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她低头看一眼面前俊脸充满笑意,深吸一口气。

    他在耍她!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这算什么?算他对她的亵玩?她实在不明白李宴承仿若非她不娶的理由。

    李宴承向来强势,为了巴结她,她从来在他面前极尽伪装,即便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依旧再深吸一口,眉梢挑起,强颜欢笑。

    “殿下你别耍璐瑶了。殿下总不可能是非璐瑶不娶吧?”

    李宴承嘴角勾起,如蛊惑人的狼妖,下一秒就要把她吃入肚里,“是你那日应了我母妃,如今事到这儿,你就逃避了?”

    那是因为她当时沉溺在能有机会成为日后后位的欢喜中,哪里能想到父亲手上掌握的一个惊天大瓜让她美梦直接破碎。

    她瞧着李宴承惯来骨子里带着高贵气质,不由叹息一声。

    气质再出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

    司璐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悲伤怀秋的时候,当今要物是要斩断她与李宴承的缘分。

    她自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日子过惯了,因此更懂得权财对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她从前不过是贪李宴承有利可图,如今他再无价值,她又怎么会停留?

    但他这人,好似难弄。

    “殿下,你就当那日是我鬼迷心窍一时昏了头,如今想要求殿下开恩。”她樱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让他不得不暗下心神的话语。

    李宴承在司璐瑶的注视下黑了脸,他不知所然司璐瑶为何会突然反悔,只是觉得现下心中憋的那口气又升起来。

    他复次揽住司璐瑶的腰,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将人一个扭身压在床上。

    男人一身棕黑色云锦大秀衣大幅度覆盖在她腰上,她臀部用力欲起,又被男人压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那只长而细的食指轻抚过她唇角,李宴承墨色的双眸睨着她唇角一点樱红。

    刚刚就是她这张嘴说出了那句难听的话。

    什么鬼迷心窍,什么求他开恩,他在她心里有这么差?用得着事后后悔?

    不过他也没有陷入自虐的情绪太久,余光中他忽然看见女人腰两侧的手正以悄摸的速度凑近他紧贴于她的腰腹,就在司璐瑶就要得偿所愿时,刹那之间一只大掌聚拢起她两只手腕,猝然抓起抵上头顶。

    李宴承制止住她的举动,另一只手仍旧放在司璐瑶的最侧。

    李宴承盯着眼前似委屈又似凶狠的女人笑了,不知想到什么猛得一把将放在她嘴角旁的食指插入女人唇部。

    他目光犀利,神色嘲讽,“司娘子可是上京未出嫁娘子的典范,端的是矜持端庄,你说今日要是有人见着司娘子同我在道观里颠鸾倒凤,明日司娘子会不会羞愧的不敢出道观的门?“

    司璐瑶被他这句话弄得不逾,羞愧欲绝,红眸欲滴。

    她忍着羞怯感往后挪上一步退却又被他抱揽入腿上,“瑶儿我不是同你说过,欢爱时别做这些让人扫兴的东西吗?”

    李宴承大言不惭,眉眼下压,语气是一惯来的慵懒散漫。

    他似一个在暗地躲藏等待兔子自动落入陷阱的猎人,在她面前时刻敲击她的心神。

    “你、你放开我!”司璐瑶刚挣扎说出话,口中却被男人食指绞得难以闭合,甚至不知时被李宴承的手剐蹭到敏感部位时忍不住咽呜出声。

    粉嫩红唇,衣着单薄,身软体娇紧紧贴在他身,即便如神明一般的人也会动情,更勿论曾经还藏过同她欢爱滋味的男人。

    男人神色立马犀利起,抽出放在她檀口中的手指,长臂大掌直箍上司璐瑶后脑,乌黑长发沁入他指指手缝之中,微微收紧就让怀中女人忍不住扬头。

    李宴承眸中盛满振奋,耳根全红,“瑶儿,春宵一夜值千金,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微微带强迫的欢爱吗?”

    李宴承桃花眸目亮亮,眼尾泛着红,墨发高束,眉目张扬,以一种极其嚣张自信的姿态,唇角高扬,“放心,今日我依旧会让你心底如愿以偿的!”

    而后未等司璐瑶做出反应就将人按倒在床上。

    外头风吹燥热,鸟儿高叫一声盛过一声,淅沥大雨突降大地,淋透一片绿油大地。

    大床、案桌、大开窗侧,客房之内李宴承几乎拉着她试了一遍,直到大雨停歇,月上中天之时,李宴承方才停歇。

    司璐瑶满背出汗,在大床上平复气喘,朦胧困意之中转头瞥见男人宽阔背影。

    他这一次不同从前,往日欢爱过后,李宴承总爱把她搂入怀做一些似在爱中长大依赖人的动作,墨发磨蹭在她胸前。

    但她现下实在困得不行,来不及再想其他,眼皮打架不过半秒就昏昏入睡。

    客房之外是紫黛在捂耳盯着,她睁着大眼去看四处。

    方才要喊娘子吃夜时靠近客房就能听见东西掉落之声,后来她又听见微微弱娇怯喊声,男人低沉口语,辨定里头人是三殿下同娘子,方才捂耳。

    一场大雨下了又下,直至夜半方才停歇,紫黛瞧着这里头终于停下来的动静,寻思着娘子现在也应当没有胃口填肚,在雨水灌入泥土地中往自己住的客房走去。

    翌日一早,司璐瑶被身上酸软痛醒,坐起身子,蹙着秀眉往还在熟睡的男人看去。

    司璐瑶心头发气,手掌紧拽身上锦被,暗自懊悔着。

    都怪自己心神不稳,不过是他小小一个迎合,她便难以自控上门,上赶子贴前。

    就在司璐瑶要落荒而逃之时,后方终于响起男声,“我有没有同三娘子说过,三娘子最爱爽过休息之后露出怯意?”

    司璐瑶忍受不住后方男人的调侃,慌忙穿上衣裳跑出客房。

    她也不担心李宴承会随她出去,在道祖下欢爱是为大耻,他这样聪明,绝对不会让自己因此身名败地。

    于是她逃了,远远的逃离这间客房,未料在接近午时,道观中一座小假山石前又瞧见了他。

    这次他没有朝她走来,反而蹲在地上逗弄一只白色小狗。

    司璐瑶不会自找无趣,他既不理她转头就要走,她抬脚转身,却在余光中瞧见李宴承所抱小狗越来越觉得熟悉。

    她收回脚步,疑惑往李宴承面前走去,腿过男人身前几寸,猛然瞪大眼。

    它,它不是福宝吗?

    她记得福宝是在府中,现在怎么会在李宴承身边?

    他去府中了?

    那他是不是也见了父亲?

    父亲会不会更加觉得她愚蠢,给他造成更大的麻烦?

    一想,她忍不住发慌,眉眼耸拉向下来,脚步仍旧往前,裙裾飞扬。

    正当司璐瑶走过李宴承位置,刹那之间一只大掌包住她垂在腰间的手。

    “不问问福宝为什么在我这儿?”司璐瑶挣扎,但他力气太大,无果。

    李宴承站起,立马比之司璐瑶高一个头,她堪堪只在男人锁骨前。

    司璐瑶昂头,瞧男人恣意。

    这人真是一时一个样,昨夜倒是有气,今日一见,莫名气消了。

    “殿下,你我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让人瞧见是会被诟病的。”至少,她不愿在能被抓到把柄的机会下同李宴承拉扯。

    李宴承扯嘴笑了,“三娘当真无情。”

    用完就丢,莫名其妙。

    这种感受让他觉得很不好,他即便有心去纵着司璐瑶,但掩藏在笑意下的不愠已起了些。

    “我同殿下早就说过,你我之间的婚事父亲会想办法去退,我们现在是没有关系的。”

    昨夜一遭让司璐瑶明白李宴承不可能会让她的计谋得逞,而皇帝那边态度也不定会像李宴承猜测那样。

    或许是吓她。反正横竖她也不想入这趟浑水里了,要是父亲搞不定,大不了回头她入这道观当一阵子尼姑,骗皇帝看破红尘,等日后时间长了她再寻个理由回府照样能过她富贵娘子的生活。

    “昨夜你在我身下可不是这样无情的。”李宴承眉梢微弯,仿佛这一句话一出就立马解了自己心头气。

    他好整以暇瞧着眼前娘子从从不可置疑神情到震惊,白皙的脸颊飞快又浮起红,满意着。

    而眼前的女人始终盯着他这个始作俑者,她实在是太低估了他!

    这男人实在恶劣,仅仅一句话就能让她无地自容,她想要对眼前的男人破口大骂,但又想起同他昨日的厮磨以及他的脾性,无可奈何。

    她棕色的眼瞳中带着怨恨,欲要快步离开却又立马被男人搂入怀中。

    她手肘关节试图撞击李宴承的腹前,未料被李宴承率先发现,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抽离。

    孔武有力的手臂带着一如既往的控制欲往她身后送去,而后,李宴承低垂眉头渐渐靠近司璐瑶,带着深深蛊惑,“今日我去南阳侯府了。”

    自带嘲讽笑意的声音入耳,其中提到南阳侯府司璐瑶定在原地。

    终于解开心头顾虑,她的心开始紧张怦怦跳起。

    然而李宴承很好抓住她的胃口,调虐心起,“三娘想知道我同你父亲说了什么吗?”

    男人实在好看,剑眉星目、邪魅妖艳的,司璐瑶被其笑蛊惑得忘记了一切,神思凌乱之际点头示意。

    刚垂下的头立马被她抬起,猛然中司璐瑶回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倒是李宴承对她方才痴迷的眼神很是受用,准备让司璐瑶再应他一个要求就不瞒了,“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司璐瑶火气飙升,这男人,永远喜欢隔岸观火还添上一把柴。

    可惜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总不能为了知道李宴承和父亲说了什么自己飞奔回府去问父亲吧。

    要是这样,父亲还不得被她气得吐血?

    明明他就已经很生气她自作主张在贤妃娘娘面前应了这桩快要成的婚事,要是再因着这些事儿打搅父亲,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这道观清净之地,虽说四下无人,但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了李宴承的要求实在羞愧,她垂头躲过男人的视线,语气低了下来,“三殿下,至少不要在这儿。”

    李宴承瞧着她常日惯会以退却而前进的技俩再次用在他的身上,荡开嘴角,一挑眉,“那瑶儿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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