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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

    突发变故,宋潇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弯着身子,作势要将怜儿扶起来。

    可怜儿那双细条条的胳膊却像焊在自己腿上似的,分文不动。

    宋潇声看着怜儿今非昔比的模样眼睛微微瞪大了,她正想问怜儿怎么会在这,还把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下一刻便看见两个捕头装扮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冲着自己走过来。

    宋潇声瞬时感觉喉咙里卡了一缕气,呼不出来了。

    她的脸白了一些,手也凉了,脑子顿时幻视自己在前些日子被人追捕的境况。

    宋潇声一点点扒着怜儿的手,却仍是徒劳,她目光落到怜儿沾满污垢的脸上,想起了昨日同阿珍聊的一些事。

    她心里有些复杂,声音哑了些,耐心道:“怜儿,你先松开我,好好说。”

    怜儿声泪俱下,意识到宋潇声想把自己扒开后抱地更用力了,像要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与宋潇声融为一体,啜泣道:“小姐求求您救救我罢!他们要将我抓起来!”

    “这位姑娘,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女的可是个偷东西的贼!”其中一捕头指着怜儿粗声道。

    怜儿浑身发抖,宋潇声抬起头:“请问她偷了哪家的东西?”

    “西城白士的糕点。”捕头道,“我听掌柜的反应这女人还不止偷了他一家的玩意。”

    宋潇声眨眨眼,不能理解,在这世道偷高点要被衙门抓么?

    “糕点也不是什么贵重的吧,为何阁下如此动众?”

    “她偷得是陈公子定制的银饼餤,用的可都是好材料,”捕头互相看了一眼威胁道,“姑娘就别为难我们了,你也不想咱们动粗吧?”

    定制的玩意……

    宋潇声低头看向六神无主的怜儿,退而求其次:“你们要将她带去哪?”

    “衙门女监。”捕头“哼”了一声,“关她几日关老实了再将她放出来,姑娘何必这么袒护这贼。”

    宋潇声听了稍稍放下心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阿珍请个大夫回去。

    她想对怜儿说只是进监狱里待几日,却没出声,她也是贼,哪里有立场说这些话?

    宋潇声沉默地看着捕头上前将怜儿扒开、拖走。

    怜儿两只手被捕头拽着,脚后跟在青石地板上拼死挣动,秀气的脸蛋现在更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灰尘、泥垢、一些莫名的液体,看起狼狈不已。

    怜儿呜咽声中还夹杂着几个字:“他们要将我带去西……”

    下一秒,其中一捕头捂住怜儿的嘴,将那些字盖住,怒视着她:“安分些!”

    西……宋潇声没由来心里一沉,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刚穿越来时的场景。

    她盯着渐行渐远的几人看了一会,想起了被追捕的滋味,又念及梦里对怜儿的愧疚,一时动了犹豫。

    宋潇声进了回玉堂,发现这里并没有人在面诊,直接找到一位老大夫:“这里提供上门么?”

    大夫正在玩他的算盘,听见声响后偏过头去看宋潇声,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破锣嗓子缓缓出声:“得加钱。”

    “加多少?”宋潇声凑近一步。

    大夫浑浊的眼抬起来,看着宋潇声一脸焦急,悠悠升起手,将食指竖起:“额外给我一锭白银。”

    宋潇声想也没想,从衣襟里掏出荷包,将铜钱和银子“啪”的放在木柜上,把阿珍的位置说了两遍后拔腿就走。

    她一出门并未看到怜儿的影子,赶紧将系统叫出来:“我想知道怜儿的位置。”

    “你这样会受到反噬。”

    “告诉我怜儿的位置!”宋潇声咬咬牙,管不了那么多。

    从同大夫说起话开始,她心里便扑通扑通狂跳着,就像有些东西会因为自己的言行走向不好的结局般,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着她的神经。

    系统静默一瞬,道:“顺着这条街走,三个巷口往东走到衙门,再往北走。”

    宋潇声立马动起来,怕错过什么又迈开步子跑。刚看到衙门,心里一喜便要往北跑去,一拐弯便撞到了个人。

    身子在长时间奔跑下肌肉早已泛酸,这么一撞宋潇声就要往地上倒去。

    宋潇声一屁股跌在地上,两只手撑着身子便要道歉,她一抬头却看见了月华楼的楼主,诧异道:“……陈公子?”

    陈麟书显然也没想到撞到自己的人会是宋潇声,同样一脸意外,他将宋潇声从地上拉起来:“宋姑娘可是遇到急事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是有些事,”宋潇声隐瞒了自己来这里的原由,拍拍身上蹭着的灰尘面带歉意的笑容,“抱歉。”

    陈麟书一脸了然,善解人意道:“哪有,是我走得也急了些。”

    他见宋潇声身旁没站着阿珍,面色沉了些:“可是阿珍姑娘出了什么事?”

    宋潇声不想与陈麟书过多纠缠,但说起阿珍她也愣住了,随后道:“今早起来我便发现她身体发凉,似有头疼的症状,不过我已为她请了大夫,楼主不用担心。”

    “哪里的大夫?”

    “回玉堂的。”宋潇声如实回答。

    陈麟书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眉头紧锁,认认真真地盯着宋潇声:“我可听说那里的大夫医术不精,这就算了,他们还好滥收钱财。你确定是请的那家大夫么?”

    宋潇声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也白了:“就是那家。”

    陈麟书沉吟片刻,道:“宋姑娘的事情了结了么?不如在下与你一同回去看看阿珍姑娘。”

    宋潇声思索了一些时间,避重就轻:“楼主,你不用在小女身上如此浪费时间。”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陈麟书看向衙门前面站着的几个捕头,若有所思道,“我前些日子在西城白氏那里定了一盒糕点,用的材料都是特意寻的贵重玩意儿,今早我派人去取的时候却告知被一名女子抢走了。”

    宋潇声猛地瞪大眼,一脸愕然。

    怎么会这么巧?

    见她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不说话,陈麟书心里也有了答案:“那名女子刚刚被送进女监,在下也未曾想要怎样,只希望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宋潇声心里一时拿不准主意,她又看看衙门威严庄重的门面,片刻后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楼主了。”

    她同陈麟书走在路上,既然楼主主动说清了,想必怜儿也不会如何。

    他们面前停着一辆宽敞高大的马车。

    宋潇声发现自己对于上马车这件事一直都是个难题,因为陈麟书的马车也是颇高,对着半人高的车厢面露难色。

    陈麟书见状抵上一只胳膊:“姑娘可以扶着在下。”

    宋潇声的视线在那只皎月色的衣袖上凝了一刻,随后苦笑拒绝:“楼主不必了,我手心都是灰。”

    宋潇声用手扒住车厢,还在发抖的手臂使出浑身力气将自己拽了上去。

    陈麟书随后上车,坐在车厢的另一边,和宋潇声保持一段距离。

    他见宋潇声还在平复呼吸,手指摩挲着玉指环,不经意开口:“在下昨日在月华楼无意听到姑娘说自己是替砚熙王办事,不知道是这样么,如果姑娘觉得冒犯可以不必理会。”

    宋潇声有些无言,昨日尸体扯的幌子竟真被人听了进去,她折中道:“是替砚熙王办事。”

    “是么?”陈麟书放缓语调,“昨日造成的不便在下真是羞愧,今早阿珍姑娘还头风发作了,在下一时也不知道同姑娘说些什么好了,只希望姑娘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耽误了砚熙王的事情,稍后我会去为阿珍姑娘请大夫。”

    宋潇声偏过头去看陈麟书,心想这人每次说话居然都说到点子上,叫她不好拒绝。

    见此陈麟书也同样看着宋潇声,回以愧疚自责的笑容。

    宋潇声这次没拒绝,挂着笑,眼睛带点微微的弧度:“那谢谢楼主了。”

    抵达月华楼之后,陈麟书让自己先去瞧瞧阿珍,说他随后就来。

    宋潇声点点头,推开房门后便闻到浓郁无比的药草味。

    阿珍的额头上盖着一块用煎熬过的中药水浸过的帕子,一张素白的小脸皱了起来,想必也不好闻。

    再定睛一看,老大夫居然在厢房里烧炉子。

    宋潇声心一跳,怕他给这厢房点着了,立马上前,端起水将炉子灭了。

    老大夫瞪着她,胡子都鼓起来:“你这是作甚?”

    宋潇声一双细眉蹙起来:“密不透风地熏,大夫你自己问着不难受么?”

    老大夫正欲起身对峙。

    下一刻,门便传来被推开的声响,陈麟书从外廊踏进,面色阴鸷,要把老大夫活吞了一般:“把这位小姐给的钱还给她,然后滚出去。”

    宋潇声见陈麟书脸色如此奇怪,也愣住了。

    老大夫原本升起的气焰见到来者顿时消了,浑浊双眼瞪得老大,看着陈麟书抖了抖,随后窝囊地收拾东西将银两和铜币放在圆木桌上,边走还边在嘴里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宋潇声起身将自己的位子让给陈麟书请回来的大夫。

    大夫将手放在阿珍的手腕内侧,片刻后叫阿珍将舌头吐出来瞧瞧。

    他道:“小姐无需担心,这位姑娘怕是着了风寒,再加上吃了些相克的东西,水土不服的原因才会如此,老夫稍后送来点药,喝下便能好转。”

    宋潇声连忙点点头:“有劳大夫了。”

    待大夫走后,宋潇声瞧见陈麟书脸色不好,她也有些意外,道:“楼主可是有话要说?”

    “抱歉。”陈麟书忽然说,“昨日我为姑娘们点的菜可能与熏香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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