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的歌声宛如天籁,但歌词的内容却让人浑身发凉。
扉间不确定自己该做些什么,但他知道,不能什么都不做。
「……以后,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家就在那段时间待在一起吧?」他压低声音开口,像是捧着起爆符似的,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京抱回房间,顺手倒了杯茶给皎,那是他们最近定下的开始暗号。
「……嗯。」这人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种事?虽然皎总是会在事后立刻擦澡、倒头就睡,但她还是不太想在这时候讲话。
两人无言地进行着。
如果未来真的能天天有这样的相处时间,他们能否在那段时刻放下白日的针锋相对,好好扮演父母?皎在疼痛与愉悦交织中不自觉地走神。
京和清,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彼此的关系会变好吗?能成为互相扶持的手足吗?
京要是长大了,外表肯定很像扉间,要是能够太受欢迎就好了,要是在众多人之中找到心爱的人就好了。
虽然皎觉得京有时脾气太过执着,但未来她会好好引导他学会放下。作为母亲,她会负责照顾好双方不受委屈。
清……还难说会长得像谁,个性也因为总是不怎么活动与说话,看不太出来。但千手家的基因和地位都不差,应该不至于会不受欢迎。
……清真的能长大吗?
千手一族素来以木遁、强健的体魄与庞大的查克拉著称,不该诞生像清那样的孩子。但也许正因为有千手血脉支撑,早产的清才能撑到现在。
所以,是她的错吗?
是皎身为母亲,怀着清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才导致孩子受罚吗?
如果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痛苦都加诸在她身上就好?
痛,好痛。
扉间在这种时候倒是意外地贴心,他给的疼痛力道,正好能让皎感受到像是惩罚般的痛。而皎则会用指甲抓伤他,让扉间也能共享这份痛苦。
这人,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孩子出生时都不在场,虽然在场了也没什么用。
双方都在努力,在疏离与亲近之间寻找一个能够稳定的支点,但不知是哪个方向走错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扉间不是没察觉皎的走神,只是看得出她现在完全不想说话,因此他选择保持沉默。一旦太阳升起,他们又得重新回到那对彼此针锋相对却不能露出裂痕的同盟关系。
木叶与火之国、千手与宇智波、斑与泉奈、暗部与医院……太多的东西缠绕在这两人身上,像打成死结的绳索,一旦想松开一点,就会让一切崩塌;一旦绑紧了,两人也别想喘口气。
问题是,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被自私的大人制造出来,作为稳定整体的其中一根绳结。
那么,他们要如何面对这份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