名,我到外面找一些可以泡茶的,顺便找上一筐药草,卖给旁边的王大娘。”

    杨皓涵没想到闫睫芸就这么放心,他犹豫地张嘴:“你就不怕我跑了?”

    闫睫芸狡黠一笑:“你现在没钱,没赚够钱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杨皓涵无语,杨皓涵郁闷,自己的软肋现在也算是被闫睫芸吃住了。

    就在闫睫芸要踏出房门时,杨皓涵再次喊住了她:“烧水容易,背东西这些事情要不我来吧。”

    他的话还挺让闫睫芸意外,她权衡利弊一番,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要试图在你不熟悉的领域里赚到钱。我干这行干了6年,还是我自己来的好。”

    说罢她直接走出大门,仅仅几秒杨皓涵就不见她的影子。“跑得挺快。”他嘟囔两句后才看向水缸,又转头走向旁边的柴堆。

    要说起熟悉的领域,他确实也挺了解烧水这件事的。曾经他背地里没少给宗门杂役帮忙,那些人通常都是宗门弟子从山下村庄里掳上来的,他看不下去,便暗中帮忙。

    ——

    闫睫芸买的这间小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离市区不远,但离浮玉山也不远。

    浮玉山贯有“草木之乡”的美名,一年四季,草木皆盛。山中有一处美景,名叫浮玉湖。湖水清澈,处于山体之中,被周围的绿树倒映,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块玉石,因得此名。

    “慢着,麻烦出示一下证件。”

    从熟悉的小道绕过去,就来到山口。工作人员低着头公事公办地检查着相关证件。“哥,是我。”闫睫芸无奈出声提醒,工作人员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看清来人。

    “你早说啊,你的证件我都检查过多少次了,你再让我看看,你证件号我都会背了。”

    “行了行了,别耍嘴皮子了,老规矩,三十分钟后上老地方帮我背筐子。”

    “好嘞!”

    闫睫芸刚要离开,那人猛地站起身拉住她,嬉皮笑脸道:“商量个事呗。”

    “嗯,你说。”闫睫芸敷衍道。

    那人挠挠头:“借点钱。”

    闻言,闫睫芸随手从兜里找出钱袋,数出50枚铜钱甩在桌上:“拿走。”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另一名工作人员拽住胳膊:“陈哥,你帮忙看一下这个证件有没有问题,我解个手。”

    还不等那人拒绝,对方就站起身拍拍屁股溜走,生怕被抓上。

    闫睫芸笑笑:“待会儿你还能问他再要10个铜钱,美事。”

    被称作“陈哥”的人是闫睫芸小时候偶尔认识的玩伴,陈浩宇。总的来说,除了对“攒钱”这事没概念外,他还是个很好的哥哥。

    “对啊!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陈浩宇立马来了干劲,放开闫睫芸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浮玉山上草药众多,自然也成了周围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浮玉城属于药堂直系管辖范围,为了控制经济,便在山口专门划分区域供浮玉城居民采摘,为了证明身份和自身工作,自然也就有了相关证件和工作人员。

    小时候,身无分文的闫睫芸和陈浩宇流浪在此地,得知了这些对于年龄要求并不是很严格的工作。于是一拍即合,陈浩宇去当了学徒,闫睫芸去卖茶,攒够一定钱后,陈浩宇拿去贿赂了自己的“师傅”。因此不出两年就正式得到了这份薪水不低且比较轻松的工作。

    但这不是二人的最终目的。卖茶不一定能挣得多少,但卖名贵的草药可以。

    陈浩宇彻底在这份工作上站稳脚跟后,闫睫芸就放心大胆地每天前去浮玉山采摘草药,混迹其中赚了不少。

    因此严格来说,闫睫芸属于无证营销。若一定要给陈浩宇安上罪名,那应当就是“贿赂之罪”。

    两兄妹每天在法律的边缘行走,这么过了几年也没人看穿。

    每天采摘草药的时候,是闫睫芸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她轻哼小调,几步就跑上山侧,很快就锁定目标,三下五除二地跳上岩壁,顺利摘下自己今天的第一个小金库。

    她的身手较为灵活,别人进不去的狭缝她都能进去,把里面隐藏最深的珍贵草药摘出来。

    采的一筐子后,她细细数了数,平日里她的草药都会卖给王大娘,但如果运气好碰上从外面来的商贩,她还能再狠狠敲上一笔。

    “少说600枚铜钱够了。”闫睫芸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尘,抬着竹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陈浩宇过来找自己。

    静谧的树林里,闫睫芸痴迷地盯着不远处缓缓升到半空的太阳。清早的阳光不同于正午的强烈,而是平静的白光。

    “小芸。”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声音,闫睫芸装作没听见,依旧盯着太阳不放。

    又是那个黑衣人,他叹口气,坐在闫睫芸的身边,他来时就已经确定,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外再没有别人。

    他试探性地开口:“小芸,你收手吧。这一行已经不安全了。”

    作为药堂的暗卫,他最是知晓那大当家的脾气。这些时间的风波接连不断,大当家雷霆大怒,对于被抓捕归案的人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他也熟悉药堂律法,无证之罪,判处3年监禁,没收全部财产。自打他第一次目睹闫睫芸和陈浩宇的行动后,他就明白他们所干的事情。

    闫睫芸没吭声,一动不动地,好像雕塑一样。

    到了靠近正午的时间,浮玉山上来的游客就会越来越多。人多耳杂,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时间。

    “小芸,这是唯一的办法。古灵阁已经彻底抛弃我们了,如果真的要接,她们早就应该来了!”

    他顺着闫睫芸的目光看过去,他又怎么不明白,闫睫芸在意的不是太阳,她遥望的是古灵阁的方向。

    “我知道的。但我也是为了活。”

    一直没有出声的闫睫芸头一次出声:“那段时间没钱的日子太难熬了,我恐惧那段日子,只有把钱握在自己手里,我才放心。”

    “可是卖茶不也……”

    “不够,那些不够。当我真的走投无路,仅靠卖茶的钱根本不够,我得给自己做一些保障。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该怎么办?你养我吗?”

    这话明显堵住了来人的嘴。他张张嘴,最终还是把千言万语都吞了回去,只留下一句:“我走了。”

    暗卫待遇不错,管吃管住,但其他用品都需要向财务报告,财务只会把东西买来给你。这种生活得坚持到合同到期,当他完成任务时间后,他才能领到十几年攒下的一大笔钱。

    要说养别人,快不要想了。药堂的暗卫制度,让他除了养活自己以外管不了任何人。

    他前脚离开,后脚陈浩宇就爬上山,找到了闫睫芸。“妈呀,你今天摘的比以往多很多吧?”他笑嘻嘻地背起地上放着的竹筐,在心里估摸这些草药的价值。

    “胡说,明明和平时差不多。”闫睫芸从石头上跳下来,跟在陈浩宇旁边。

    “你没问赵勃旭要铜钱?”闫睫芸一看陈浩宇心虚的表情就猜到了答案。

    “要了,但我这不是又把工作交给他代管了吗?这一来一回,刚好抵消了。”

    一模一样的说辞,闫睫芸早就知道,本也就是开玩笑逗趣的话,自然没放在心上。

    路过山口,赵勃旭一眼就看见了两人。这会儿的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只需要等到所有上山的居民回来就成。他把腿翘上桌子,朝陈浩宇打趣:“你小子,整天提前下班不说,还问我要辛苦费。你咋不去抢嘞?”

    “诶,你个怂娃娃,说两句行了,不能老挑一件事叭叭嘛。”

    闫睫芸和陈浩宇一前一后出了山口,路过赵勃旭时,闫睫芸拿出五枚铜钱放在赵勃旭的桌前,微微笑笑。

    赵勃旭不动声色地把铜钱拿自己的本子盖住,回应她一个“ok”的手势。

    是的,他也算是半个同伙。心里对这兄妹俩干的事情一清二楚。

    “哎,对了哥,碰上以前一个好友了,我让他在咱们家客房住上三天。”

    陈浩宇无奈:“你说这话通常就代表已经让人家住上了,随你吧。”

    他这么放心还有一个原因:他太明白闫睫芸的德行了。如果来人对她的钱有一丁点的非分之想,她是定会不留情面地同对方动手打一架。无论如何她都吃不了亏。

    ——

    杨皓涵在后院等着,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缸里的水不知道沸腾了几次。为了防止水温降下来,他只能不断留神着,时不时加一些柴火进去。

    前院大门在他的期待下,终于有了动静。他探出头看过去,先看见的不是那个小个子,而是一个背着竹筐的,不认识的男生。

    “这是谁?”他的眉头皱成“川”字,并不很想面对这个男生,紧接着又坐回原位。

    “哥,放着吧,我待会好拿一点。”

    闫睫芸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这才确定来人是闫睫芸认识的人,默默放下了手里的一根木柴。

    “你今天不用我跟你去了?”陈浩宇疑惑问起,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后院的人。

    “这两天你给咱劈柴就成,至于背竹筐,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廉价劳动力’。”说到最后一句,她压低声音,不敢让杨皓涵听见。

    “行。那我先睡会儿去,下午再去。”陈浩宇答应了一句,就径直上了二楼。

    闫睫芸来到后院,就见杨皓涵用脚抹去了地上的痕迹。她没过多留意,看了眼缸中冒着气泡的热水。“可以啊。”

    紧接着,她把茶叶都泡了进去,距离正午还有些时候,时间足够把这缸茶泡好。

    没了事情,她拾起旁边的水壶,打算浇一下院里的植物。她走到跟前,却发现土壤一片湿润。

    她转头看向杨皓涵:“神算子,这是你浇的?”

    杨皓涵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别叫我神算子啊,我有名字。”也算是承认了。

    闫睫芸欣喜地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可以啊!连花都浇了,不愧是神……”

    话还没说完,她就对上杨皓涵幽怨的目光,连忙刹住车,改口道:“不愧是你啊杨皓涵。”

    “话说你以后能不能不用那种眼神看我?有种深闺怨妇的感觉。”

    杨皓涵再次扭头,他本能地想生气,但闫睫芸的表情过于真诚,好像真的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只能泄了气,点点头。

    他一个在赵卿宁面前特别话唠的人,到这闫睫芸面前简直自愧不如。

    要命的不是她话唠,而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把你气死。

    “你哥也是个狠人。幸好我只在这里待几天就走,不然和你待久了,我高血压就挣下了。”

    “哎呦喂,对帮助你的恩人就这么说话的吗?

    杨皓涵反驳:“你收了别人的钱,我也干了活,按理来说咱俩不欠。”

    闫睫芸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拿我看看怎么个事儿,我刚从房间进来就听见后院吵吵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闫睫芸闭着眼都知道是陈浩宇下来了。

    她背后接了一些要命的活,哪敢让别人知道。陈浩宇她都没敢直说,连忙抢先一步开口:“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人,叫杨皓涵。”

    紧接着不等二人开口,她又给杨皓涵介绍:“这是我哥,陈浩宇。”

    虽说是第一次见杨皓涵,但陈浩宇总觉得莫名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才见过不久……”只可惜他越努力回想,越是想不起来。索性开朗一笑,冲杨皓涵伸手:“第一次见,陈浩宇。”

    杨皓涵听出闫睫芸似乎是瞒着陈浩宇,但他也不敢道破自己的身份。通缉犯到底是危险的,被药堂抓走说不定就没有回来的机会了。他尴尬伸手,回应道:“杨皓涵,头一次见。”

    陈浩宇细细端详,突然伸出胳膊碰上闫睫芸:“你小子,人家看起来那么聪明咋能和你玩到一起的?”

    这一刻,杨皓涵的道德和笑点在进行自由搏击,只能用手捂嘴尽量做出“我不知道”的模样。

    但他突然又反应过来,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好像哪里不对。

    “确诊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逗留:“怪不得闫睫芸说话欠,和她哥学的。”

    闫睫芸被撞到一边,不甘示弱地推回去并且威胁:“要你管。再说你也精巴不到哪里去。”

    陈浩宇还想辩驳,闫睫芸直接跑到缸前打断施法:“哥,帮忙把前院车推来。”

    “得了得了。”陈浩宇二话没说,朝前院过去。

    确认他走远,杨皓涵看向闫睫芸:“你一个人就敢干包庇通缉犯的活儿?你哥不知道吧?”

    闫睫芸还想装听不见,被杨皓涵直接拉了过去:“哎哎哎,是这样是这样。”

    “那你还敢干?还收钱?”

    “那有钱不赚是瓜怂,我干的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情多了去了,区区包庇一个你都算轻的!”

    杨皓涵还想问,却见陈浩宇已经把车推来了,闫睫芸压低声音:“行了行了,等到下午回来我哥就又不在家了,你随便问啥。”

    凝视她良久,杨皓涵还真看不懂这人:看上去也没比自己大多少,怎么着听上去就满脑子都是钱呢?钱就那么重要?

    “帮忙帮忙,把缸里的茶都舀进车后的盆里,咱们骑车过去就是凉茶了。”

    杨皓涵不再说话,赶忙上前帮忙。

    “行了哥,你去休息吧,不然你们晚上容易加班。”

    陈浩宇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称是。紧接着就直接回了房间。

    对于昨晚的事情,杨皓涵还没忘,到了客房找出昨天闫睫芸给自己的面具,揣进兜里。

    到了前院门口,杨皓涵在闫睫芸的指导下戴上面具,遮住了自己的脸。他感到有些奇怪,拍拍闫睫芸的肩膀:“你昨天那张看上去挺逼真的那个呢?”

    闫睫芸震惊地看他:“哥们玩呢?那玩意儿珍贵,我也就一张。我又不是孙悟空还能给你整出七十二变。”

    杨皓涵未免有些担心:“如果有人问起,该怎么回答?”

    闫睫芸放心地掏出钥匙启动车子,车身发出“轰隆隆”的鸣声,随后一蹦骑出老远。

    “这你不用管了,到时候交给我,你别说话,在旁边帮忙就成。毕竟药堂大当家疑心重,你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药堂安排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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