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一生

    十几年的时光,如同潺潺流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陆战的农机维修铺,也在岁月的磨砺与时代的浪潮中,逐渐发展壮大,变成了如今颇具规模的“战哥农机公司”。苏晚则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勤劳,开了一家小超市,虽不算富丽堂皇,但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日用品,为周边的居民提供了诸多便利。

    他们的儿子念安,已然长成了半大少年,眉眼间既有陆战的硬朗,又透着苏晚的灵秀。此时的念安,正在县城读中学,学业虽逐渐繁重,但他却并未有丝毫懈怠,成绩在班级里一直名列前茅。

    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温暖的余晖洒在陆家用青砖铺就的院子里,给整个庭院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木质餐桌,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起吃饭。餐桌上的饭菜虽不算丰盛,但却充满了家的味道,有苏晚亲手做的腌菜,陆战从集市上买来的新鲜蔬菜炒成的菜肴,还有一大碗香气扑鼻的鸡蛋汤。

    念安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兴致勃勃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爸,妈,你们知道吗?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老师,听说他是从大城市来的,知识可渊博了,讲的课特别有意思,同学们都可喜欢他了。”念安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陆战和苏晚听着儿子的讲述,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陆战伸手摸了摸念安的头,说道:“那你可要好好跟新老师学习,多学些知识,以后才有出息,别像你爸,没什么文化,只能靠这双手干活。”

    苏晚轻轻拍了一下陆战的手,嗔怪道:“你可别这么说,你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你手艺好,又肯吃苦,才让我们娘俩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念安这么懂事,肯定会有出息的。”

    说着,陆战偷偷给苏晚碗里夹了块肉,眼神中满是温柔。“你也多吃点,忙了一天,累坏了吧。”

    苏晚看着碗里的肉,又看看陆战,笑着说:“当年那个在河边调侃我的糙汉,怎么变成老好人了?”

    陆战握住她的手,手背上已经有了细纹,却依旧温暖有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带着几分痞气又满是深情地说:“还不是被你这个穿越媳妇给‘收’了。要不是你,我恐怕还在寨子里混日子呢,哪能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苏晚靠在他肩头,看着天边的晚霞,那绚丽的色彩如同他们这些年走过的岁月,虽有波折,但却无比绚烂。她的心中满是踏实,回想起刚穿越到这里的情景,仿佛还在昨日。那时的她,孤苦无依,身处陌生的年代,面临着诸多困境,可如今,她有了爱她的丈夫,懂事的儿子,还有温暖的家,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林奶奶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听着一家人的欢声笑语,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着陆战和苏晚,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初,她看着陆战长大,深知这孩子命苦,父母早亡,可没想到,如今他能有这样美满的家庭。而苏晚这个姑娘,更是她看着进门的,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如今成为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她见证了两人的爱情与成长。

    “奶奶,你也吃点。”念安懂事地给林奶奶夹了一些菜,林奶奶笑着接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念安真乖,奶奶有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享晚福了。”

    院子里的气氛温馨而美好,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动着院中的几株花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幸福的一家人奏响赞歌。

    饭后,陆战主动收拾起了碗筷,苏晚则陪着林奶奶聊天,念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做作业了。苏晚看着陆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这些年,陆战一直对她呵护备至,虽然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但他却从未变过,依旧是那个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和家人努力奋斗的男人。

    “晚晚啊,你跟战子能走到今天,奶奶是打心眼里高兴。你们俩都是好孩子,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始终不离不弃,现在日子好了,可要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啊。”林奶奶拉着苏晚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苏晚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奶奶,我知道,我会的。陆战对我很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他,我们会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好,让您老人家安享晚年。”

    夜色渐渐深沉,天空中繁星点点。陆战和苏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仰望着星空。陆战轻轻搂着苏晚的肩膀,说道:“晚晚,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从一个穷小子,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有了你和念安,还有奶奶,这一切都太美好了。”

    苏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这不是梦,这是我们努力得来的。想想刚认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着调的人呢,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靠谱的男人。”

    陆战笑了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你从现代来,带着不一样的想法和勇气,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让我有了奋斗的目标。”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而在县城的中学里,念安正专注地做着作业。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父母为了他和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哥农机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广泛,不仅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还逐渐向周边的城镇拓展。陆战凭借着自己精湛的手艺和诚信的经营理念,赢得了众多客户的信赖,公司的口碑越来越好。苏晚的小超市也在她的精心打理下,生意红红火火,她还经常会引进一些新鲜的商品,满足大家的需求,深受周边居民的喜爱。

    林奶奶的身体依旧硬朗,每天看着子孙绕膝,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时常会给念安讲陆战小时候的故事,讲寨子里的那些往事,让念安了解他们一家人的奋斗历程,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

    念安在学校里表现越来越出色,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还积极参加各种活动,成为了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优秀学生。他也经常会利用课余时间,帮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是在超市里帮忙整理货物,或是给陆战打下手,学习一些农机维修的知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陆战和苏晚的感情愈发深厚,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雨,也迎来了彩虹,彼此早已成为了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用爱和勇气,将曾经的苦日子过成了最甜的模样,而这份甜蜜,也将继续在他们的生活中延续下去,伴随着他们走过更多的岁月。

    在那个曾经动荡如今却充满希望的年代里,他们的故事就像一首温暖的歌谣,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传唱,诉说着平凡人的幸福与坚守,见证着一个家庭的成长与变迁,也诠释着爱的力量与美好。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他们都将携手共进,因为他们深知,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就会一直拥有这世间最珍贵的温暖与幸福。

    夜色漫过院墙时,陆战起身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泡了两杯粗茶。茶梗在搪瓷缸里舒展,热气氤氲了两人眼角的细纹。苏晚望着墙上挂着的旧相框,里面是念安十岁那年拍的全家福——她穿着的确良衬衫,陆战的中山装熨得笔挺,念安站在中间,露出豁牙的笑,林奶奶坐在前排,手里攥着苏晚织的毛线团。

    “你看这张照片,”苏晚指尖轻轻点过相框边缘,“那时候农机铺刚扩大,你非要拍张照寄给陈丫,说让她知道咱们没忘了古杨寨的老邻居。”

    陆战呷了口茶,喉结滚动:“她男人那木匠铺,还是我托人找的销路。当年要不是她把证据偷偷给王书记,我怕是还在学习班啃窝窝头。”他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堆成温柔的沟壑,“说起来,陈丫现在见了我,还喊我‘陆大哥’,倒比寨里那些当年骂我‘混不吝’的人亲。”

    苏晚也笑。风从窗棂钻进来,掀动窗帘的一角,露出窗外那棵老槐树。树是搬来县城那年栽的,如今枝繁叶茂,夏天能遮住半个院子。她想起刚到陆家柴房的那个雨夜,陆战用塑料布堵漏雨的窟窿,烟袋锅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她缩在草堆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竟莫名觉得安稳。

    “那时候你总装得满不在乎,”苏晚轻声说,“赵长贵带人砸咱们修房子的材料,你蹲在门槛上笑,说‘砸了正好,我再盖个结实的’,可我看见你半夜偷偷去捡那些没摔坏的砖瓦。”

    陆战的手顿了顿,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搪瓷缸的边缘。“不笑咋办?总不能让你怀着孕还跟着我愁。”他看向苏晚,眼神亮得像当年黑市交易时揣在怀里的手电筒,“不过我早琢磨着,赵长贵那哥俩早晚栽,他们偷卖农机零件的账本,我托人抄了三份,一份给王书记,一份藏在林奶奶的炕洞里,还有一份……”他故意拖长音,“塞在你当年装玉佩的布包里了。”

    苏晚愣住,随即眼眶发热。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孤立无援,从来都有他在暗处铺好的路。她想起陆战被关进学习班那天,自己挺着大肚子去送饭,他隔着铁窗塞给她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后院第三块砖下有存折”。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准备给她生孩子备用的钱。

    “你啊,”苏晚伸手,指尖划过他眉骨上那道旧疤——那是当年为了护她,被赵长贵的侄子用扁担划的,“一辈子都在硬撑。”

    陆战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的皮肤不再是年轻时那层紧绷的黝黑,松弛里带着岁月的温度。“不撑不行啊。”他声音低下来,“我爹娘走得早,奶奶总说‘人活着,脊梁骨得挺直’。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这姑娘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受了那么多苦,我要是不撑着,谁护着她?”

    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念安背着书包冲进院子,校服上沾着泥点。“爸!妈!我们老师说明天去古杨寨学农,让带镰刀!”他举着作业本,“而且陈丫阿姨托人带信,说寨里的灌溉渠又能引水了,让咱们周末回去吃新收的玉米!”

    陆战接过儿子的书包,掂量了一下:“作业写完了?”

    “早写完了!”念安凑近看桌上的茶缸,“爸,这茶太苦了,我给你泡包麦乳精吧?上次张叔送的,可甜了。”

    苏晚笑着拍他后背:“就你嘴甜。去洗手,我给你留了红薯干。”

    念安蹦蹦跳跳进了屋,陆战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这小子,跟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像。我像他这么大时,正跟寨里的孩子抢野菜呢。”

    “那是因为你把苦都替他吃了。”苏晚站起身,理了理他的衣领,“明天学农,让他带把新镰刀,别用你那把旧的,当心割着手。”

    陆战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了带。苏晚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机油味混着皂角香——那是他洗了三遍手都去不掉的味道,是他给无数台农机拧过螺丝、给她修过缝纫机、给念安做过木陀螺的味道。

    “晚晚,”他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当年在河边,我其实不是故意调侃你。”

    苏晚仰头看他。

    “我看见你从水里爬出来,头发贴在脸上,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星星,”他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我就想,这姑娘命真硬,不能就这么被糟践了。”

    月光漫进院子,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像极了那年暴雨里,陆战用塑料布给她搭的临时屋檐。苏晚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原主记忆里那个冰冷的河底,她以为那是终点,却没想过,会被一双粗糙的手捞起来,捧出滚烫的人间。

    第二天一早,陆战去公司前,先给念安磨了镰刀。他蹲在院子里,砂轮转得嗡嗡响,火星溅在他的布鞋上。苏晚站在门口看,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当年在生产队帮她挑粪时,那个故意把粪桶装满半桶的背影。

    “对了,”陆战直起身,用布擦着镰刀,“王书记昨天打电话,说古杨寨想搞合作社,让我回去给看看农机。”

    苏晚眼睛一亮:“那正好,把奶奶也带上,她念叨寨里的老槐树好久了。”

    陆战笑:“早想到了,我让公司的小周备了车。”他把磨得锃亮的镰刀递给念安,“当心点用,别学你爸小时候,割麦子割破了手,还嘴硬说没事。”

    念安接过镰刀,蹦上车:“知道啦!爸你当年是不是还偷偷哭了?”

    车开出去时,苏晚看见陆战耳根红了。她忽然想起结婚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给她戴林奶奶传下来的银镯子,手都在抖。那时她想,这个看似混不吝的男人,心里藏着多少柔软啊。

    到了古杨寨,陈丫早就等在村口,抱着刚满周岁的小女儿。“晚丫头!陆大哥!”她嗓门还是那么亮,“我娘蒸了玉米窝窝,就等你们来呢!”

    寨里的路修宽了,当年赵长贵占着的队部,如今改成了合作社的仓库。陆战给村民们讲农机保养,苏晚就坐在老槐树下,听陈丫说家常。

    “你是不知道,”陈丫给她剥着玉米,“当年你组织我们绣手帕,赚的钱我给我弟娶了媳妇,现在他在县城开了个杂货铺,日子好着呢。”她忽然压低声音,“赵长贵前年从牢里出来了,听说在公社扫大街呢,见了谁都点头哈腰,再也不是当年那副德性了。”

    苏晚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墨蛙山还是青黛色,像她刚来时看到的那样。只是山脚下,不再是破旧的土坯房,而是盖起了砖瓦房,烟囱里冒出的烟,在蓝天下散成温柔的云。

    傍晚回城时,念安在后座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根玉米。林奶奶靠在苏晚肩上,絮絮叨叨说:“当年我就说,战子这孩子,看着不着调,心里有数着呢。你俩啊,就是老天爷配好的。”

    苏晚看向驾驶座上的陆战,他正哼着不成调的歌,夕阳照在他脸上,把那些硬朗的线条都柔化了。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他说想在政策松动后搞点“副业”,让家人过好日子。原来所谓的抱负,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想让身边人过得好一点的执念。

    车开进县城时,路灯亮了。陆战停下车,回头看她们:“饿了吧?去吃碗羊肉面?”

    面馆还是当年的老样子,老板认得他们,笑着喊:“陆老板,苏老板娘,还是老样子?两碗加肉的?”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陆战把自己碗里的羊肉夹给苏晚,又给念安和林奶奶分了些。苏晚看着他,忽然说:“陆战,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在黑市卖山货,给我买的第一碗面,你说‘吃胖点,才有力气跟赵长贵斗’。”

    陆战笑起来,痞气又回到脸上:“现在不用斗了,能天天给你买面吃了。”

    窗外的车水马龙里,苏晚忽然觉得,所谓的穿越,所谓的动荡年代,都不过是为了让她遇见眼前这个人。从一场冰冷的河水中醒来,到握住这双温暖的手,她走过的每一步,都被爱和勇气填满。

    吃完面,陆战牵着苏晚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念安牵着林奶奶,蹦蹦跳跳跑在前头,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苏晚想起第30章的结尾,自己靠在陆战肩上看晚霞,那时她以为幸福是安稳的日子,如今才懂,幸福是身边这个人,是他眼角的细纹,是他掌心的温度,是无论走多远,回头时总能看见的,那个等着她的身影。

    “陆战,”她轻声说,“这辈子,值了。”

    陆战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当年那碗热粥。“嗯,”他说,“下辈子,还跟你搭伙。”

    夜风里,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是在应和。远处的农机公司亮着灯,那是他们用双手筑起的家,而身边这个人,是她用一生守护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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