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的她

    午后阳光透过宴会厅高窗洒落下来,镀亮了深红色的地毯与金属护栏。

    城堡里久违地热闹起来,仆人们带着行李忙碌穿梭,一位穿着灰蓝色制服的老女仆引导着几位刚归家的少男女巫朝卧室走去。

    我站在一楼回廊的阴影处,心中一阵紧张。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从庭院走入,拎着自己并不算轻的行李箱,像是习惯了不假手于人的独立。

    和我记忆中的照片相似,却更鲜活,也更……年少。

    我几乎不敢呼吸。

    我跳下椅子,不自觉地理了理小袍子和发带,一面轻快地奔出图书室,一面提醒自己:她不认识你,菲比,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霍格沃茨学生。

    当我踏入门厅的那一刻,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

    她比我想象中更年轻,浅棕色的卷发在光下泛着温暖的金调,穿着略显宽大的校袍,怀里还抱着几本书。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清澈得像还没沾染世事的晨露。

    我们彼此都愣住了几秒。

    她先开口,声音清脆爽朗,带着些初见亲戚的拘谨:“你就是从法国来的……呃,小表妹?”

    我怔了一下,赶忙低下头,装作羞涩地行了个小礼:“是的,我叫菲比。”

    “真是太可爱了!”艾薇拉一下子笑了出来,眼角泛起梨涡,她放下书,快步走近,蹲下来看着我,“天哪,你长得好像……”

    她的话顿住了。

    那一瞬,我几乎怀疑她是否感应到了什么,是否看出了熟悉的影子。

    可她只是微微皱眉,像在努力想起哪个模糊的面孔,片刻后又笑着摇头:“没事,可能是我看书看多了。”

    我垂下眼帘,小声说:“很高兴见到你。”

    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姐姐一样温柔:“我也是,欢迎你回到杰克曼。”

    我心口一热,几乎要失控地抱住她。但终究只是微微一笑。

    “你多大啦?”她问。

    我扬起一张“年幼”的脸,眨眨眼:“十一岁。”

    “刚好可以上霍格沃茨了!”她眼神一亮,“哎呀,我得带你熟悉熟悉课程和教授。拉文克劳的塔楼风很大,别怕哈!”

    “你在……拉文克劳?”

    “当然啦。”她傲娇地挺起胸脯,“我可是我们年级魔药课第一名。”

    我忍住笑,轻声说:“我相信你。”

    她抓起我的手,带着我往楼上走:“走走走,我给你看我房间。我偷偷从学校带回来几个巧克力蛙,不许告诉祖……呃,不许告诉大人们。”

    我被她牵着,心里像盛满了一整座花园。

    她并不知道我是谁。她也不会知道。

    但此刻,作为她“小表妹”,我正走进那个从未存在过的、却梦中千百次渴望的午后。

    ——这就是你啊,母亲。

    在你还是少女的时候,我来到了你未曾知晓的青春。

    我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情绪,既怅然,又温柔。

    她的房间在二楼西侧尽头,靠近塔楼的一角。窗外是一整片青藤缠绕的花园与南边的练药温室。门一打开,淡淡蔷薇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少女心事的化身。

    “嘘。”她转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可是偷偷把它们藏在了衣柜底下。”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乖乖点头,像是个被带着“闯祸”的小妹妹。

    她兴致勃勃地跪在木质地板上,将衣柜底层的盖板揭起,像在执行一项隆重的秘密仪式。

    果然,几只巧克力蛙整整齐齐地摆在一个精致的小罐子里,旁边还有几张藏着的巫师卡片。

    “你喜欢邓布利多还是巴希达·巴沙特?我有两张波宾先生的卡啦,想换哪张都行。”她得意地回头朝我晃了晃。

    我蹲下来,望着那罐子里熟悉的包装,却仿佛望见了时光深处那个曾经在记忆里淡淡说起“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是霍格沃茨的蜂蜜公爵店”的温柔声音。

    “我想……我喜欢你有的这些。”我笑了笑,接过一只巧克力蛙,动作缓慢而虔诚,像是捧起了一段未曾拥有的童年。

    “你真的好文气哦。”艾薇拉抬起脸看我,眨了眨眼,“不像我们家那几个小子,小时候抢糖像抢格洛普的鼻涕糖。”

    我一愣:“……小子?”

    “嗯。”她歪着头想了想,“都是我堂兄弟们。你是我们家里为数不多的妹妹,我以后就带你混拉文克劳啦,咱们不跟那些蛇院臭男孩玩。”

    她说这话时表情特别认真,还带点那种少女特有的护短与傲气。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喉咙发紧,却只能点了点头,柔声说:“好呀。”

    她突然看了我一眼,又似是无意般问道:“对了,你来英国的时候……有没有听过我?”

    我心里一震。

    我抬起头看她,她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却已有了将来那份美丽的雏形。阳光从窗户斜洒在她的鬓边,她嘴角带笑,却眼底有一丝探寻的光。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嗯。”我轻轻点头,压下心中的酸涩,“他们说你很聪明,是拉文克劳最出色的学生。”

    “哇……”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低下头小声说:“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霍格沃茨还有好多更厉害的人。比如……邓布利多教授就超厉害的。”

    我望着她垂下的睫毛和偷偷高兴的神情,心中仿佛被什么柔软又刺痛的东西填满。

    我将这一刻悄悄刻入心里。

    转眼,暑假像一朵盛开的蔷薇,在阳光和蝉鸣中悄然凋谢。

    那天早晨,我如期收到了那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信。

    厚重的羊皮纸,绿色墨水的潦草字迹,红色火漆封口上赫然是霍格沃茨的徽章。

    我低头注视着那枚纹章,心头一阵微妙的颤动。三十年前的霍格沃茨啊……我又将以“新生”的身份,踏入这座象征魔法的古老学府。

    “你收到了,对吧!”

    艾薇拉猛地从楼梯上一跃而下,脚步轻快得像一只猫。她穿着夏末的短袍,金棕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替我比替她自己还高兴。

    “来,给我看看——”她一把夺过我的信件,飞快扫了一眼内容,确认无误后,咧嘴一笑,“嘿,小拉文克劳新生,准备好你的学年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分到拉文克劳?”我忍不住笑问。

    她哼了一声:“当然是直觉。”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不管你原来在哪儿长大的,我们杰克曼家的脑袋,可全都顶呱呱。”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那笑意却在心头涌起一种细腻而难以言喻的感动。

    “走吧,我带你去对角巷!买魔杖、买课本、买校袍,还有最重要的——我一定要给你挑一只可爱的猫头鹰。”

    “猫头鹰?”我轻轻一愣。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新生,必须得有自己的信使才像样子。我第一年就选了那只灰斑羽,结果第二年就被她拐走去谈恋爱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猫头鹰也会谈恋爱?”

    “当然会!”她一脸严肃,“而且比我们人类还挑剔!”

    她话音未落,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快快快,去跟我父亲打声招呼,我们马上出发!”

    我被她拉得踉跄几步,却在心里悄悄回握了她的手。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刚染上山岭的时候,我与艾薇拉一同站在了杰克曼古堡的飞路网壁炉前。

    “带好清单了吗?记得不要乱走,要跟着我。”她一边系好兜帽一边唠叨。”

    “艾薇拉,”艾格文出现在门口,披着外出时的外袍,神色平和却依旧庄重,“记得带她去奥利凡德那里先选魔杖。别让她乱用别人的。”

    “知道啦。”艾薇拉回头做了个鬼脸。

    我对他微微点头:“谢谢您。”

    他凝视我片刻,点了点头。

    “祝你们顺利。”他说完,抬手朝我们挥了挥魔杖,绿色的火焰猛然升起。

    “对角巷!”艾薇拉牵住我的手,一起跳入那团燃烧的火光中。

    下一秒,世界旋转重组,熟悉的石砖与热闹声如潮水涌入耳膜。

    对角巷——这个魔法界最古老、最生动的街道,就这样展现在我眼前。

    巫师、书商、宠物店、扫帚铺、冰淇淋车、飞天羽毛笔,还有铺天盖地的猫头鹰……我站在石板街上,几乎有些恍惚。

    “来吧,小姑娘。”艾薇拉冲我挥手,“魔法世界的大门,从这里真正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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