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盗的东西就是好使,这会儿釉觉得自己能够轻松的搞点监控试试了。
到时候就可以用来偶遇小静……
它控制不住勾起嘴角,微微抬起头,正看见刚刚想过的陈静出现在门口,釉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进门就看见釉对着面前空气傻笑的陈静:……
朋友之间还是要给对方留点面子的。
釉准备矜持一下,挽回一点形象,于是冷静的与陈静对视一眼。
“……小静为什么不过来……”
坚持了整整两秒,破记录了。
陈静对上对方幽怨的目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半天终于扯了个话题:“嗯……这样的,我目前和朋友住一块,离这里挺近,可以经常来找你……”
她自觉这个话题没什么问题,但是釉猛地瞪大了双眼:“你还有别的朋友…?!”
陈静:“…不能吗?我看上去不是那种害怕交朋友的社恐吧?”
釉大吃一惊,发觉自己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固,立刻就慌了:“但是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你还捏我胸口……比他们都早多了!”
陈静:“朋友之间都是这样……”
釉敏锐的发觉说到捏胸口的时候陈静话音里的一点心虚。
这个行动肯定有问题,它于是顺着抓住了这个小尾巴:“捏胸口也是?明明是小静给了我错误的信号……”
这样随意的一诈,陈静果然就被它诈出来了:“呃这个是有点过于亲密……虽然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现在才发觉这件事情还不真不能怪釉,原本机械师的记忆有关恋爱的东西就是一样没有,对方在生活上简直是一张白纸。而来到这里啃食的几个恶人,恋爱价值观极其扭曲,主打的就是一个走肾不走心的炮友路线,进去了还能辩解是治感冒。
在这种情况下,它哪里想到只是捏个胸口在小静眼里就算是有点过线的亲密行为了呢!
好纯情……
它这样想着,立即很快的环住陈静,硬要把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给自己讨个名分:“我都被……过了,没想到小静竟然就这样翻脸不认人呜呜……”
这下轮到陈静慌乱了。是的,她预想过很多自己人生许多会面临的突然情景,比如考试紧张想拉肚子,走在路上被抢劫,遇到一身心眼儿的人被挖坑……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因为摸了一下暧昧对象的胸肌而被对方纠缠不休…!
“你先松开……我们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
釉呜咽的更大声了,完全不嫌丢人的样子。也是,狗如果有当然要显摆一下自己的项圈,没项圈的才惨呢。
它进来的路上吞了不少尸体,等陈静的时候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实力大幅度上升,按着搂着陈静掉眼泪轻轻松松。
“之前想跟小静聊也突然的拒绝了……明明是小静先要我给个答案……把我折磨的寝食难安然后扔下我就去交别的朋友了吗?”
说到这个,它的语调顿时酸了起来。
想一想吧,本来那几天虽然有点难受,但是想到小静在等待他的答案,好像那些痛苦也就不算什么。
但是现在一看在它为小静纠结的时候对方搞不好在交新朋友,然后一起尝试新餐厅出去玩搂搂抱抱逛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小静才是真的对吧因为前几天表现的太犹豫了,所以小静对我很失望才让别人趁虚而入……”
陈静感觉对方一下子就抱紧了,语调也越来越酸,到最后完全是在胡思乱想自言自语然后把自己难受到不行,还在拼命给人找借口。
呃……
这种情况真的没法思考,短暂的想了一下,反正现在都乱成一团了别管对方在说什么直接输出就好……
“我其实是非常生你的气的,跟我说答案那天是准备说谎的吧?”
别管三七二十一先占到主导地位指责一下试试。
釉的呜咽声猛的卡住了:“我,我没有!”
它的攻击一下子被打断了,迅速陷入自证陷阱,断断续续而又快速的试图解释自己当时真的准备去讲实话。
陈静微微的叹了一口,好像十分失望似的,并且立刻感觉到抱着她的釉整个僵硬了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还怪有效果。
“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了……你瞒着这些让我感觉很生气。何况还不是你主动爆出来,而是被我先一步点出来。”
“我…”
“那天你本来就准备找我去讲,只是被打断了没机会。你是要这么辩解吧?”
越说越顺畅,果然,这种时候只要开了第1句后面就顺利的跟上了。
“但是仔细想想,你来了之后,我们两个单独待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真相怎么可能找不到机会插嘴?你敢说自己当时没有因为不用说出真相而庆幸?”
釉抱的更紧,慌乱的辩解:“不是的我……”
但它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小静真的给自己机会了,只是自己经验太少居然没有察觉…?那不是辜负了小静的一腔深情……我真该死啊……
陈静感觉这件事情算是十拿九稳了,于是短暂改口:“虽然我还在生你的气,但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想随随便便就跟你绝交。”听起来好像是很有转折的余地。
可惜的是她并不清楚自己知道的真相和真正的真相还差一大段距离。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居然还有来有回。
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釉急急忙忙的凑过去表示自己什么都会的,只要小静可以原谅它。
即使是面对非我族类的情况,知道真相的小静依然愿意给它机会,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呀…!
气氛到这里了,陈静很暧昧的拍拍它的脸:“而且我对你也……”
她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往下了,给釉留下了自己填补空白的余地。
情绪转折过于激烈,又是伤心嫉妒又是害怕后悔最后又被宽恕,得到补救的机会,釉的眼泪根本停不下了。
它一直掉眼泪:“小静……呜呜……我没办法停下来……”
啊这。
“没事的,我有办法。”
反正也算是确定关系了……当然关键时刻也可以甩出去毕竟什么都没说呀。
总之可以稍稍亲密一点,而且对方确实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朋友……尽管对方是一个乱藏病情的精神病。
而且陈静确实有一点喜欢它。
……仔细想想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却是个神经病,也够惨了。
嗯,再加上稍稍欺骗了一下对方,有一点心虚,她不自觉的就对釉温和了许多。
“控制不住也没关系,那个一下就行了。”
釉从控制不住眼泪的崩溃中抽出一点心神:“那个是什么?”它一下子从记忆里搜出来很多对应的东西,亲吻或者更进一步。
然后陈静示意它低头,釉配合的低下头,感到羞涩……然后脸被按在陈静的腹部。
“真拿你没办法……就稍微安抚一小会儿哦。”
这个是……釉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记忆里翻到过的东西。
什么……什么啊……这个……
人主要是通过活动和内脏两个途径来发热,当釉把脸埋在小静肚子上,首先浮上来的感觉是…热乎乎的,软软的。
肚子不像胸腔,这个地方没有肋骨的保护,是柔软和脆弱的,能够允许把脑袋靠近的话,多少含着一点信任的意思。
啊……
这种突然的完全意外的动作令釉的表情一片空白,只能僵硬的把脸埋在对方的肚子上。
怎么是……软的?
然后是十分清晰的内脏在运作的声音。
仅仅隔着一层皮肉,那些内脏都滑嫩多汁的挤在里面,轻轻撕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脑袋伸进去大快朵颐,不少野兽都会选择从这个地方下嘴。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数着这个人的脉搏心跳呼吸频率乃至方方面面……
以至于埋了半天,釉才意识到最令自己放松的是气味——明明最应该先感受到的此刻仿佛无处不在东西。
“小……小静……”感觉要坏掉了,什么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想把脑袋埋在小静的肚子上,然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讨一点摸摸。
“嗯。”陈静还是很平稳的应了。
……
釉的本体睁开了眼睛。
这感觉太怪了,就好像人在凌晨3点莫名其妙醒了,发现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在抽搐。
祂认真查看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拟态人类的那个。
最近有许多拟态花草的触手都汇报过人类的狡诈恐怖,现在看来应该多投放几根触手去拟态学习人类才对。
祂有些犹豫,是否要跟这个看起来仿佛发癫的触手进行联结。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顶多不过是痛苦的死亡,总不会人类发明了什么恐怖的具有传染性的神经毒素……
这样想着祂微微开放了一点……
!!!
祂猛的把链接断开,恐惧的拼命喘息着。
祂很确定这段短短的连接绝对没有超过0.01秒但是对面给祂传了个什么东西???
祂感到祂有一部分触须完全缠在了一起,正不安的搅成一团,而剩下的部分全部软软的贴在地上,就好像它们只是没有骨头的烂蛇,除了黏糊糊的皮肉和抽搐翻白的眼球外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是什么?会顺着精神快速腐蚀皮肉的神经毒素?!
亦或者是某一种病毒……一旦沾染上就要完蛋了。
人类冒犯了祂的威严!用如此邪恶的东西来攻击!
祂一度以为自己是这颗星球上的邪恶之王,然而人类用不知道什么东西,仅仅靠一点链接就犯下如此邪恶的远超祂的罪恶千百倍的罪行!
……这太恐怖,太邪恶了…!