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快乐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斯维奇的旨意是把那一批人与恶魔融合的实验品销毁了。至于研究手稿和研究人员,一并封锁处理。

    剩下的事情很复杂,需要斯维奇处理好久,所以封印试验品身上携带的恶魔这一项任务,就要亚诺尤什里去完成了。

    亚诺尤什里的热情还未退去,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那些试验品身上的恶魔封印了。灵魂被撕扯会让他们痛不欲生,这是亚诺尤什里愿意看到的场面。

    他是一个很尊重自己内心欲望的人。

    “你好像没有很高兴。”德米特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符文匕首,那些恶魔已经被封印在其中了,试验品的身上只剩下不完整的人类灵魂。

    里奥也很淡,回答道:“因为这些试验品没有挣扎哭喊,也感觉不到痛苦,其实后者更是关键。”

    德米特皱眉,“我是说他听到国王陛下要给他爵位,他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亚诺尤什里当然不会因为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高兴,他至今还在回味昨天西斯科伯爵那烂透了的灵魂被他踩在脚下,发出痛苦哀嚎……带给他内心的满感。

    这些东西的反应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亚诺尤什里一脸忧愁地走出教堂,突然想到了羽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先到羽稚,但是遵从他内心的想法,他现在该回去了。

    米哈伊尔在大殿等了他很久,这家伙自从回来就怪怪的,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米哈伊尔走上前,“你要不先回去看看陈羽稚?她……”

    “我知道。”亚诺尤什里丝毫没有减缓脚步,直接越过了他。

    “你知道?”米哈伊尔自言自语,“难道在王宫的时候丹尼尔已经告诉过你了?”

    王宫的书房里只剩斯维奇和诺卡夫两个人了,诺卡夫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此次他给亚诺尤什里封爵的事情完全没有和斯维奇商量过。

    当然也和亚诺尤什里为他想好的说辞不一样。

    “这太突然了,很容易让尤什里成为众矢之的。”斯维奇眉头紧锁,他并没有太多的抱怨,更着急的是该如何为亚诺尤什里的今后做打算。

    “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诺卡夫干枯的手搭在膝盖上,很紧张,“我在说这件事是尤什里查明的,那些人的眼中只有恐惧,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斯维奇不解。

    诺卡夫摆摆手,“你听我说,人恐惧到极致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能减缓恐惧的只有利益,而我需要在那个时候为他们抛出能连接利益的绳索。”

    斯维奇认真想了想,脸上细密的皱纹忽然散开了,“你说得对,是我小心眼了,抱歉。”

    “你都已经忘了你用的那些小计谋是和谁学的了。”诺卡夫轻哼,确定斯维奇不会骂他之后就不再紧张了。他又继续说:“尤什里很优秀,已经不需要低调了,再谦虚别人会觉得他好欺负。”

    “是,你说得对。”

    斯维奇如此回应,让诺卡夫更飘了。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血腥味,被风携带着从西北方飘来。羽稚醒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的人是伊万和安娜。

    “你终于醒了……”伊万有些愣,不知道该如何跟羽稚说在她晕过去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我想喝水。”羽稚捂着心口,额头还在冒冷汗。

    安娜递给她一杯水,她喝了大半,放下杯子后注意到这两个人一直看着自己,像有什么要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羽稚有点紧张。

    伊万道:“我接下来要跟你说一件事,它已经发生了,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挺有意思的。但是,我怕你现在的状态听了之后会不舒服。”

    他和安娜对视了一眼,“所以我们决定,等亚诺尤什里回来再告诉你,那个时候你晕了有人能救你。你不要怪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

    羽稚突然缩着身体,她感觉自己已经要不行了。“我好难受,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伊万和安娜表面平静,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

    “你们跟我说说话,给我转移注意力。”

    于是伊万把西斯科伯爵通奸叛国、走私违禁物的事情和她说了,最后被亚诺尤什里抓获的事情也说了。

    这些低效率的勾心斗角在羽稚眼中就和过家家一样,她震惊道:“这不是执法部门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让尤什里一个文官去做?”

    “我一直都很不能理解你的关注点。”伊万说。

    羽稚又痛苦得捂着心口,“算了,我自己都快不行了……还管他干嘛。”

    “殿下,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是亚诺尤什里大人回来了。”安娜指着门外,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羽稚整理了一下头发,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去找他。”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门口,听到一阵着急的脚步声。

    伊万和安娜也跟着出来了。

    “殿下,我们可以单独相处一会吗?”亚诺尤什里的脸上带着礼貌微笑,很明显能看出有压抑着某种情绪。

    “当然。”羽稚虚弱地回应,然后被亚诺尤什里扯回房间,伊万和安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关外面了。

    亚诺尤什里紧紧抓着羽稚的手腕,走得很急,也不管她有没有跟上。

    “尤什里……”我好难受。

    羽稚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被他甩床上了。

    “我可以吻您吗?”

    羽稚愣了愣,还不等她回答,亚诺尤什里就强势吻上她冰冷的嘴唇,封锁住她喉咙里的呜咽。她很难受,心跳快得要晕过去了,却因为某个人而动弹不得,也无法发出求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那极度混乱的大脑突然清净了,灵魂逐渐脱离了躯体的疼痛。

    她要死了。

    亚诺尤什里松开她的手腕,她那手腕上被掐出一圈红痕,眼尾还有眼泪。

    “真好……”亚诺尤什里抚摸她的脸,欣赏她由于痛苦而昏迷过去的面容。

    再次睁开眼睛,羽稚感觉自己是躺着的。她重新获得这身体的体感,不适和疼痛已经全部没有了。她看到亚诺尤什里在旁边,听到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很着急,很担忧,仿佛他不是故意的。

    “殿下,您还好吗?”亚诺尤什里突然捧着她的脸,声音有些低哑,“对不起,是我太开心了,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谢谢。”羽稚有点懵。

    “后天的授勋典礼,您会和我一起去的,对吗?”亚诺尤什里把她揉进怀里,“以后我会经常陪着您,已经不必要再处理西斯科的事情了。”

    “当然会跟你一起去了。”羽稚还是有点懵,“你高兴是因为这个?”

    “是。”

    羽稚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的思绪很乱,但她觉得自己是高兴的,“嗯,好,我知道了。”

    伊万和安娜没有回去休息,他们两个还在羽稚的房间门口,门是锁着的。

    “已经十分钟了。”伊万没有看钟表,他对时间的流速概念是天生的,误差不会超过一分钟。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不确定一会出来的两人是否都是活着的。

    好在过了一会房间门打开了,羽稚看上去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呆,她还在消化亚诺尤什里给她说的事情。

    “嗯……你是说他勾结外界势力走私商品,是很久之前的事?”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打算去餐厅吃点东西。

    “是呢。”亚诺尤什里回答。

    “他除了通过斯维奇大人与西方联盟有合作,他还直接与西方联盟有合作?”

    “是之前的事情的事了。”亚诺尤什里回答。

    伊万跟着他们一起到餐厅,不明白他们聊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单独聊这么久。

    羽稚若有所思,又问:“那就是说,以后你要接管西斯科的事物了?”她笑呵呵翘着二郎腿,“那你应该不忙,如果是你话,把外交谈判的事让斯维奇大人去就好了。”

    反正他们又不能越过陈国单独与西陆的商人交易,羽稚很喜欢掌控事物的感觉。

    “确实如此……”亚诺尤什里扶了扶眼镜,“殿下,您最近似乎对艾尔维亚大陆的□□势了解了很多。”

    伊万解释:“因为你不在,她很无聊,所以我只能给她讲我知道的事情。”

    这当然是羽稚骗他,毕竟羽稚知道伊万对这些最了清楚了,只要稍微起个话题,他就会十分认真地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比羽稚自己去看日报收集信息的效率要高得多。

    “对,你不在我很无聊。”羽稚对亚诺尤什里眨了眨眼睛。

    由于羽稚今天白天睡太久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困,她坐在沙发上借着烛光看小说,是伊万找班上的女同学借的。那个女同学已经会和羽稚通过信件交流了,两个人有很多共同话题。

    “殿下,你休息了吗?”亚诺尤什里在外面敲门。

    羽稚把门打开让他进来,他递给羽稚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羽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盒子,本以为是首饰什么的,打开却是个徽章一样东西,上面刻着紫色的六芒星符文。她拿起来对着烛光观看,“这是……”她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一个护身符,千万不要给别人,也不要让人看到它。”亚诺尤什里温柔地说。

    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来自冥界的护命符,代价是用周围生物的生命力换取护身符主人的命,那些生物不一定会死。

    这个黑魔法和它的创作者,早就在五十年前被东西方联盟一同销毁了,羽稚觉得这东西肯定是亚诺尤什里从西斯科那里弄来的。

    羽稚一脸惊恐,“私自拿走罪犯的东西,也是违法的。”

    “所以让您不要给别人看到呀,不然我可就危险了。”亚诺尤什里把盒子扔地上,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慢慢靠近羽稚。

    “嗯……好。”羽稚后退了一些,却被亚诺尤什里扣住手腕。

    “需要用到您的血。”亚诺尤什里在羽稚手指上扎了一下,把血滴到徽章上,徽章上的六芒星发出泛红的光。他把徽章放到羽稚手心里,微笑着,“要一直带在身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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