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缺失

    大厅里,伊万已经和苏芸他们汇合了。秉持着成双成对进入子爵舞会的原则,亚诺尤什里不得不带上伊万。

    瓦伦蒂诺找到蜡烛了,也看到了伊万,却没有在附近看到亚诺尤什里。

    “亚诺尤什里呢?”瓦伦蒂诺问。

    他们三人一同指向另外一边,亚诺尤什里正穿着白色礼服在餐饮区东张西望。

    “看到了,你们三个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瓦伦蒂诺来到亚诺尤什里旁边,说,“羽稚在对着后院的那一间阳台上。”瓦伦蒂诺给他指方向,又拿出一把钥匙给他看门牌号,“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看她的灵魂有没有得到修补。”

    亚诺尤什里轻轻点头,“谢谢。”

    阳台的门被推开又关上,躺椅上的两个人毫无反应。亚诺尤什里注意到了符文灯罩,他把灯罩拿开,两个人才有动静。

    羽稚眯着眼睛,“瓦伦蒂诺老师,你可以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吗?”

    “这是尤什里。”米哈伊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继续躺下了,他需要让过度放松的身体重新组织起来。

    亚诺尤什里一手撑在羽稚旁边,把羽稚直接吓清醒了。

    “你干什么?这里还有人呢。”羽稚想把他推开,却被他抓住双手举过头顶,她还想说话,却动不了了。

    米哈伊尔懒得看他们,大概一分钟不到,亚诺尤什里抱着昏迷的羽稚离开了。

    “告诉塔季扬娜我在这里!”米哈伊尔对亚诺尤什里喊。

    大厅边沿的光线昏暗,塔季扬娜坐在酒桌旁,亚诺尤什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米哈伊尔在能看到后院的那一间阳台上。”

    “嗯?”塔季扬娜回头,看到他已经离开了,“……”

    他来到房间门口,瓦伦蒂诺在外面等着了。他把羽稚放在沙发上躺着,说:“这个方法不行,殿下的灵魂还是一样。”

    “是吗?”瓦伦蒂诺看了羽稚好一会,说:“你是把灯罩拿了再看灵魂的吗?”

    “是。”

    “我去把那东西拿过来。”

    瓦伦蒂诺离开房间,快步走到阳台上,他看到阳台上坐着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塔季扬娜对米哈伊尔眨了眨眼睛,“子爵夸我们跳舞很厉害哦,他把钥匙给我们了,不过瓦伦蒂诺先生把钥匙拿走了。”

    “亲爱的真棒,过些日子我带你去北边看极光,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诶。”瓦伦蒂诺走到他们身后,拿起灯罩,“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两个愣愣回头。

    瓦伦蒂诺面色略微阴沉,“刚刚你和陈羽稚在阳台上一起吸收这灯罩带来的‘体感’了,对不对?”

    米哈伊尔有些心虚,“难道只能给她一个人吗?”

    “不是。”瓦伦蒂诺直接离开了,没有再管他们。

    房间门被重重打开,又被重重关上,瓦伦蒂诺对亚诺尤什里喊:“你快看看陈羽稚死没死。”他压着心里的怒火,把灯罩和蜡烛放在桌子上。

    亚诺尤什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把羽稚抱在怀里,感应她体内的魔力。

    “殿下没事。”

    “真麻烦。”瓦伦蒂诺用火柴点燃香水蜡烛,掐灭火柴后,他的表情已经完全阴沉了,“让她重新做人算了。”

    “……”

    亚诺尤什里把羽稚抱紧了一些,眼里全是反对。

    “靠……”瓦伦蒂诺把眼镜摘下来,“你自己选的你就自己受着。”

    他点头,瓦伦蒂诺几乎要对他翻白眼。

    浓厚的薰衣草香味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你介意我拿你的灵魂做个对比吗?”瓦伦蒂诺问。

    “我不介意。”

    瓦伦蒂诺站他们面前,他们脚下浮现一个黑紫色的六芒星法阵。

    法阵消失了,瓦伦蒂诺把蜡烛吹灭,坐在沙发上,看上去非常郁闷。

    “没用。”瓦伦蒂诺望着前方发呆,“你知道她的灵魂为什么缺一部分吗?”

    “是与神明的交易?”

    “算是,也不算是,就像我在信里与你说过的,她可能与创世神用灵魂的一部分做交易了,但实际情况我也不清楚。”瓦伦蒂诺看着他,继续说:“如果是与神明沟通,羽稚会做得比你们都好,你要是去她房间检查,会发现她房间残留了很多与别的物种契约的小惊喜……?”

    其实与神明交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北境的祭祀典礼也算是与神明交易的一种,神明不会收取过分的代价。

    “她从来不告诉我她到底用什么去做交易了,就算我揍她也不说。”瓦伦蒂诺安静了一会,突然对着羽稚喊:“醒了就别装了,你这次再不告诉我,你就真的没救了。”

    羽稚起来,委委屈屈看了一眼亚诺尤什里,又看向瓦伦蒂诺,“你上次说我要死了,结果是骗我的,这次也是骗我的吗?”

    “你死不了!”瓦伦蒂诺对她吼,“你就不想把你的病治好吗?你刚刚听到了多少?这不是身体上的疾病,是心灵上的,你现在身体的病几乎都是你与创世神的交易导致的。”

    “嗯。”羽稚看上去懵懵的,“我要怎么做?”

    “我求你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拿什么去做交易了?”瓦伦蒂诺有些崩溃了,他用过无数种方法逼问羽稚,羽稚永远都是一个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

    “你……”瓦伦蒂诺擦了擦眼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气哭了还是单纯难受,“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反正你这个病也活不久,还折磨你自己。”

    “对不起,要不你别管我了。”羽稚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她没觉得瓦伦蒂诺在说笑,她相信瓦伦蒂诺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她不想死。

    瓦伦蒂诺看到她哭了,每次她都是用同样的方法结束话题。

    “你早就想起来了,我封印过你的记忆,我已经帮你恢复了……”

    羽稚哭着大喊:“你有没有想过我原本就没有那段记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再怎么逼我我都不会想起来!”

    瓦伦蒂诺愣了一会,无奈叹息,“亚诺尤什里的魔力可以治愈心灵,虽然很短暂……回去吧。”他先出去了。

    亚诺尤什里想安抚羽稚,却发现她已经没有在哭了。

    “看着我干嘛?”羽稚用袖子擦脸上的泪水,“我对他愧疚又不是对你愧疚,救我是你的义务,联姻那天我们就说好了。”

    亚诺尤什里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殿下,我救您是对家人的义务,不是利益……您为什么会对瓦伦蒂诺老师愧疚呢?”

    羽稚想了想,说:“他没必要管我的死活,却一次次帮我。以前,有好多次我难受得想一走了之,他就把我痛苦的记忆都封印起来了。”

    亚诺尤什里的身体僵了一瞬,他回想起与羽稚相处的某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殿下,您如果对瓦伦蒂诺老师说‘他没必要管你的死活’这样的话,他会很伤心的。”

    “真的吗?那我不说。”她把脸埋进亚诺尤什里衣服里,“对不起,我也说了让你伤心的话。”

    “没关系。”亚诺尤什里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如果您想起来了您与创世神的交易,可以告诉我吗?”

    “好。”

    亚诺尤什里亲吻她的头发,“您难受的时候可以跟我说,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跟我说,不要自己忍着。”

    “好,你也是。”

    羽稚轻轻推开他,观察他的情绪,在确认他心情平复后,羽稚拿起桌子上的火柴把蜡烛点头,再盖上灯罩。

    “我们可以一起……”羽稚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把手贴在灯罩上。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亚诺尤什里目光变得冰冷,却没有拒绝羽稚的动作。

    “嗯?好像没感觉了,是我腻了吗?”羽稚调整灯罩,然后看了亚诺尤什里一眼,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羽稚察觉到危险,身子后退了一些。

    亚诺尤什里没有说话,他把手搭在羽稚肩膀上,羽稚立刻晕了过去。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亚诺尤什里吹灭蜡烛,把灯罩放在羽稚怀里,然后抱着羽稚离开了。

    大厅里,一位侍从悄悄对另外一位侍从说话,“我刚刚切奶酪切到手指了,都见到骨头了,居然不疼!”

    “真的?不过我感觉今天晚上我也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伊万突然拉着瓦伦蒂诺的袖子,指着门口,“唉!那不是尤什里和羽稚吗?他们怎么走了?”

    瓦伦蒂诺眯着眼睛看,发现真的是他们两个,站起身说:“我们也走了。”

    原本还想等他们的。

    他们几个在同一辆马车上,回去的速度自然会慢很多,羽稚和亚诺尤什里早就回来了。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瓦伦蒂诺还是没有等到羽稚回房间,他忍不住去敲亚诺尤什里的房门,大喊:“陈羽稚!把我的符文道具还回来!”

    伊万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问他为什么找羽稚要敲亚诺尤什里的门。

    “羽稚不在自己房间。”

    “原来如此。”伊万恍然大悟,也跟着一起敲门。

    好一会,门被打开了,亚诺尤什里已经换上了睡袍,他似乎是被吵醒了,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找殿下为什么要来我这里?”

    瓦伦蒂诺思考了一会,“我忘了她可能在苏芸的房间里。”他转身就走了,突然又回头对他们说:“明天不要去打扰陈羽稚,让她睡晚一些,我怕她非要跟着苏芸和叶程云出门。”

    “他们两个要去哪里?”伊万问。

    “去诺德克北方的边境封印恶魔,他们已经能够进入实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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